毕夏然没有听清,再加上想要录清楚点,低下头去,离着叶妃舒更近一点,“你说大声点。”
就是这个时候了!
叶妃舒抬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一面屈膝,用力朝着他顶过去,“我说愿意你妹!”
毕夏然也算反应快,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挡住那要命的一击。
叶妃舒低了头,把自己脑袋当成锤子,用力往他脸上一磕。
毕夏然感觉自己大半张脸都麻木了,耳朵里面嗡嗡地一片,嘶嘶个不停,抽着凉气,说不出话来。
一年了,看来自己的身手还是没有生疏。不过毕夏然看着就弱了很多,疼得蹲在地上,一大老爷们跟一小媳妇一样一直不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厚重的木门被人重重推开了。
毕夏然正蹲在门后,被门一撞,整个人往前面一扑,差点磕了一个狗吃屎。
白禹从门后走出来,冷峻的目光快速扫清了里面的场景。
叶妃舒靠在墙壁上,衣服完好,整个人也正常,看上去不像是遭到欺负的样子。他直接跨过了地上的毕夏然,一把将叶妃舒给拽了出来。
“你没事吧?”
白禹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叶妃舒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极为不自在,只是沉默着摇摇头。
“他找你干什么?”
“没什么。”
白禹知道叶妃舒是在和他撇清关系,这个有点二的女人有时候会一根筋,做了什么决定就会贯彻到底。
白禹忽然间拽住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总统套房。
客厅里面没有人,巨大的水晶灯悬在正中央,垂落下来,晶莹剔透,气氛安然。平静的表面下涌动的是狂风暴雨。
“你何必在我面前何必把自己贬低到那种程度?你其实就是对毕夏然旧情未了,是不是?”
这简直是个冷笑话,叶妃舒忍不住想笑,可对上白禹冷峻的脸,笑意又僵在唇角。
他很认真,双眸漆黑如墨,深邃地几乎能把人的注意里都吸进去。他专注的目光让她心生内疚。
白禹才是最无辜的人。
“不是,你误会了。”
白禹松开了叶妃舒的手,“既然是毕夏然对不起你,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袖手旁观。我会让老爷子来收拾他。结婚了也没事,让他离婚娶你,用下半生补偿你。”
白禹抬脚就往楼上走,“老爷子在楼上,我去找他说。”
叶妃舒哭笑不得,赶紧拖住他,“别啊!我才不要嫁给他!”
白禹脚步不停,叶妃舒真的害怕把这事给捅到白老爷子那里,万一真变成那样子收场,叶妃舒觉得会生不如死。
她跟树懒一样,手脚并用地抱住了白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了,却只是放缓了他的脚步。
“你别添乱了。我昨晚上都是胡说的,真的!”叶妃舒无奈之下,喊了出来。
已经走到了楼梯的中间,白禹停下来,低头看丝毫没有形象扒在自己身上的叶妃舒。
白禹神情郑重,俨然就是正义的化身,“这种事情怎么会是胡说?”
叶妃舒没有法子了,跳起来勾住他的脖子,“我有病!婚前恐惧综合症。一发病就胡言乱语,胡思乱想,产生幻想!”
看白禹还是不相信的样子,叶妃舒只好撒娇,包了一包水汪汪的泪,“你不要跟老爷子说那种话好不好?”
白禹义正言辞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一板一眼地教育她,“有病就不要放弃治疗。”
叶妃舒低下头,内心早已经泪流满面,默念着:说的好像我还有救一样。
她根本就没有救了啊!
白禹摸摸她的头,像是安抚一只狗狗一样,“那就跟我回家。”
叶妃舒没说话,白禹也不给她机会说话,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毕夏然好不容易从消防通道里面走出来,刚好走到总统套的门口。看到白禹牵着叶妃舒从里面出来,龇牙咧嘴地开骂,“哥,你要给我做主!这个女人好狠毒……”
白禹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毕夏然,什么这个女人,哪个女人?这是你嫂子!”他一巴掌扇过去,打在毕夏然的脑袋上。
毕夏然从小就打不过白禹,哥哥当兵以后,他就只有挨打的份。从小就被压迫长大的人,看着哥哥一个冷飕飕的眼神,奴性就发作了。腰板就弯下去,乖巧地喊了一声,“嫂子。”
简直霸气地无与伦比!
叶妃舒目瞪口呆地看着,毕夏然什么人哪,她就没有见过他弯过他高贵的腰,对哪个人这么听话!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对你嫂子不恭敬。”后面的话,白禹没有说玩,只是冷哼两声。走之前,忍不住又是一脚踹过去,“滚!”
毕夏然一溜烟地滚进了套房里面,想找老爷子告状,却发现偌大的总统套房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坐上了白禹的车,叶妃舒这才回过神。
现在再看白禹,简直帅的不像话!叶妃舒一直幻想能够逆袭,把毕夏然揍成孙子,虽然她也知道这个只能想想而已。可是这个梦想居然就在自己面前实现了!
虽然不是叶妃舒亲自揍的,她也很高兴,乐得有点找不着北。
白禹没有将叶妃舒直接带回家,而是将车开到了私家菜馆门前,带她去吃中饭。
包厢的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安静地可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白禹稳稳靠坐在椅子上,冰冻过的一张脸在叶妃舒眼前。要是他身后的墙壁上再加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大字,简直就是完美的审讯室了。
叶妃舒深吸一口气,狗腿地倒好一杯茶,双手递送过去,“喝茶,喝茶。”
白禹接了过去,也没有喝,转手就放到了餐桌上。
叶妃舒的心随着放下的茶杯,沉了。
“你是不是还坚持离婚?”白禹的身体往前倾,眸光灼灼,紧盯着叶妃舒。
叶妃舒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这个,嗯,对啊。”
白禹眼眸一垂,身子慢慢向后靠,倚靠着椅背,一只手把玩着叶妃舒刚才敬的那杯茶。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似乎在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上的纹理。
他徐徐开口:“毕夏然虽然是我亲弟弟,但是因为我父母离婚了。所以他跟着父亲,我跟着母亲。这也是我们两个人姓氏不一样的原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结婚以后,他绝对不会有事没事出现。”
白禹看了一眼叶妃舒,她低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屈起指节,不轻不重地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毕夏然是什么性格,我比你清楚。他跟着我那个花心的父亲,从小就养成了唯他独尊的性格。现在生意越做越大,脾气也越来越大。除了家里人,他一向是有仇必报,哪怕是十年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