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回应。
没有多余的语言,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足以让她一直如同游走在高空钢丝的心定了下来。
叶妃舒当时还不明白这世上最好的情话不是我爱你,而是有我在,只要你需要。
像是倦鸟归巢,落叶归根,叶妃舒看着白禹的脸发起了呆。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却偏偏有着这样大的区别呢?
“起来。”
白禹单手搂住叶妃舒的腰,强行把她抱起来,扶着坐到了椅子上。
“今天是怎么回事?”
面瘫脸一说话怎么这么像审犯人呢?
叶妃舒那点旖旎的想法瞬间就被这公事公办的口吻给碎成了渣渣。
她把前因后果快速地讲了一遍,“都怪胡岩这个贱男人,害得晓佳孩子没有保住,现在在做人流。”
“她家人通知了吗?”
叶妃舒摇摇头,“晓佳不让我说。”
“胡闹!”
白禹眉头皱起来,“都已经闹到了这一步了,难不成还想瞒着家里人吗?难道你朋友还想着结婚?”
叶妃舒也觉得特为难,“你不知道我这个朋友特别死心眼。我一直都觉得她那个男朋友渣。我永远都记得大四那年我们出去露营,她妈妈突然间摔伤了脚急需她回去照顾,当时露营的地方有点偏,她男朋友就说要来接她。结果她等了半个小时他都没有来。她打电话过去,你知道那个渣男说什么吗?他居然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同为男人,白禹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渣,这简直是在丢男人的脸。
“大家不会为同一个笑话笑了一遍又一遍,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为同一个人哭了一次又一次。”叶妃舒觉得做女人做到丁晓佳这个份上也够丢份了的。
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不要命,但是不可以爱到不要自尊,没有底线!
“这个时候还是通知她父母比较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难道想让她父母毫无准备地受打击?”白禹的话说服了叶妃舒,通知了丁家二老。
做完手术的丁晓佳出来了,人在昏迷的状态里,眼角的泪水却一直没有停过。
叶妃舒心里跟刀割一样,告别了丁家二老,进到电梯里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哭起来。
白禹静静等了她哭了五分钟,可叶妃舒却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哭到后面还整个人顺着墙根蹲下去。他单手捏住她的胳膊,“哭能解决问题吗?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吗?”
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却难以掌控。
叶妃舒泪眼朦胧地看着白禹,他仍旧是波澜不兴的沉静,“我难过不行吗?我以前钱包掉了,丢了整整两个月的伙食费,是她二话不说把卡里的钱供着我吃喝。这份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鼻尖都哭红了,说话的时候还一抽一抽的,跟孩子似的,可怜又委屈。
脑海里努力回想那些兄弟们怎么哄女孩子的招数,一大老爷们努力软着嗓子安抚,“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真的。”
面瘫终于有一句软话了。叶妃舒很意外地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他,“你……关心我?”
被眼泪洗过的眼睛明亮地如同夜幕下的星光,白禹的脑海里忽然间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些照片上的叶妃舒也是这样睁开眼睛,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白禹及时地停止了这种少儿不宜的联想,不自在地别过去脸,“不,你哭起来样子太丑。”
叶妃舒哭的更伤心了。
走出医院,被冰凉的夜风一吹,叶妃舒难受的情绪终于压了下去。她忽然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不回去。”
白禹停下脚步,英挺的眉皱起,“你可以明天再来。”
叶妃舒仰起脸,清亮的眸子里好似有火在烧,“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把那个贱男人给找来。他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他打趴下!”
她加快了脚步,却被一只手从后面拽住,“你别拦我。这口气,我不出不行。晓佳会流产就是因为他,被他推的。这种禽兽,我凭什么让他好过?”
“没有帮手,你怎么把他打趴下?”
白禹的话让叶妃舒愣住,他反过来牵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起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的士。
“胡岩!你给我滚出来!”叶妃舒凭着记忆找到了胡岩家楼下。这王八犊子家里有点小钱,买了一栋别墅。叶妃舒对这种有钱的禽兽更是恨之入骨,高跟鞋用力地踹,门铃也是一通乱按。
“他妈的半夜疯了吗?”骂骂咧咧的声音近了,胡岩愤怒地打开门,一头乱发,随意套着一件睡衣,露出了半个胸膛,上面还能看见暧昧的痕迹。
这禽兽居然能够滚床单!难怪刚才电话一直打不通!
“王八蛋!”
叶妃舒不客气,跳上去就是两巴掌,左右开弓,趁他被扇得找不着北的时候,又迅速揪住渣男的睡衣,用力屈起膝盖,给与他用力一击!
渣男痛苦地蜷起了腰,弯的跟虾米一样,捂着重点部位,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
叶妃舒还不满意,还想补上一脚,被白禹拉住了。
“够了。”
虽然白禹觉得这样的渣男死不足惜,可是再闹下去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不够!”
叶妃舒不尽兴,这样的人,应该见一个灭一个好么!
警笛声突然由远而近,在安静的夜里十分刺耳。
卧槽,警察怎么会来的这么快!平常她有难怎么不见警察叔叔来那么快,怎么她好不容易做一次坏事,他们就这么迅速了?
叶妃舒慌神了,抓住身边男人的手,“白禹,我们赶紧逃吧!”
“来不及了。”
白禹捏了捏叶妃舒的手,示意她冷静,“等一下,不管警察问你什么,你都说跟你无关!”
叶妃舒怎么能答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看到白禹忽然间提起了拳头,朝着蹲在地上的胡岩狠狠揍了下去。
叶妃舒惊呆了!白禹这是疯了吗?
一直到警察们冲进来,拔出了枪,白禹才停下来。
两个人被请到了派出所。
白禹被关进了拘留室,只剩下叶妃舒一人在外间做笔录。
“当时你参与了没有?”
值班的女警满脸被人打扰的不悦。
叶妃舒暗自握紧了拳,直到指甲掐进了肉里,一口否定,“没有。”
她现在脑子里一直都是白禹在打完人站起来说的那一句话,“叶妃舒,你只剩下会演戏这个优点了,别让我失望。”
深吸一口气,她直直看向女警,眼圈都红了,“虽然我很想打死这个渣男,他的未婚妻被他推倒在地上,在医院里面流产,可是他却在和小三滚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