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看得很是捉急,她对老伯说:“老头子啊,天赐这孩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老伯看着长得白白嫩嫩清清秀秀的天赐,大手一挥:“兴许是长得晚些,说不定哪天她自己就开窍了,我听说这样的孩子往往以后都是顶聪明的天才!”
大婶一听,心中好受了些,但是仍然不放心。
于是又过了三年,小凤还是整日如此,虽然会下地走路了,却还是那副痴傻样,大婶心中既失望又难过,她想,怪不得当初这孩子的父母要抛下这个孩子,原来是先天有毛病,就是长不大的。
老伯也愁,他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斗,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孩子,他们夫妻俩别提有多高兴了,既然他们都把孩子当做亲子,就该肩负起父母的责任,绝不该像这孩子的父母似的,一见孩子有毛病就抛弃她,那样灵秀的孩子,如果要长成了大姑娘,定是要倾国倾城的,现在却这一副痴傻样,徒叫人难受。
唉,这俩老夫妇哪里知道这小凤不是一般的孩子,既然是神鸟,那就该有个神鸟的成长环境,仙气灵气那是必不可少的,人间浊气重,哪里供得了小凤这尊大佛?能长到三岁孩童的模样已是不易。
某天夜里,老伯对大婶说:“老婆子啊,明天我带着天赐下山去找郎中看一看罢。”
大婶翻了个身:“天赐那样重的病,能看好吗?”
老伯说:“那也总得去瞧瞧啊。”
大婶皱眉:“是啊,得去瞧瞧,再拖不得了,咱家的银子也不多了,明天把那几只山鸡带上,顺路卖了换点银子给天赐看病吧。”
他们心里都清楚,那样重的病,天赐的父母可能也是因为知道看不好,才丢了这孩子,否则天赐这孩子眉清目秀的小模样,哪家父母会舍得丢?如果能看好,那么无论花多少银子也得替这孩子看好,否则等他俩百年之后,这孩子待如何?还是被饿死的命,真真让人唏嘘不已。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老伯就起身收拾行李,把天赐背在身后的竹篓,左边腰间挂了镰刀,防止遇见猛兽,右边腰上系着三只山鸡,大婶给老伯罗了几个饼子放在他怀里当做是路上的干粮:“家里就这些面了,省着点吃,银子缝在了你的裤腰上,照顾着点天赐,路上小心野兽。”
老伯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天赐,再次冲大婶挥了挥手,踏着朝阳的光芒下了山。
谁知道,他爷俩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过。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老伯虽往日也常常下去,今日却也得万分小心,毕竟身后还背着一个天赐,纵使千般小心万分注意,老伯还是一不小心在一处陡坡失足滑了下去,他立刻侧身,怕压着天赐,天赐傻兮兮的拿着一只拨浪鼓摇着,只感觉突然下坠,心里还觉得有趣,竟然还笑了出来。
现在正值初夏,老伯身上穿的皆是单衣,这一摔,便将胳膊大腿都磨破了皮,腰侧的山鸡也压死了两只,但是他听见身后的天赐笑得开心,遇上这样的事情便不觉得有多苦楚,还颇有些自得其乐之感,他对天赐说:“天赐啊,方才好不好玩啊?”
天赐哪里会说话,只是咧着嘴傻笑。
老伯从袖子上撕下一条包扎了伤口,又开始上路了,不知是老伯今天运气太差,还是方才伤口的血腥味太重,竟然吸引来了两头野狼,眼珠里绿光闪烁,显然是恶了许多天了,老伯立刻拔出镰刀,额角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天赐却仍然傻呼呼的摇着拨浪鼓,嘴角还流着一丝可疑的液体。
饿狼们一步步的逼近,老伯一边环顾四周找着可以逃生的路,一边缓缓后退注意着那些饿狼的动向,可命运至斯,老伯背抵悬崖,退无可退,饿狼眼看着就要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