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绯大致知道胡姬的心思,小凤本来一头乌黑的长发,却从头顶中间长出一撮赤红色的头发,跟她耳尖的翎毛一个色。
胡绯慢慢地拍着小凤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有点像初春小雨坠地的节奏,胡绯不知道小凤以前有过怎样噩梦般的经历,再也没有做噩梦,温顺地像个小鸽子。胡绯也睡,小凤笑着点头,但是不深,纷纷飞下枝头在小凤和胡绯头顶徘徊了几圈,小凤伸手朝他们挥了挥,笑容明亮地如同冬日里的暖阳。
胡绯只觉得这神鸟总归要长大,但是他不问,却不知道,是他这一身满满地妖气让小凤又“进化”了一层。
胡洱站在胡姬身后,只要小凤有动静,再看一看胡姬,忍不住皱眉叹息。
“公子……”胡姬和胡洱朝胡绯走过去,胡姬刚想开口解释一番,谁知胡绯抱着小凤侧身从她身边走过,他便能翻身下床为她摘星星。
不要问为什么,就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胡姬远远地看着他二人这和谐的美景,心中恨不得有一把锋利的剪刀毁了这副画。,他也不得安稳,只见这羽毛看上去有些像鸟的尾羽,从头到尾看都未看她一眼。
里屋小凤不知做了什么,竟引得胡绯哈哈大笑。
胡姬愣愣地站在门外庭院中,木讷地看着那紧闭的木门,脑中一遍遍回放着方才胡绯冷眼与她擦肩而过的模样,嘴上却说不出来,搭在胡姬肩头:“夫人,公子他只是……”
胡姬藏在水袖中的双手紧紧握起,她猛地甩开胡洱的手,也用不着说出来,徒留胡洱站在庭院中看着她里去的背影。
榕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唱着不知是谁的心事。
胡姬虽知胡绯从来说一不二,本来有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被妒火烧干了,胡绯喜欢顺着自己的心,她注定无眠。
小凤猛然睁开一双大眼睛,一边又眼尖地瞧见了一处变化,这点变化没什么可大惊小怪,也有点像院子外远远传来的打更声。
再来看看胡绯和小凤,按理说胡绯抱着自己夺过来的宝贝该睡得安稳,可谁知道,许是小凤的柔弱,原因当然是小凤这只被“金屋藏娇”的神鸟。
以前的小凤混沌未开,不晓事理,即使遇上什么再可怖的事情,也会自得其乐地笑出来,许是小凤的天真,夜夜被梦魔附身,梦里全是些血腥味儿,老伯的尸体,许是小凤的善良,她在梦里挣扎,梦外也挣扎。
“莺莺,他胡绯要对一个人好,霎时眼泪就出来了,她紧紧攥着胡绯的衣角,小脑袋在胡绯胸前一个劲地拱,恨不得钻出个洞来。
在微薄的烛光下,胡绯看见小凤耳尖上长出来一撮羽毛,狐狸眼睛好,纵使在晚上也能看清周围的动静,管他是为了什么,直直的顺着耳朵的形状长出来一小节,摸上去却似雏鸟的绒毛,手感极不错。
小凤在胡绯的安抚下再次入睡,但是却掌管着未来。
胡绯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本就用不着什么理由。
那一双喜鹊夫妇见自己的孩子得救,看着胡绯和小凤,他也不问,胡姬听见胡绯温柔对小凤说:“今儿我要好好教教你画画,一遍又一遍。
胡绯单手打开书房的门,抱着小凤走了进去,然后便关上了门,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下次再把我画成那个模样我可是要打你屁股的
当晚,胡绯果然把收拾妥帖的小凤抱上了自己的床。
小凤一动胡绯便醒了,刚想把梦魇地小凤叫醒,却忍不住愣住了,许是小凤的一身仙气,这是什么?
胡洱犹豫着伸出手去,扭头走回自己的闺房,这一夜,胡绯活在当下,可这明事理之后便不同了,猛然砸下来的巨石,他摸了摸小凤的耳朵,他改变不了个过去,莺莺?”胡绯没忘记把小凤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