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信,连伊的心已经“咚咚”直跳,她的歉意,已经深深的写入信中,不知他是否明白?小脸羞得粉嫩粉嫩,深深吸了一口气,装入信封,唤来小松鼠:“小松鼠,快些将这个给去你爹爹!”
这些日子,小松鼠已经明白连伊说的小爹爹是何人,一听去那边,当下兴奋的眨眼。
一个转眼之间,已消失在了黑暗之间。
小松鼠刚到夜七寂的公务房,却见满屋子的人,稍稍一顿,想着主人的任务,当下好不怯场的跃入夜七寂的肩头。
正在与众人商讨事务的夜七寂,却在看到小松鼠身上的信时,眸色微微的一沉。举手止住众人的说话,取出信来,却见上面熟悉的笔迹,短短的一封信,他硬是看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
候了许久,依然不见夜七寂说话,众人不知何事,只得面面相觑。
“盟主,盟主,是何事啊?”
回过神来,夜七寂欲说话,但轻扯的唇角和满眼的闪亮,任然隐藏不起笑意,顿了顿声,这才朗声说道:“无事,你等继续!”而那封信,他却只是漫不经心的收入怀里。
就这样,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中,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夜。
而心情忐忑的连伊,一夜没睡好,早早的又守在门口,时间似乎比往常过得要慢,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门。
终于,听得他房门的一声“吱呀”,顿时,入目的是一身银白色长袍的他,神清气爽,与铁森等人步出,边走边说,似乎在交代着什么。
迎面而来,是他熟悉的味道,使得她狂跳着的心更加急剧,微微火热的脸更是通红,让她不觉低下头来,等着他的开口。
他却仍然是一脸的冷漠,仿佛不曾见到她一般,淡淡的从她身边身边经过,出院,出府。
颓丧的坐于轩栏之上,连伊欲哭无泪,她所有的尊严,皆在那封信内,不想却被他这般的无视。落寞的步入寝房,身旁的小松鼠“呜呜……”的叫着,在她裙角处不断的磨蹭。
哀伤的抱着小松鼠,连伊趴在桌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外面本来阳光明媚的天空,朵朵的白云渐渐挡住灿烂的阳光,渐渐的,白云也跟着阳光消失,缓缓的布上一层乌云,朵朵乌云沉下,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风,“砰”的一声打开紧闭着的窗户,带着狂卷而来的枯枝冲了进来。
桌前的佳人,因着一夜未眠,如此的动静也没惊醒。反倒是怀里的小松鼠,一个跳跃,用力的拖过一件长长的衣衫,盖在佳人的头上,以免被寒吹得着凉。
做完这一切,看着主人的头在衣衫下懒懒的动了动,这才窝在主人的头前,压住那衣衫的一角,以免被狂风卷起。
醒来的时候,连伊感觉眼前很是昏暗,后来才发现头上盖着的衣衫,这是他的衣衫,猛地惊醒坐起,反倒将押着衣衫的小松鼠摔下桌去。
被摔醒的小松鼠委屈的叫着,抱怨主人的疏忽。
“小松鼠,是爹爹来过么?”抱起地上的松鼠,连伊激动的问道:“是不是呢?”
茫然的眨了眨眼,小松鼠点头赞同。
激动的朝外冲去,连伊没有注意到,这件衣衫,前段时间自己回栖云府时取过的物品,是他以前在自己那留宿时留下的衣衫。第一感觉便是这件衣衫是他的,从而只想到是他来过。
外面倾盆的大雨,没有拦住连伊的脚步,反倒是让她淋漓尽致的宣泄了一次。
只在房门到院子门口的十几步,她浑身的衣衫已经湿了个全透,没有在意自己多病的身子,唇畔挂着的笑真实的存在。
在离院子不远的时候,她仿佛看到那从远而近的身影,还是晨起的一身银白,自己一身渗透相之于她的干净衣衫,有些过分的狼狈。
脚下的步子不再继续,只是看着他的身子,手上一件让自己兴奋的衣衫,也已湿透。
刚进府的夜七寂,看着浑身湿成落汤鸡的她,双眼里密布的朦胧,是对自己的责怪和幽怨:“你们下去!”伞,顿时从他的头顶离去,在她狼狈的面前,他不想太过的整齐。
水,顺着他的发,一股股的向下流去,只是片刻,他已经与她一般。
“昨夜,更深露重,坐于窗前,满心凄切的静等他的到来,却始终不见!”轻启薄唇,连伊抬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真的做错了么?错得离谱么?以至于让他这般的怨恨?”
还记得自己,月深更重,露水浸衫,却不曾合眼,只是害怕错过他的到来;清风徐徐,寒意溅浓,双眸欲会,他却辜负了她的守候,给了她一个残忍的答案。
晨起,撇去昨夜失望,她抛却尊严,静静的等着他的经过,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或许她便会主动前去,可是再一次的,她失望了,因为他淡漠了她的存在。
而如今,看着手间衣衫,而他的刚回,很明显,他并未在意自己的受寒,头顶衣衫,亦不是他的关心。
她眸间的痛,让夜七寂再也无法忽视,大步上前,紧拥着她的伤感:“不,没有,你没有错,我亦没有怪你!”她的眼角有泪,虽然雨水不断,却仍然可以分出,在那成股的水流中,一串串的晶莹是她的泪水。
“那昨夜……”
“昨夜确实无法走开,我让吱吱带信给你了,估计是被那小子弄丢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连伊怀里湿成一团的小松鼠,原来是被她误会了。
“可今早……”
“今早是……呃,是因为后悔……自己妥协太快,想惩罚你才……”
笑,渐渐的肆虐了她的整个灵魂,眸间的哀伤被战胜,余留的是那璀璨的光芒。目光狡黠的一闪,不觉开口说道:“我没说昨夜是等你,我在等吱吱!”他对自己的惩罚彻夜难眠,定然不能如此认输才是。
吱吱,很不错的名字。
愤怒的低眸看她:“你……”却在见她那从来不曾有过的顽皮时,心,重重的放了下来:“即使是吱吱,那当爹爹的我,自然也少不了被你等候!”赖皮的一笑,唇缓缓的覆上她的。
“呃……”抵着他的胸膛,连伊恼羞成怒的看着他:“谁……谁说你是吱吱的爹……爹爹了?”
知道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太过分,夜七寂笑道:“我自己那么认为的!”说完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庄重的说道:“我可以吻你了么?”
识趣的吱吱,羞涩的用转过头去,后来想想,还是一蹦一跳的回去寝房,也不见为净。
暖暖的一笑,整个湿透的身子紧贴住他,双臂缓缓的环住他的脖颈,掂起脚尖,献上自己的红唇。
这是连伊第一次这般主动,夜七寂自然欣喜若狂,顾不得此时是在院子里,热情高涨的双臂,急切的滑入她的衣衫。
迷离着的连伊被他的举动惊回一丝神智:“呃,爷,这是在院子里……”
稍稍离开一些距离,夜七寂气喘吁吁的安慰:“不怕,如此大雨,已是天然屏障!”话虽如此,单臂仍然将她抱起朝寝房走去,只是忙碌着的右手,仍然是急切的撕去她的衣衫。
被大雨笼罩的院子,一对相拥着的人儿,缓缓的消失在了雨幕。
透过窗棂,仍然可以看见房间的火热,床榻上的缠绵,缓缓的进行,不曾停歇。
簇拥的花朵,在院子里紧拥一团,飘落的花瓣,辗转反侧,终究落入泥下,护着花朵美丽的绽放。
滴滴雨珠,潸然而下,仿佛在悼念着落红的离去,却又似在喜祝着新生的来临。
苍莽的世间,多了一对痴情怨侣;滚滚红尘,少了两个冷漠之人。
阳光,仿佛在一夕之间,重新回到过去的灿烂,高高悬挂于天空,露出喜洋洋的小脸。
连伊懒懒的睁开双眸,却见身旁男人早已醒来,静静的看着她,冷漠的脸上带着几丝满足:“爷今日不用出去么?”酸涩的身子,让她不敢随意乱动。
“不去了,今日在府!”头,故意的枕在她的玉臂之上,忽略她的一声倒抽气,慵懒的说道:“我饿了!”
他眼角的暧昧,让她大吃一惊:“呃……可是奴婢还不饿!”自己都累得不行,这男人精力十足么?
别有深意的取笑她:“若每次等到你饿了,估计我日日欲火焚身!”看着她羞红的小脸,夜七寂轻吻一下,这才放过我:“估计你多想了,我只是说我饿了,没有别的意思。”
“呃……那奴婢去准备早……”一看天色不对,已是日上三竿:“……午膳……”
“算了,再陪我躺会儿就好!”
想起昨日自己被他动情时一路撕裂的衣衫,若是让他人见到如此放荡的自己,脸面何在?她的骄傲该是荡然无存,当下担心的说道:“那奴婢先去把衣衫拾……”转首却看到被拾回的碎片,心田顿时一阵暖流升起:“好,奴婢陪着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