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心情可能会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变得无趣,他这么想着,只着内衣来到自已的房间,由指定的丫环换上朝服,连早饭也未吃,就急急的出府上朝去了。
在走过回廊的那瞬,眼角的目光告诉他,他那个刚娶过门的妻子,正坐在院中晒着太阳,一脸很享受的吃着美味的糕点,脸色更是阴冷了几分,看也不看,甩袍离去。
由于无趣,他干脆选择离开王府,只身远出散心,当然,在他回府后,尽心尽力,却实则是多嘴多舌的管家,将他这位新婚妻子的一举一动都报备至他的耳中,她经常出府,用钱买东西,他不怎么介意,可听到管家说,她在府中过得很惬意,与下人相处甚欢,无忧无虑这些话的时候,他内心里产生了一种矛盾的思想,他讨厌她,却也不希望她过得快乐。
她过得快乐,这样本来是没有错的,可却让他更加的愤怒,这不但是管家不明白,连他也想不明白。
更可恶的是,他正在好好的在外散心,却被突然一道圣旨急召回了皇宫,原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处理,在听到原因后,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将府中那个女人碎尸万断。
这个女人竟然不怕死的干涉他的事情,求皇兄给他几天假,他何时需要一个女人来为他求情了?风尘仆仆还未来得及休息,他就带着满腔怒意回府找她算帐,然而,结果却大出意外,按照道理,那个女人知道他回府之后,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不敢见他,却不料,看她的姿态,倒是在专门等他一般。
绝对性的压倒之姿,他冷嘲热讽砸下去,得到的,仅仅只是她冷嘲热讽的反驳回来,是不是他忽略了什么?原来,他是忽略了什么,谁说凤相之女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的?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一点良家闺秀的风范也无,眼神之中的娇横与冷傲完全就是一个野丫头的典型,这倒是让他有趣了,以前接近他的女子当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一类型的,她眼中的锐气,真是让他想残酷将其磨灭。
一阵讽刺的斗争下来,他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虽然,他很有风度的保持着他那看似沉稳的表情,但天知道,已经快被她激到边沿,忍不住要爆发了,然而,他还没爆发,眼前这个小不点般的女人却已经爆发了,语言之尖刻,讽刺之到位,是他自小到大从未听过一种,这些语言仿佛一盆冰寒刺骨的冷水从他头上浇灌下来,他高贵的自尊,崇高的身份,在这个女人面前似乎看做了平等,这让自小就被人捧在手中的他如何能忍受?
更让他怒不可揭的是,她竟然先他一步提出休妻的方法,这句话该他说才是,可这个女人竟然主动提出,这又一次无情的压倒着他的气势,真是到了忍无可忍之势,如果可以,他会杀了她以保留自已的自尊。
在看着她发泄完了之后,他竟然出奇的冷静,他必须承认的是,他没有她的泼辣,但他有得是办法将她制服,以是,他被逼迫得头一次主动搂住女人的腰,主动吻上她的耳垂,主动的行诱惑之事,虽然这是惩罚加警告,可他心头为什么会涌出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他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耳朵竟然这么精致,肌肤这么白嫩,还有,她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让他沉醉之类的……
无情的推开她,警告之声如无形的牢笼将她网住,让她咬牙切齿却对他无计可施,看着她眼底地他毫无保留的气愤,心里竟然意识到喜悦,折磨她果然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然而,在他转身离开之时,他清楚的听到身后她怒发冲冠的叫喊,“如果让你爱上我,你就死定了……”
这种话,再一次让他嘲讽起来,这是千金小姐该说的话吗?爱上她,下辈子吧!想完,又觉得不对,便再心里补了一句,下辈子也不可能……
禁了她的足原以为他会乖一点,却不料,她比他想像的聪明,竟然向皇兄求救,这个女人胆大的让他寡目相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应付得有些疲惫了。
这些天,眼前掠过的影子竟然多了一张不服输,娇横的脸,那是他刚娶的妻子的脸,每当这个时候,他会莫名的生气,烦燥,但也有一丝好奇,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又会做出什么让他意料不到的事情来,无论是上朝下朝的路途,或是在皇宫与皇兄饮酒作乐的时候,他偶尔会发会儿呆,发呆的时候,不是想朝事锁事,而是想着那个女人,这种占据思想的感觉到达最强烈的时候,他就会应着自已的思想,而回府去看上一眼,虽然,只是在远远的注意一眼,都能缓解他的心烦意乱。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但她的笑容很美,很有感染力,那种笑起来,纯真而开怀的样子,没有一丝装腔作势的做作感,每当这时,他会有种无力感,这个笑容明明是讨厌的,却为何,不在那般讨厌了。
他的丫环及管家都会定时的报告她的事情,他虽然冷着脸,不奈烦的样子,但心底还是关注
的,比如,她正在练舞的事情,一个野丫头一般的女人,会有什么舞蹈现世呢?真希望不要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舞来丢人现眼,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有些担心了。
必竟,他的妻子凤水蝶,在外人眼中是一个被美化的是人物,然而,真实的,却只是一个没有天姿才情,不懂规矩,到处惹祸的小丫环,这样一个女人,传出来,肯定有损他的颜面,到时候,真搞出什么不好的传闻,他一定会借着那个传闻将她无情的休去,他这般想着。
朝延上的勾心斗角越演越烈,皇后的计划越来越明显,在皇后利用纤纤将他拉势的时候,他顺便的应势过去,偶然的帮她一把,但也有时候不买帐,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他的心思没有人能猜测,深沉狡猾,行事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更别想设计陷害他。
从娶妻过后,他的生活便明确的分离了开来,一边应付着朝延局势,一边回府看顾着那个惹事生非的妻子,当然,他不会很明显的去说她,只是在某些时候静坐在书房,听着外面的爽朗笑声,开始自我郁闷压抑而已,他有时候会阴恨的想,是要将她逼至绝路,让她笑不出来?还是将她的喉咙毁去?
杀人害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顺手拈来的小事,只要他想,便没有摆不平的事,有时候,在这个女人占据他思想的时候,他无端会生出杀意,想将这个扰乱他心思的女人杀去,这样,他便再次恢复了清静,没有人能左右他的心思,但目前来看,这个女人有这个能力。
蝶儿,是她的名字,喊起来很顺口,可他从来不叫,在心底就叫她女人,在她面前,他一般会怒吼的喊她凤水蝶。
一个女人嫁了人之后,依然活得那么自然,真是希奇,特别是丈夫对她从不理睬的时候,她不气不哭不闹,甚至不会主动的来讨好他,这一点让他恼怒的同时,又让他觉得有趣,有这样一个妻子,是幸或是不幸?
皇兄故意在万寿节那天让她跳舞,真是别有用心啊!但他宁愿她乖乖的坐在他身边,也不希望她去跳舞,这是有辱门面之事,不过,很可笑的是,他竟然希望她在这次跳舞之中,出些丑事,这样,一损,就连损三方颜面,他也不会输得很惨,他也想挫挫皇兄的脸面,必竟,有这样一个妻子,是皇兄害的。
在去皇宫的路上,坐在马车里,他不时会露出一丝自骨子里抽离般的冷笑,大概习惯了冷笑,所以,在他看来是习以为常,但在下人看来,却是料想着肯定有人要遭秧了,为了显示不是自已,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在皇宫里呆得时间不长,当听说他那名迟到的妻子也进入皇宫的时候,他第一个念头就去见她,但去了她所住的宫殿,却发现,她竟然去了游玩,小小的震惊之后,却依然坐下来喝着茶等,什么时候,他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起来,连他自已都意外。
然后,等到情绪快崩溃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出现,正打算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她却回来了,一身的湿,看着她仿佛一只怕被抓的小猫一般偷偷摸摸的跑过门口,朝房间方向跑去,一丝嘲笑掠过心头,但笑过之后,他不由的暗暗的想,她为何会弄得一身湿?难道是走路不小心跌入了水里?这一次出现在嘴角的是可笑,一个冒失的人能有什么作为?
或许是生气,或许是故意给她难堪,在她回来之后,他却走了,回到了自已的宫殿里,享受着安静的午后,当然,他习惯了孤独,所以,也享受孤独,因为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思很清静,所有事情他都能理智的想一遍,然后十分稳妥的按排下一步要走的路,唯有那抹娇柔的身影让他无法冷静的按排,他想不到她下一步会弄出什么惊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