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点点头,表示赞同:“是的,战场上肯定很血腥,很恐怖,那里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见木问尘面露满意之色,如风又慢悠悠地说道,“但是,没有谁天生适合战场,而且我记得不是谁说过,没有经过战场历练的男人就不算男人吗?”
木问尘的脸色很不好,他定定地看了一眼如风,道:“你真决定要去吗?”
“这是我的责任,逃避不了。而且,我不信你不知道,现在我国和春藤国的关系已经紧张起来了。”这事是醉月告诉自己的,消息是大街上传来的。
木问尘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那里可以看得见整个院子,木潼正在花丛中拔草。
“真的要去吗?”他再次问了一遍。
如风默默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木问尘为什么不想自己去,为什么会管自己的事,那还是坚决地点头了。还有近日来,没收到家里的一封来信,也让如风稍感不安。
木问尘叹了口气,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于是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件事情,而如风的生活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她现在虽然没了武力,但全身的小伤口已经好了,连那天晚上替煜宣挡的一剑也好得差不多了,现在她才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件小衣只是刀枪不入,但只要那人的内力够强大,又是直接刺过来,剑已经接触身体后,自己还会被伤着的。
只是习武之人,一旦没了内力后,身体有时候会比从未习武的普通人还不如,所以现在如风只能勉强走动,行动还算自由,只是整个右手都不能用力而已。
但如风还是有很多事情忙的,她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读书,读那种她以前很不喜欢看的书,都是书院的,还借来了夫子的笔记来看。
木问尘和木潼不明所以,只有如风知道自己在打什么主意。
在如风读书的时候,木问尘也在看书,如风偶尔好奇地瞄了一眼,就看见他在读医书。
如风见他偶尔还和醉月讨论问题,于是终于忍不住问道:“问尘,你准备学医吗?”
木问尘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没有,我只是好奇地看看罢了。”
如风“哦”了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半个月后,在醉月和木问尘双管齐下,之所以把木问尘包含在内,是因为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上好的伤药和一些强身、对内力恢复有作用的药,所以如风恢复得很快。
木问尘见如风好得差不多了,就把她的经脉打通,于是如风就可以继续修炼上次师父给自己的内功心法,有了一旁木问尘的帮忙,如风仅仅花了十天就把内力练回来了,把她高兴得一塌糊涂,虽然她也因此掉了几斤肉和得了一双熊猫眼。
“问尘,我又有武功了。”如风高兴得手舞足蹈,木潼在一旁鄙视地看着如风,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只是有了一点点进展而已,木潼不再对如风冷眼相看,只是也不热情在哪里去。
其实木潼很委屈,自从知道是自己因为如风的缘故才提早结束惩罚,于是就准备对如风好一点,热情的一点,可总是不行,因为每次他想热情的时候,主子就会在旁边冷冷地看着。
现在自己也看开了,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断袖就断袖吧,反正主子不断袖的话,估计也是孤老一生,那还不如找个人陪着呢,呃……虽然那人是个男的,不过那又怎么样,主子那么优秀,那么英明神武,有个男的配着也没什么,这只能说明自己家的主子更加优秀而已。
木问尘含笑道:“知道了,瞧你高兴得。”
“嘿嘿,你不知道没有内力多不好,我想上凉亭还要爬个半天,有了内力,我只要轻轻一跃就上去了。”如风笑道,眼睛都眯了起来。
木问尘看着如风脸色红润的样子,捏捏道:“还是瘦了,记得今晚多吃点。”
如风微微转开头去撇开木问尘的大手,现在的木问尘越来越爱对自己动手动脚了,而自己也越来越不敢面对他了。
如风看向一旁的木潼,叫道:“今晚我要吃红烧狮子头,还要吃清蒸排骨,荷叶粉蒸肉,还有再来一份鸡汤就行了。”
木潼苦着脸,正想说什么,就听到自家主子皱眉道:“怎么都是肉?挑食,木潼,你再加两碟青菜,还有一碗青椒。”
话说完,如风的脸也苦了起来。
晚上,吃饭时间。
如风的手抖了抖,苦着脸道:“问尘,你说我的右手还好不好得了?”
木问尘认真地点头:“不是已经有长进了吗?一定可以的。”
如风放下筷子,拉起衣袖,露出光滑白皙的手臂,上面有一条长长浅浅的伤痕,因为当时伤口很深,已经见骨,肉也翻了起来,再加上倒在黄泥地上,有了沙子泥土进去,而且从那里回到醉月那里还有经过一定时间,所以事后木问尘和醉月怎么用药都消不掉,如风自己本人没觉得什么,木问尘和醉月心里却觉得心疼。
此时,木问尘望着那一截藕节似的手臂,眼睛迅速地瞪了一眼木潼,木潼一惊,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木问尘这才清清喉咙道:“如风,你以后不要随意把胳膊腿啊之类的露出来,这样不好,而且,你的手腕不要随意给别人捏住。”
如风一愣,忙问:“为什么不能给别人捏住?”如风记得自己貌似在木问尘碰自己手的时候可没拒绝。
木问尘严肃地说道:“因为那是习武之人的脉门所在,当然不能随意给人捏住。”
如风一愣,道:“可是我的脉门不在那里啊,在别的地方呢,我的武功和一般习武之人的都不同。”这也是无情剑一派,几百年来为什么每次都只收一个徒弟,却能在高手如云的江湖上占得一席之地的缘故,在如风师父在一代,更是夺得了江湖第一高手的称号。
闻言,木问尘虽然心里有些尴尬,但还是没表现出来,只是重复道:“反正你以后注意点就是。”
如风点点头,想了想,没说的是,也只有很亲近之人才能肆无忌惮地握住自己的手了,想到这里,如风偷偷地瞥了一眼木问尘的俊脸,脸不由得一热。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地过去了,如风的手经过醉月的针灸,还有持续的锻炼,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暂时还不能太用力,所以如风只好锻炼自己的左手。
现在她还是在木问尘那里住,只是她开始上课。
现在的课堂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都知道枫贤书院的四大才子,现在已经走了三个,就还剩下如风一个了,所以看如风的眼光总是很微妙。
而他们三个的身份也没暴露出来,只是他们在追问他们为什么要退学的时候,如风只推说家里有事,久而久之,就没人再问了。
但奇怪的是,他们三个走后,如风的人缘比以前更好了,和她打招呼的人不计其数。如风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没有跑去深究,她现在要做的事多了。课堂上已经不会睡觉了,反而很认真地看书,让各科夫子看了频频点头。
此外,整个书院都弥漫着一种兴奋和恐慌的气氛。
“如风,如风——”放学后,有人在大声地叫如风。
如风停下脚步,左手抱书,转过头看着来人,道:“有事吗?”
来人是一个很清秀的大男孩,他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道:“如风,我问你个问题。”
如风微笑地点头:“杨伟,你问吧。”心里却忍不住坏心地笑了,杨伟?他父母是怎么给他取的名字的?
“如风,你会不会去从军啊?”此话一出,如风敏感地察觉到路上行走的同学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甚至有些还光明正大的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问?”如风微微一笑,阳光直射在脸上,更显得她肤白如玉。
杨伟愣了愣,半响才回道:“你是尉迟将军的孙子,难道你真的不去从军吗?我知道你的骑射课成绩很好的,而且你的武功也很高,但大家都说你以后会去当文官,所以不会去从军的。”
此时,另一个同学也凑了过来,道:“是啊,你是尉迟将军唯一的孙子呢,也是尉迟家最有名望的将军之后,如果你不去的话,那你们家不就是没有人继承……”
如风稍稍伸出右手打断他的话:“记住,将军这个职位不是我尉迟家的,它又不会世袭,所以我不一定能当上将军,大家都是个凭本事,有能力的就上。”
那同学愣了愣,没有再说话了,可是不知何时,如风的身边就围了一大群人。
杨伟却在这时说道:“现在朝廷已经开始在各个地方征兵了,我打算不读书了,我要去上战场杀敌,该死的,春藤国竟说我们伤了他们的什么什么东西,要我们赔偿,然后以前的陈年旧事都拉出来说了,我看这仗非打不可了。所以我一定要去从军!”说完还握紧了拳头,朝空气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