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佳肴入口后竟毫无味道,终日饭饱不思他事,也会有烦腻一天,轩辕不凡曾试着寻找可以离开途径,始终是绕回自己暂住的房间,或者是绕到百里枫兄妹练功之处,住在这里容易忘记时间,许久见不到阳光。
城堡由水晶所建,根本不分昼夜,只是会在用过三餐后就睡觉,根本不知时间,令轩辕不凡再次产生恐惧。
果然,又绕至百里枫兄妹练功处。
“请问你们可以帮我寻找天魂剑么?”轩辕不凡重复着这一句,猜想不会有任何答案,转身想离开。百里枫转过身微笑着说:“可以,但是你能保护自己吗?”
“保护自己?”轩辕不凡不太理解,行乞多年,不过是会常常被殴打,尚能应付。百里叶也转过身,向他露出温柔笑容,目光却格外呆滞,缓声道:“如果要离开,你一定要能够保护自己,否则,无法找到无魂剑。”
“保护自己?”轩辕不凡诧异间,竟离开地面,整个人向池中飞去,惊慌的他在半空中胡乱舞动着,想寻找支撑平衡的动作。正当可以站立在百里枫身边时,只见百里叶缩回手,轩辕不凡整个人竟掉入池中。
池中水本是百尺深,可以悬浮水上的兄妹二人是武功强劲。可惜轩辕不凡沉入池中,努力地向池边游去,可水池同样是水晶建成,光滑无痕,次次想攀上池墙,次次滑向池底。
绝望时眼前景象突然从光滑的池墙,变成百里枫兄妹微笑的面容,双脚落于池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轩辕不心惊魂未定,跌坐在地上问。百里冰双眼恢复神采笑道:“没有意思,只是想知道,你能否保护自己,即使有我们的帮助,也不可能事事顺利,一切还需靠你自己。”
初时轩辕不凡有些气馁,但回忆先起前经历和无味的生活,抬头坚定地说:“好!我要习武!可以帮助我吗?”
百里枫微笑道:“轩辕兄,我们兄妹等你这句话,已经好久了。”
轩辕不凡茫然地望着他们,思忖良久才知他们用心良苦。
城堡构造相当复杂,若不跟随他们,轩辕不凡又会绕回原处。百里枫兄妹二人将他带至水晶地窖,里面形状更似藏经阁,无数摆放书本的架子整齐排列,四周摆着各式武器。
“我记得轩辕兄说过,你的故友希望,可以与你成为同门。”百里枫问道。旁边的百里叶早跑进去,消失在书架之间。轩辕不凡点头道:“是的。”
“故友属于皓雪峰之人,他们以乐悟武,以武伴乐。我们兄妹二人请示过母亲大人,授于你皓雪峰的武学。”百里枫说话间,轩辕不凡已见到百里叶手抱古琴,腰间挂着各式竹笛、洞箫。
“哥?是不是要教他乐器?”百里叶无奈地问,习乐绝非易事,不仅需要兴趣与悟性,更需要时间的培养。
轩辕不凡也有些勉强道:“江湖高手,也不是必须会乐器吧!”百里枫也有些尴尬,苦笑道:“是我忘记了,那要如何是好?”
“长虹剑法?”百里叶突然大叫。百里枫同时也想到,二个钻入书中不见踪影。轩辕不凡叹气,欣赏起各式武器。
百里枫拿着一部书走出来,道:“轩辕兄,这是长虹剑法的剑谱,这剑法虽不是剑术中最强,但足以保身。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只好请轩辕兄先学皮毛,夺回天魂剑再重新习武。”
轩辕不凡接过剑谱,仔细翻看,动作招式竟然有些眼熟,喃喃道:“好似在哪里见过?”
百里枫道:“轩辕兄,我们先行离开,不打扰了!各式武器可随意挑选。”
轩辕不凡意似未曾听见,坐在地上开始细观剑谱,时不时的皱眉,用心记述,偶尔尚会比划动作。不觉时甚至忘记三餐,不需休息。负责起居少女已无办法,只好请求百里枫劝止。
百里枫只好过去劝说,却见惊人一幕。
轩辕不凡竟以指为剑,闭目间,熟练地挥出长虹剑法,令百里枫仿佛见到剑法创者汀茗晓前辈的绝妙身姿,眉目间竟似忧伤神情。不但不像是初学者,更似练过千百年,劲道恰到好处,威力拿捏得当。
短短几日,竟能将似舞非歌、柔情似水的长虹剑法练至如此,莫说男子,女子也需几年光景。
“好似在哪里见过?”轩辕不凡刚拿到剑谱时神情已不似平日,严肃认真的模样及废寝忘食的态度更令他惊讶。除非他与长虹剑法早有渊源。
偷偷在门外唤来负责起居少女吩咐几句,便前往大殿寻其母亲大人洛飞。
正殿之上,洛飞闭目倾听百里枫的疑惑,并不接话。百里枫讲完便耸手等待母亲指示。洛飞良久叹道:“‘奇材’的二字就是在‘奇’字上,若是不‘奇’又如何成材?”
“既然答应他,准备帮助他,便不需要知道他是哪里人,只能想办法让对方信赖,如何令这件事成功。”洛飞踱到百里枫身边道:“凡事无关紧要的,当事人也并不在乎的,我们何必深究,若他能够保护自己,你们还是速去速回的好。”
“可是母亲!”百里枫本想再说,但见洛飞露出不奈转身走回水晶座,只好低头应允,退出正殿,决定依母亲所言寻百里叶与轩辕不凡准备出发。
突然好些人纷纷向城堡外跑去,百里枫忙拉住一个询问,只听道:“不好了!叶儿跑到堡顶了!”百里枫听到此语早已不知所措,原是妹妹先天有疾,常常像被人附身般做出奇怪行径,特别是与人过招时,时常狠毒。
卧灵岛上早已浓雾笼罩,看不清城堡上的身影,依稀辨认是二个人。
同样,城堡上的二个人相互也看不清,只能凭感觉。百里叶手持卧灵刀,紧张临敌,对面却是衣服已破烂的轩辕不凡,却从未有过的镇静出现脸上,手握一柄普通长剑,正闭目闻声。
卧灵刀先发制人,伴随着百里叶腕部杀气颇浓的金铃响音,划破浓雾,带着凛冽寒气逼向轩辕不凡,寒气与浓雾相摩化为白光。轩辕不凡只是向其右侧轻闪,以剑挡刀,将对方之力弹空,夺其声势。
“长虹剑法,以舞为技,轻柔应对,剑声为曲,只守不攻,若想取胜,非借助对方声势以攻之。”轩辕不凡似乎听过这句话,尽管牢记在心,但从未领略,如今只是一试,险些令百里叶的卧灵刀脱手。
百里叶稳住心神,知其只用巧劲,故手中卧灵刀千转百回,静止的空气被刀劲所迫,化为厉风吹向轩辕不凡。长剑未曾出鞘,只因轩辕不凡长虹剑法竟不记多少,只能轻巧闪躲,好似少女舞姿优美至极,不乏刚毅。
不知时日,百里叶处处为攻,轩辕不凡处处为守,二个不分高下。卧灵刀乃坚硬水晶而造,反射原本稀少的光芒,使其穿透浓雾,伴着金铃剌耳的声音,碎对方心智。长剑虽然普通,但轩辕不凡闭已耳目,平自身气息。
百里叶动武过久,心浮气躁,面色苍白,气息紊乱,为使对方早些认输,竟然招招夺命。果然轩辕不凡躲之不急,被一刀刺伤左肩,血滴流于堡顶。水晶城堡里处皆光滑无痕,血迹顺势而下,落入地面,顿时在地面清水中散开。
百里枫见状便知妹妹已无心智,忙从旁人手中搜剑,跃上堡顶,见轩辕不凡受伤不轻,有心无力,连躲闪动作也有些迟缓,还险些跌下堡顶,忙替他抵挡数刀。
“妹妹,停下!”百里枫不忍施手过重,但呼喊无效。轩辕不凡突然记起长虹剑法招式,连忙拔剑,剑音贯日,承载住卧灵刀的寒气,令百里叶处于下风。
可惜不过数招再次手足无措,脑海一片空白,略有些呆住。因百里枫忍让,抓住时机的百里叶轻松绕过其兄,挥刀砍向轩辕不凡受伤之处,以断其臂。
轩辕不凡突然迎向卧灵刀,长剑接住一刀,如虹般在百里叶眼前环绕,又轻身转过百里叶身后,以剑柄攻其脖后。百里叶动作刹那间静止,随即滚下堡顶。百里枫忙又随之跃下接住百里叶。
“你妹妹她!”轩辕不凡跃下堡顶,满怀歉意,诧异间观望之人纷纷散去,躲闪迅速,瞬间空无一人。百里枫摸妹手脉,放下心来,反而安慰道:“轩辕兄不必多虑,舍妹自幼病怪,病发时旁人躲之不及。又时常心智混乱,多番与他人较量,不见血绝不停手。”
可惜轩辕不凡已经见血,也不见百里叶停手。
“他人为何如此散去?”轩辕不凡困惑地说,感觉左臂有些不适。百里枫道:“若她此时醒来,必定毫无心智,见人杀人,见佛杀佛,连我母亲大人都未必有办法!”
百里枫刹时无语,只见轩辕不凡丢掉长剑,先是望着涌出鲜血的伤口,忙用手捂住且跌坐于后,仿佛见到鬼魅般面露恐惧,直到昏撅。百里枫也呆在那里,仿佛非常不理解轩辕不凡的反应,莫非他也有先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