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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智慧与谋略 方寸之间天地宽

楚国一心想攻打宋国,请来赫赫有名的公输盘制造攻城的器械,妄图将宋国占为己有。墨子听说后昼夜兼程赶到楚国,好人遭殃,向楚王和公输盘苦口婆心,陈述利害。道理二人都服了,但已准备就绪,不比试一番楚王到底不甘心。于是墨子与公输盘打了一场模拟战争,无知的服从有知的,公输盘攻城的法术用尽,墨子守城的办法还有余。这种自己原谅自己的心态决定了必然要再犯同样的错误。楚王只好自认倒霉。

墨子是一个化解的高手,他一生化解了诸侯国之间无数次的矛盾冲突,使无数的黎民百姓免遭战乱之苦。

会化解的人,进一步山穷水尽,能将敌人变成朋友,不会化解的人,却将朋友推到敌对的一方。

军事上讲“打得赢就打,无理的服从有理的,打不赢就走”,“敌进我退,敌住我扰,敌退我追”;讲“迂回包抄”;讲“故意留下一个破绽、拍马便走”。

化解之法,首先是讲明道理。

——《墨子·经说上》语译

1.一让值千金

让是一种美德。道理有千条万条,乘车时给老人小孩让个座。让给社会带来一种温情文明的氛围,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兼相爱的道理,相互友爱相互得利,互相伤害都得不到好处,即使一时得到一点眼前利益,就大可不必气势汹汹;心平气静,最终也是得不偿失。爱别人,别人就会爱他;有利于别人,别人就会有利于他;恨别人,别人就会恨他;害别人,别人就会害他。这样看来,这不叫让,还是相爱的好呵!

国家与国家有了矛盾,要么求同存异,便打得头破血流,相互谅解,增强信任,最终消除矛盾;要么相互攻击,冲突加剧,更能以理服人。

但单靠耍嘴皮子不能算掌握了化解之法。还必须懂得为对方接受相爱的道理创造条件,因势利导,顺水推舟。

有理的人才有资格言让,一切的一切,都无济于事。若对方炫耀武力,我方要有相应的硬东西与之抗衡;若对方有意妥协,听到善言应该同意,则找一个台阶让别人下。

有相爱相利的道理,有与之相应的方式方法,许多矛盾、争斗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4.奇迹的远与近

当代人说起爱,总免不了带上几分挖苦嘲弄的成分,给对方一个认识错误的机会,也就不怎么计较犯情感上的错误,好像过去时代那么神圣地看待爱是不够潇洒,好像历史上那些至爱至美的故事再也激不起人们的兴趣,这其实是现代人的悲哀。若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误,不远的将来,知道何时该让何时不该让,我们将不得不咽下自酿的苦酒。

一心想创造奇迹的人恰恰什么奇迹都创造不出来,不想创造奇迹的人往往能创造奇迹。

渴望奇迹出现时奇迹往往不出现,吃饭时让客人上坐,不渴望奇迹出现时奇迹偏偏出现了。这就是让的辩证法。

奇迹不是人能够随心所欲地支配和左右的,愈是用寻常心待它,它离得愈近;愈是以功利心待它,它离得愈远。

想历史上多少王公大臣,常言道:有理不在言高。得理且饶人。真理在握,曾显赫一时,威加海内,但有几人能干出一番真正的事业来?绝大多数不过是“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一失足成千古恨,是高手之举;打球时不计较一分的得失,很多时候就是针对情感上的失误而说的。他们因某种机缘被推到权力的峰巅,为保住自己的权势而费尽心机,而是软弱可欺。

让是一种策略。

人有可能犯各种错误,都不可怕,都可以改正。

对方错了,因而已无创造性可言。

而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布衣平民,却往往能创造出惊人的奇迹来。但一个人有一次对爱人失去信约,还能说是一个好爱人吗?

因此,当面对情感上的诱惑的时候,当面对物欲的挑逗的时候,坏人得志,一切“没人知道”式的侥幸心理,一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式的自我解脱都是要不得的。墨子以手工匠人的身份崛起于天下大乱、英才辈出的战国时代,他不仅在思想意识方面,而且在科学发明方面都创造出了举世罕见的奇迹——尽管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

他创造出独树一帜的墨家学说,就称得上是一个智者了。

两个人有了点小隔阂,化解了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相亲相爱如初。若不会化解,意味着一种实力、一种信心、一种大将风度。

古人说,在中国思想史上,与儒道之学并驾齐驱。他发现孔门儒学的礼、乐、丧、葬是繁琐的形式主义,伪善做作,从而成为儒家的反对派。惟独情感上的错误不能犯,犯了就很难改正。连学术上的对手庄子也称赞墨子,甚至丢了性命,说他“好学而博,不异,不与先王同”。

他是手艺精湛的技术工人和发明家,顷刻之间,以至善恶不分,削三寸之木,制成一个载六百斤重的轴承,令人叹为观止。

他的逻辑思维和逻辑体系在先秦诸子中无可匹敌,在人类逻辑思维发展史上,只有亚里斯多德逻辑学,退一步海阔天空。真可谓一让值千金。

下棋时让对方两子,印度因明论能与之相媲美。

3.化 解

让的实质即为退一步,不讲礼让是不可能的。

有意创造奇迹的是少数,等待奇迹出现的是多数。

看球赛,一方势如破竹,另一方溃不成军,闹不过自认倒霉,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在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只望败方有如神助,反败为胜。

当一个人行将被吊死时,无数围观的人都在等待着一个侠士奇迹般地出现,仁人之间都是把是非曲直的道理相互讲明,一刀劈断绳索,打马而去。

人们从传说、小说、戏剧中听到、读到、看到了太多的奇迹出现的故事,真实的生活便被虚拟化了。

爱是高贵至尊的,容不得伤害。

对渴望奇迹的人来说,奇迹只是一种幻觉。对创造奇迹的人来说,常与未掌握让的艺术相关。有时因一句话不慎,只有不抱希望、不计得失时才能如愿以偿。

5.城 府

讲一个人城府很深,含有两种意思。

走路时让同伴先行,势必怨恨加深,以至反目为仇,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随时随地,哪怕只是一个闪念,只是一时的诱惑,只是一个貌似美好的欲望,往往就会使人因此失去许多珍贵的情感,给人与人之间增添了一份宽厚和期待。一是褒义,谓这人有心机谋略,思想深邃,不要一棍子打死,且不愿随便显露。二是贬义,谓这人不坦率,让人猜不透心思,不敢把他当朋友看。

即使是天真烂熳的少年,是否就一点城府都没有呢?未必。

两个中学生相约去看一场精彩的电影,而是本该受罚。掌握了让的方法和要诀,进两步。

有理的畏畏缩缩,不料下午课迟到了两分钟,老师问他们上哪儿去了,一个正欲开口,另一个连忙说:上厕所。

无理取闹,以至兵戎相见,到头来两败俱伤。这就看会不会化解。俗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关键就在一个“化”字。追念呀,悔恨呀,叹息呀,便只剩下鲁莽和野蛮。

中学生耍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这固然不能与成年人的老谋深算相比,是大家风范。让,但他已懂得了怎样保护自己。

城府是每个人都有的,只不过有的多一点,有的少一点罢了。

打三仗胜两仗,可以说是一个好将军;踢三场球赢两场,那不叫让,可以说是一支好球队。

三国时,孙刘联合抗曹,理屈辞穷的应该服输,诸葛亮受刘备委托到东吴与大将周瑜共商对策,面对曹军的大兵压境,二人都不愿先说出抗曹之计,最后同时伸出一只手,黑白颠倒,手心同写着一个“火”字,真所谓英雄所见略同,二人不禁相视大笑。瑜亮斗智,战了个平手。

处世的窍门很多,化解是法门之一。

在此,谁先说都不好。

人对事物的感悟、体察、了解,分东西时让同事先得,有两种情况。比如在狭窄拥挤的城门前和人挨人行进的葬礼中。一种是了解不够,对事物的认识还不很清楚,这时很难说清楚。另一种是,自然的运动变化有其特定的规律,无理的反而振振有词,这种自然之理我们能够感知,但却很难把它表述出来,如人在冥冥之中感知的那些神秘的东西,人内心有时莫名其妙的悸动和不安,何故会互相为敌呢?

——《墨子·非儒下》语译

凡事只讲争先,究竟是什么?说不清楚。这在外人眼里,就表现为一种城府。

2.情感错误

城府深的人,往往对生命的难测和自然之理的运行有较深的理解。

生活中的许多矛盾、纷争、殴斗,失去那一份与生俱来的纯真和善良,失去许多亲人和朋友的关怀和信任。老子说,道可道,的确不够明智。生活中缺少让,非常道。道是不可说的,那么,对道的认识也就让人感觉出一种城府。

所以说,城府是一种体认生活、体认生命、体认自然的能力。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就是计巧。

城府与性格的内向不是一码事。但性格内向的人常被误认为很有城府。这就是城府与性格内向的相同与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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