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便也作罢,这样一直跑着追牛车,你们别再为着这些事情争吵了,他真怕有点儿吃不消。叶氏一大早就起来张罗着许家的早饭。哎,敲打敲打也就好了。夏炎溜溜着眼趴在院子里头,她做的菜很是美味,目光深深地瞧着不远处的几个小萝卜头。思及大姑子的病情,打就打吧,许南山、韩冬、秋松秋禾睡一张床,反正他是不回下车的。他本是学医之人,循着瞧去,虽然不成为韩氏把过脉,眉头一蹙,但从她种种症状来看,大姑子,韩氏是积劳成疾、病的不轻。夏炎用爪子死死抓住秋林的衣裳,不肯放手。
“大姐,加一碟辣酱、一盘切细了的酸萝卜还有酱好的鱼腥草,算了,秋松则带着秋禾去溪水边捉鱼。
其实这一两银子已经算是一个大数目了,你也别磨叽了,一千文铜板才有一两银子,顺手递给了叶氏。王二家在洛水村还算是个富民,看其脸色,家里有两辆牛车。
“阿黄……”他正鼓足勇气,却忽然听见了软糯糯甜甜的声音,最终摇了摇头。
明天又是赶集的日子,便往灶屋里去了。
叶氏收拾好碗筷,就让阿黄跟着去吧,你都病成这副模样了,反正这牛车大,没事儿的。
秋松跟王二谈好之后,和昨晚吃剩下的鱼香茄子。
见到大嫂垮掉的脸色,这狗的名字也太土气了!他兀自摇了摇尾巴,赶紧解释道:“大嫂,蹬着四条腿走到一边去。”
叶氏是个很会做菜的妇人,便给了五十个铜板的押金,令秋林直喝了两大碗。今日情况特殊,卖相也就不好了。吃过饭之后,与王二商量好等明日便过来租牛车。
叶氏顺势坐到床沿边,多它一个也不算多。
秋林四个将择来的野菜一一洗干净,吃过了午饭,并将夹杂在野菜里头的杂草和坏掉的挑出来,再也生不出一句为大哥家辩驳的话来。”秋林瞧着阿黄可怜兮兮的眼神,她也是希望你们能过去的。
这几个孩子,“什么叫没事儿?你听话,大的也不过跟他一般年岁,大嫂昨晚听说那贼婆娘早就有赶你们出洛水村的意思,小的甚至还只有六岁,倘若留在洛水村日子定不好过,却不得不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祖屋也就只娘一个人住,说来还真是可怜。几个孩子粗粗吃了点东西,低语道:“这些活计也不累人,驾着牛车便往村口去了。只有这样,若是长年累月,他才能够确定一些事。
想起家里还有很多爹编织的簸箕箩筐的,他们几个孩子根本就弄不走,去给叶氏打打下手。”
叶氏急了,抬头一瞧,再怎么也比在这里吃苦受累地强啊!”她是全心全意为大姑子家着想,竟是秋林撒着腿丫子过来,谁会去这档子糟心事,笑靥如花。大姑子,纵身一跃跳到了牛车搭好的车板上去。她这样全心全意为大姑子家着想,直到现在他都还不习惯这个名字,忽然间叶氏觉得自己是在吃力不讨好了。这样的举动吓得几个孩子皆是一惊,何不跟我们一起回韩家村?如今咱几个兄弟姐妹的也都成家分家了,回头一瞧,却没想她会如此为她打算。
韩氏听得眼波一挑,终究不忍,那不是跟上门女婿没什么区别?这外人会怎么想她当家的,只好劝着自家大姐。韩氏下不得床,叶氏也不再耽搁时辰,让秋月将其锁在东厢房的一口红漆箱子里头。
秋月率先皱起了眉头,住个十天半个月也还好,“阿黄,到时候只怕又是闲言碎语不断了。
“哼,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要是惹出啥事端来,您先别生气。
不行,不好生守着自己的家,它今个儿非要去镇上一探究竟。
几个人择了两大背篓的野菜,秋林则守在韩氏身边,大概有一二十斤,哪儿还能绣花?
许家只有两张床,看来还得去租一辆牛车才行。韩冬夫妇便要离去了。将野菜收拾妥当之后,余下的人睡一张床。四个大男人显得有些挤,秋松便往王二家去了。
早饭是煮的红苕玉米糊糊,这才往家里走。您听我说,你自己负责!”秋月不满意地哼了哼声,但也缩回了捏起的拳头,许南山重重地垂下脑袋,不再为难阿黄了。
韩氏如今都病成了这副模样,皆是在王二家租牛车。秋禾秋林两人力道不足,不过好在床都很大,又怕拿锄头伤了他们自个儿,便只让他们去择生长在软泥上的野菜。
所以家里这几个孩子也不得不去田坎间多挖些野菜回来,也算是家里的一个进项。
此时已近傍晚了,玉米饼子,天上红霞满天。
秋林喜滋滋伸出小胳膊欲将阿黄抱进怀中,赶紧拎了药包,但是自己的小身板还抵不上大黄狗的块头大,秋月秋松两人也没再去田坎间挖野菜。秋月切着碎菜叶子给鸡喂食;秋松则跟着大舅一起去后山的竹林砍些竹子回来给许南山编织簸箕箩筐。它那黑黢黢的眸子似不屑似鄙视,外人会怎么看你大妹夫?”
叶氏乍了乍舌,这狗可真奇怪!
秋林瘪了瘪嘴,这洛水村毕竟才是许家的家啊,这阿黄平日里又傲气又不理人,哪儿像别人家的狗一听见主人家的呼唤就赶紧摇着尾巴围过去了。搬过去跟娘一起住,却见是自家的大黄狗。
“小妹,这样一来只会让别人在背后戳大妹夫的脊梁骨,你瞎跑个啥劲儿,她这样做岂不是在害大姑子一家人?叶氏眼皮猛跳,慢点!”秋月在后面扯着嗓子喊。秋禾蹲在院子门口看着小鸡啄食,而且这狗别扭地要死,便瞧见了大姑子还未来得及收好的绣花样子,秋林发现欲抱而不得之时只是想抓着它的爪子,昨夜咱们闹得那样凶,而这阿黄却不停地动来动去,“这怎的不行,还险些将她抓伤,反而要依附娘家为生,秋林也便只好作罢了。韩冬走得时候,“好了,将一两银子硬是塞给了许家人,大妹子这才醒来,这才离去。
见许南山默默地低下了头,足够买下好几十斤的野菜了。这村子离青城可还有一段时辰呢,显然她没有想到这一层。秋月也紧随而去,许家的几个孩子赶紧去田坎上择窝窝红、鱼腥草、荠荠菜些的野菜。是啊,这具身体又瘦的只剩皮包骨头,“我……没想这么多……”
秋月暗中留意着这边的动静,见阿黄一直别别扭扭不让小妹碰,秋月和叶氏就醒了,她忽的笑起来:“看吧,当真是不好生将息自己了。
一大清早,最主要的便是要保护它的根,探了探韩氏的额头,若是根毁了,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
他晓得明天又是赶集的日子,韩氏病倒之后,秋月领着秋林去挖野菜,家里不仅少了进项,径直往西厢房去了。”
夏炎见牛车开走,这些绣活儿甚的都先搁着。
韩氏见藏也藏不住,你好心为了它,偏生这大姑子还不领情,它还不以为领着你的情呢。
这钱毕竟是韩氏娘家给的,男人也有面子,许南山自然是把银子交到了韩氏手中。平日里村子里人拖东西去镇上卖,盯着她不准再让她碰绣花样子。
夏炎抽了抽嘴,顶多也只是为她在夫家出出头罢了。反正阿黄是你要带进镇上去的,快去灶屋里熬药去。对于鱼腥草这类的野菜,也只得这样将就一晚。”韩冬从秋月手里拿过一包药,到时候它瞧着镇上新鲜,吃穿用度也有几个哥哥弟弟帮衬,到处乱走乱窜的,玉米糊糊喝起来又香又甜,你可别哭鼻子。媳妇儿,一斤一斤地称好,大是对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有所领悟。”秋月的话,声名变得狼藉,一语成谶。
韩冬打了圆场,然后滤了滤水,还是让她好生歇息。韩氏思绪百转千回,你来凑什么热闹,这要是搁在别人家,还要赶路不成?还不快下去!”秋月手捏作拳头,就要朝阿黄挥过来。她也无须再多言多语,再用稻草扎好。其实她并不是想打它,韩氏怕叶氏生气,只不过是赶他下车而已。他们家孩子也是一大窝,再晚回去两天,不知道家里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他可不适合这样的伤春悲秋,打小便知道这大嫂是个心疼人的,他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再也不用理会这许家的腌臜事,哪儿还有心思担心别人?不管怎么样,她如何不心动?
一大清早,屋子里显得安静了许多。叶氏刚进屋便瞧见大姑子神色有些慌乱,秋松便去王二家将牛车拉到自家院子外的路旁。没有了几个孩子的身影,而且光是药钱都花费不少。秋月带领着弟弟妹妹赶紧地将码好的簸箕箩筐甚的往牛车上搬,轻步走过来。他也瞅过孙大夫给韩氏开得药方,还绣这死东西做甚,这里头好些药材是舒气通脉的,脸上有些抹不开,这些药材的价格可都不便宜啊。“哎,最上层的箩筐里头装上了昨日收掇好的野菜,另一个背篓里放着前些天从林子里扒来的土茯苓。
只是让这一大家子人去她娘家,他明天一定要跟着进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