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七炫当然知道不能公开和凤竹心在一起,他原本想放弃一切,隐瞒身份守在她身边今生足矣,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现在他们在一起更是被皇甫景鸿抓个正着。
“王爷!这事和竹心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我……”他情急之下护在她身前,想要一力承当所有罪责。
“哦!事情是这样的,我需要一些原料,有些稀缺,听说西门是旷世神医,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哪里,事关紧急,群众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不,我找他带我来看看。”凤竹心一看西门七炫有意独揽全部责任,霎时满头黑线,赶忙抢白了话题,这种事情哪会是一个人的事,能一个人承认么,还不越描越黑。
不过她看得出来,西门七炫是真的爱“她”,才会乱去分寸,都说爱情中的男女智商为零,她相信他爱她,才会在她的问题上失去一些理智。
“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你们……”皇甫景鸿目光徘徊在他们俩身上,看似不解她的裙子为什么会被扯坏掉。
“哦!这个!因为原料在里面,我想爬墙过去看看,这裙子实在是太碍事,我干脆撕掉它算了。”凤竹心一边解释,一只手拉住剩下的裙摆用力一扯,干脆把它们全都扯下来抛到旁边。
皇甫景鸿和西门七炫惊愕的面面相觑,满脸黑线,眼前的事情他们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解释,如果说凤竹心疯了,他们谁也不信,她目光清灵比他们还清醒睿智,该怎么解释她的行为,他们却伤透脑筋。
“那为什么你会骑在他身上?”皇甫景鸿疑惑中继续追问,诧异的目光扫去西门七炫一样,不知不觉中有些敌意。
也不管他会不会相信,她吃定的是皇甫景鸿现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看得出来他的心中有着大爱,为了整个国家的利益,绝对会把他自己的事情先放一边,至于会不会秋后算账,她就不清楚,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
“哦!……那,那是因为我想站在他肩膀上翻过去看看,谁知道他是一软脚虾,硬是把我摔了下来。”凤竹心自认为自己解释的合情合理,毫无破绽,刚刚说完,才想起这里是古代,人家都是有武功的人,轻功这东西真的很神奇,人没有翅膀,一样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
这次真是自作聪明,作茧自缚!她直感觉背后凉气透心凉,冷汗淋漓,来这里她什么都好,就是感觉脑袋常常不太安全,这种担心徘徊比一刀下去更让人惶恐。
“我……我是软……”西门七炫哪里会想到她会说他软脚虾,吃惊羞愧的满脸通红,修长手指直指下巴,“我”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空气似乎停止流动,身边压抑的沉寂让人不安,静谧的夜黑的渗人,让她感觉透不过气来,她现在的身手不能控制自如,时有时无的灵活身手不是随时都会有,发生什么事情很难自保。
皇甫景鸿唇角魔术般莞尔一笑,像是一盆冷水把她从头浇到脚。
这次完了,他竟然笑了,她这个谎话也说的太没水平,自从来到这古代,她原有的知识大多数变成无知可笑,不可理喻的东西,陌生的世界里,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婴孩般,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
她从眼底偷偷瞄着皇甫景鸿,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他到底笑什么,她感觉他的笑比冷更加让人心寒畏惧,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你们是要进这户人家去?”极快的速度,笑意在他脸上消失,他恢复清冷之后忽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凤竹心麻木的猛点头,虽然知道真要打起来西门七炫会拼命保护自己,可她还是害怕的咽下满口口水,一句话没说出来。
“不用这么麻烦,你有什么需要跟本王说一声,本王自会安排妥当的。”皇甫景鸿话音未尽,清冷身影已经转身过去,走向那户富户人家的大门口,指节分明的白皙大手优美弯曲,轻轻扣起厚实的铜质门环。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凤竹心像是被他身上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能在这种时候丢下她一个人离去,西门七炫也悄然跟上他们。
暗自感叹,个人的力量在至高权力面前的渺小,有皇甫景鸿出面,不到半个时辰,那户人家全体被迁出住宅,官兵团团维护那户民宅。
她在彻底宁静方便的环境中,小心的验证起那些流质是不是硫酸,欣喜出现在她确定之后的秀颜上。
天亮时分,正是万物苏醒的时刻,宽敞的院落空地上,一块新苗丛生的秧田静静的躺在硕大的院子中间,淡淡的青草香味蔓延在清晨的曙光中。
不远处的灌木花草丛中,一双双期待激动的目光四处张望,抬头紧盯住天空。
“想不到你的画工还真是不错,这些白绢被你涂成秧田,还真的有几分像。”花雪影悄悄挪近凤竹心身边,小声嬉笑,他性子顽劣,凑近她身边调侃。
“安静!你要是再说一句话吓跑鸟群,我打爆你脑袋!”凤竹心看也没看他一眼,侧身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凌厉话音坚定狠绝。
“你!你敢打我,从来没有人敢打我的头,你倒好,三天两头打我的头,你要知道,我也是皇亲国戚,打我是犯法的。”花雪影气恼的提高嗓音,伸手摸着被打痛的后脑勺,俊秀五官懊恼的扭曲。
侧身不远处的皇甫景鸿和西门七炫朝他们这边瞄过一眼,没有说话,转回期待的目光紧盯一丝曙光已经划开天幕的晨空。
他看到两个人一闪而过的眼中是一样的凌厉,明明就在说,再说话杀了你!
他自知这个时候是不应该胡闹,摸着后脑勺,委屈的挪到一边。
“看我了事之后怎么作弄你。”花雪影愤愤不平,退到一边闭目养神,他才不会做无谓的担心。
一晚上没有合眼,他们依旧精神抖擞,他们殷切的祈祷她的办法会奏效,解决眼前的麻烦恢复自由。
四周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连虫儿似乎也听见空气中笼罩的是诡秘的杀气,不知躲到哪里去逃生,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出气重点吓跑鸟群,静静的空中,连云朵也被镇住般纹丝不动,风也停止了呼吸。
忽然,一声极其细微的“呼呼”响声南边的天空传来,人们期待的目光齐集去南方。声音细的比蚊子叫还要细微,可就是这样细微的动静,让期待的心蓦然紧绷,热血瞬间开始澎湃。
“呼”声一点、一点增大,人们的心也随之一点一点的越绷越紧,南边的天空急速涌过来一片巨大的乌云,乌云遮去刚刚冉起的一点曙光,天空霎时暗淡了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在这个时候提到了嗓子眼,春天早晨的寒冷中,凤竹心的凝固面容上,额头依然能看见渗出的细密汗珠。
她手里抓紧一把乔木的树叶,粉红的长指甲深深陷入手心的皮肉里,而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疼。
目光凝聚在那片黑压压的黑云上丝毫不敢动弹,提在嗓子眼的心也在这个时候似乎停止了跳动,千万人的生命,整个国家的命运,都被寄托在眼下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