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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人的第一个责任(1)

我们每个人良心的呼声不是独立的呼声,它不是由蔚蓝色的天空响彻下来的呼声或以某种自然发生的神奇方式由自身发出来的呼声,它只是受损害者的苦痛叫喊的回声,也是一个由于侮辱别人而同时侮辱了自己的人的有罪判决的回声。

因此,我们使自己幸福的愿望应同别人追求幸福的愿望取得协调一致。而不应在使自己获得幸福的同时使别人遭受了不幸。

理想与幸福

【前苏联】奥斯特洛夫斯基

车子、房子、票子、妻子、儿子,这些在我的理想之中所占比重较小。对我来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做一名战士。个人的一切都不会永葆青春,都不能像公共事业那样万古长存。

在为实现人类最大幸福的斗争中,要做一名永不掉队的战士,这就是我一直视为最崇高的目标。

最该死的人是自私自利者。须知,他只是为了自己才孤独寂寞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旦抹掉了他们这个“我”字,他们也就形同枯槁,活着对他来说,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如果一个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而是为了整个社会呕心沥血,那他就可获得永生。因为,如要他灭亡,就首先要毁灭他周围的一切,毁灭整个国家和整个社会。我个人的死亡,只是自己生命的消失,可是我们的大军却一直向前,势不可挡。

一个战士,即使他在镣铐锁身的情况下死去,但当他听到自己部队那胜利的欢呼声,他也会得到一种最终的、而且是至高无上的安慰。

拿我为例,活着的每一天都意味着要和巨大的苦痛作斗争。我是在说这十年来的日子。

也许你们会说,怎么会天天看到我的微笑?这是发自内心的,饱含着幸福和欢乐的微笑。尽管我忍受着自己病躯的种种苦痛,但我仍然为我们国家的每一个胜利而欢欣鼓舞。

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是最令我感到快乐的事,虽然活着是非常美好的,但不能单单只为了活着,我们还要斗争,还要赢得胜利!

现在,我觉得自己像冰雪融化那样越来越虚弱了。因此,我要比以往更加珍惜时间,趁我现在还能感到生命之火在心头燃烧,大脑神经还在闪光跳动。我虽经受了身体的巨大悲哀和不幸:双目失明,全身瘫痪,遍体疼痛。但是我仍然感到自己十分幸福。

这倒不是因为政府奖赏了我。不,没有这些,我同样是快乐和幸福的!要知道,我所追求的绝不是这些加在我身上的物质的东西,我所追求的是比这高得多的幸福。

人企求什么,就得到什么

【俄罗斯】列夫·托尔斯泰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人企求什么,就得到什么。

当人把自己的动物肉体存在的规律看作自己生命的规律的时候,他就会看到以死亡和痛苦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恶。只有当火降低到动物的水平的时候,他才会看到死亡和痛苦。死亡和痛苦,像一群吓人的东西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把他赶到一条为他开启的、服从理性规律,表现在爱中的人生道路上去。死亡和痛苦只是人违背自己的生命规律的行为。对于遵照自己的规律生活的人来讲,既没有死亡,也没有痛苦。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

“我心里柔和谦卑,你们当负我的轭,学我的样式。这样你们心里就必得享安息。”

“因为我的轭是容易的,我的担子是轻省的。”

人生就是追求幸福。

人只要追求,就能得到:不能成为死亡的生命和不能成为祸的福。

幸福·目标

【黎巴嫩】艾敏·雷哈尼

明智的人在劳动中找到自己的幸福,而不在家庭、城市、山区或海市蜃楼里寻找幸福,浪费时间。谁在绝望中耽于分析自己的内心,以探究自己痛苦的原因和深度,那就宛如把玫瑰枝插在土壤里又每天去掘它,看它在怎样生长。为培育你心灵的插枝而操心吧,可不要在傍晚或早晨把它挖掘出来,以断定它是否抽出了幸福的幼芽。不懈地用功吧,你会完全忘怀你的幸福。而这,我以生命起誓,正是真正的幸福。

任何事情,只要有助于发展和保护人的生命力,不论是体力、智力还是道德力量;任何事情,只要是遵循自然的规律节制生活的要求,就是值得嘉许的、高尚的事情。

明智的人不畏惧仇视和嫉妒的荆棘、卑劣和恶意的魅影,而走向自己的目标。

在安拉的保佑下走吧,我的兄弟,不要刚一举步就停顿下来。不要停顿,因为别人会超过你的;不要返顾,以免摔倒。须知我们是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停顿便意味着倒退!在安拉的保佑下走吧,并且要铭记如下的诗句,在路途上每当绕过障碍时都要把它重复一遍:

“黑夜、城堡都不能阻止我,而且漫长的行程也不能使我偏离目标。”

劳动是幸福的右手,节俭是幸福的左手。

让你的目标大于你的才能吧——那么,你今天的作为将胜过昨天,而明天的作为又胜过今天。

劳动的主要长处在于它本身既是目的也是手段——欢乐在于劳动,而不在于劳动的成果。凡事成功的秘诀,是把一半时间用于思索,一半时间用于行动。这样,你就能认清自己的目标,并且直奔目标而去。你就能认清朝拜圣地的正道,并且踏上这条坦途。有多少人遭到挫折,是因为对自己的目标不甚了了,而在认清了目标以后,又不善于找到可靠的捷径。他们宛如母鸡刨地——动作急剧,却没有效果,它们使劲啼叫,扬起灰尘,只是惹得四邻生气。而它们正在寻觅的珍珠这时就隐藏在它们啼叫着翻掘的尘土下面。让人们像明智的人,而不要像母鸡那样行事吧,要从容不迫、深谋远虑地探求——那样就不会徒然扬起灰尘,啼叫不已而令人厌烦了,他们的行动就值得称道了。如果睁开眼睛,凝神细看,他们就不会把正在寻觅的珍珠踩在脚下了。

道德与幸福(节选)

【德国】泡尔生

论道德之影响于幸福者

善者得福,恶者受祸,是一切国民所据为第一原理,以为考察道德界一切事物之根本者也。此等确信,由彼等生活经验之结论,而常表之于俚谚之中。斯弥得(L.Schmidt)所著希腊伦理学第一,凡希腊人之俚谚及文词,关于此义者,网罗无遗。且为之序日,人类之运命,至公至正,善人受赏,恶人受罚,此希腊人最确实之信仰也。

一切事物之性质,皆有道德与幸福相结合之力。然其幸福之概念,偏注于内界之性质,盖谓德行直接之效果,不必在外界之幸福,而在内界之幸福,即所谓内界之平和也。外界之幸福,不必为仁人君子所必得,而要其德行,固已有吸收外界幸福之力。且即使外界之幸福,终不可得,而内界之幸福,则固可操卷矣。此等原理,即近世伦理学之大势,亦与之符……

乐天主义与厌世主义孰是,将厌世者是而乐天者非呼?余以为不然。

凡各人各国民所持厌世之思想,在乐天主义中,固有说以调和之。夫吾人诚不能谓善人必无遇外界之不幸者,如慎于卫生者。间或寝疾;而习于纵欲者,或反健康;君子固穷,而小人得志;忠荩之臣,恒为君主所憎疾,而奸佞者则宠禄及之,此诚人世所不免。然此等事状,恒使世人异常注意,而为之不平,岂非明示其不合于普通之规则,而当为变例耶。凡以轻薄纵恣之故,而天逝其身者,人皆以常事视之,日是固然。然使以守义持正之故,而遭际困厄,甚而至于死亡,则人无不叹天道之难知者。贤者进,不肖者退,人皆习以为常。至如素行不轨而忽致巨富,则人将永以为口实,是岂非人世之常态耶。

故无论何时何地,苟有一社会焉,为奸佞者所把持,则其间正人君子,必不为人所敬爱,而转受轻蔑凌暴之待遇。然而奸佞之徒,势不免互相冲突,举全社会为怨毒之府,而土崩瓦解之势成矣。

实行道德者,仅以道德为其鹄的,即使外界之幸福,不与之偕,其感觉之部分,若有所苦,而要之实行道德,即精神之幸福也。斯宾诺莎日,幸福者,非道德之应报,而即道德也。是也。

论幸福之影响于性格者

幸福与成功,常易使人自足,而流于骄慢。享幸福者虽尚明于评人,而常昧于自知,自夸其功,而视他人之沉滞坎坷,则以为无能。于是见他人之勤力而不之重,见他人之困厄而不之怜,日肆其骄侈,而遂为神人所共愤。凡战胜而骄者,常轻蔑邻国,凌其弱者,虐其所败者,自以为安全无患,而一旦复亡随之矣……

由一人而推之于团体若国民、社会、党派,亦然。苟其共享幸福,则衰亡之兆见已。彼将由是而失其自知之明,耗其实力,驰其节制,卒也颠覆于其素所鄙夷之敌人。盖世之可畏可疾者,固未有过于矜伐而骄奢者也。

幸福者衰亡之媒,其证据如此矣。而不幸之境遇,若失败,若坎坷,乃适以训练吾人,而使得强大纯粹之效果。盖吾人既逢不幸,则抵抗压制之弹力,流变不渝之气节,皆得借以演练。故意志益以强固,而忍耐之力,谦让之德,亦由是养成焉。幸福者,常使人类长其互相冲突之性质,而不幸者,则使人类以温和、含忍、正直之性质,互相接近。夏日旅行,忽逢骤雨,则虽互相疾视之人,相与同止于亭轩,而谈笑无猜。其在一都会、一国民,遭大不幸,则虽平日相憎相慢者,皆同心协力以御侮,皆其证也。最高尚之道德,非遭际至大之艰苦,殆未有能完成者……

世盖有不满于现在世界,而驰想于其他之极乐世界者,无论其想象之无据也,即使果如其所想,别有天地,而容彼居之,恐彼转记忆其素所嫌忌之世界,而以为较胜矣。世尝有厌其故国而迁居海外者,未几而乡思顿生,乃悟一身与故国之关系,至为密切。今之持厌世论者,亦然。苟使彼暂离大地,居于星界,其思慕故土之思,将油然而生,而悔其持论之不衷矣。

至善与幸福

【法国】伏尔泰

幸福是很珍贵的。这个世界上的至善难道不会被看作是绝对的空想吗?希腊哲学家们照例对这个问题进行了详尽的辩论。我亲爱的读者,你是否觉察到你正在观看乞丐们在为哲学家们的石头进行说理?

至善!多好的词!你不妨问问什么是至高无上的蓝色或者什么是至高无上的鱼塘、至高无上的步行或至高无上的阅读等等。

每个人都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发现他的善,并且尽其所能地用他自己的方式拥有它,这还远远不够。

“我应该给他们什么?不应该给他们什么?你拒绝其他人命令你做的事。”

最大的善就是使你无比高兴,使你简直无法感觉到其他的别的什么东西,就如同最大的恶使我们不具备所有的感情一样。这两者是人类本性的极端,这两种时刻都是短暂的。没有极端的快乐,也没有极端的痛苦可以持续整整一生,至善和至恶都是空想。

我们都知道克兰托尔的一个美好的寓言:他让财富、快乐、健康和美德在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竞争。财富说:“我是至善,因为所有的物品都是用我购买的。”快乐说:“这苹果属于我,因为追求财富只是为了拥有我。”健康则声称没有了她,就没有了快乐,财富也就没有了价值。最后美德坚持说,她比其他三个都高出一筹,因为如果一个人行为不端,凭着黄金、快乐和健康,他就会变得非常卑鄙。美德得到了苹果。

这个寓言妙极了。如果克兰托尔说至善是美德、健康、财富和快乐四个竞争对手的联合体,那就会更妙了,可这个寓言没有解决至善这个荒谬的问题。美德不是善,而是责任;它是一种高级的非同寻常的责任,它和痛苦的或愉快的感觉都毫无关系。如果一个有德行的人受一个健康的骄奢淫逸的暴君迫害,处在孤立无援、饥寒交迫、身戴镣铐、并患有结石病和痛风病的情况下,他是非常不幸的;而这个蛮横的迫害者,在龙床上抚弄他的新情妇,他是非常幸福的。就算这个被迫害的好人比他的蛮横的迫害者更可取,就算你爱前者,痛恨后者,可是你得承认上了镣铐的好人会由于愤怒而变得粗野和疯狂。如果这个好人不愿意承认这点,他就是在欺骗你,他就是个骗子。

正直和公允使人幸福

【古希腊】德谟克里特

卑劣地、愚蠢地、放纵地、邪恶地活着,与其说是活得不好,还不如说是慢性死亡。

追求对灵魂好的东西,是追求神圣的东西;追求对肉体好的东西,是追求凡欲的东西。

应该做好人,或者向好人学习。

使人幸福的并不是体力和金钱,而是正直和公允。

在患难时忠于义务,是伟大的。

害人的人比受害的人更不幸。

做了可耻的事而能追悔,就挽救了生命。

不学习是得不到任何技艺、任何学问的。

蠢人活着却尝不到人生的愉快。

蠢人是一辈子都不能使任何人满意的。

医学治好身体的毛病,哲学解除灵魂的烦恼。

智慧生出三种果实:善于思想、善于说话、善于行动。

人们在祈祷中恳求神赐给他们健康,却不知道自己正是健康的主宰。他们的无节制戕害着健康,他们放纵着情欲,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健康。

通过对享乐的节制和对生活的协调,才能得到灵魂的安宁。缺乏和过度惯于变换位置,将引起灵魂的大骚动。摇摆于这两个极端之间的灵魂是不安宁的。因此应当把心思放在能够办到的事情上,满足于自己可以支配的东西。不要光是看着那些被嫉妒、被羡慕的人,思想上跟着那些人跑。倒是应该将眼光放到生活贫困的人身上,想想他们的痛苦,这样,就会感到自己的现状很不错、很值得羡慕了,就不会老是贪心不足,给自己的灵魂造成苦恼。因为一个人如果羡慕财主,羡慕那些被认为幸福的人,时刻想着他们,就会不由自主地不断搞出些新花样。由于贪得无厌,终于做出无可挽救的违法行为。因此,不应该贪图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应该满足于自己所有的东西,将自己的生活与那些更不幸的人比一比。想想他们的痛苦,你就会庆幸自己的命运比他们的好了。采取这种看法,就会生活得更安宁,就会驱除掉生活中的几个恶煞:嫉妒、眼红、不满。

我的世界观

【美国】爱因斯坦

我们这些总有一死的人的命运是多么奇特呀!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只做一个短暂的逗留,目的何在,却无所知,尽管有时自以为对此若有所感。但是,不必深思,只要从日常生活就可以明白:人是为别人而生存的——首先是为那样一些人,他们的喜悦和健康关系着我们自己的全部幸福;然后是为许多我们所不认识的人,他们的命运通过同情的纽带同我们密切结合在一起。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包括活着的人和已死去的人)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我强烈地向往着俭朴的生活,并且时常为发觉自己占有了同胞的过多劳动而难以忍受。我认为阶级的区分是不合理的,它最后所凭借的是以暴力为根据。我也相信,简单淳朴的生活,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对每个人都是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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