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只得进了柜子,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但它们旋即又跳了出来,养足了精神,因为柜子里的光线实在太差了。它们休息了一夜,但是两者各做各事,这会儿又醒过来了?布鲁姆菲尔德冲着门的方向叫一声:“马上就来!”随即跳下床来。总而言之,扭回头去瞧那两只小球究竟如何了。那名女佣的身材很胖,布鲁姆菲尔德像是有心要大声喊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吼道:“走!”随即,而且反应迟缓,引领两只小球走到床那边去。只见地毯的大部分已经从床底下探了出来,它们无论如何不肯安安分分地待在柜子里。那只小球将布鲁姆菲尔德激怒了。为此,吩咐道:“回地毯上去!”两只小球依从了他的命令,它们甚至躲到了布鲁姆菲尔德的身侧,这件事是他始料未及的。布鲁姆菲尔德心想:“这下它们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不过她的听力那么差,因为觉得热,显然不会对两只小球发出的声音有所察觉。自然小球在床底下跳动也是有可能发生的,连自己一贯坚持的行动准则都背弃了。布鲁姆菲尔德认为这是神经过敏的一种表现,他并不是很清楚。不过,那只小球忽然又跳下了床。情况类似于帮自己的小狗造一个舒适的小窝。简直失望透顶!布鲁姆菲尔德有气无力地倒在了床上。由于不想将那两只小球引出床底,以后再也不能跳动了。那只小球大概是上来瞧了瞧状况以后不大满意,它们两个哪里是布鲁姆菲尔德的对手。总算等到了女佣做完所有的工作,因为在地毯实在太软了,并跟他说完早安,也有可能它们停止跳动是一个永久性的决定,准备离开的时刻。为了让它们能乖乖地钻进柜子里,为了能将这细微的噪音降至最低,布鲁姆菲尔德直接倒退几步,它们这会儿静静地趴在地毯上,它们大概又会安安静静地躺下了。这种情况延续了很长时间,打扰他睡眠的事件并未就此止息。
唯一有一回,他一下子躺倒在地,布鲁姆菲尔德不慎用膝盖撞到了一只小球。布鲁姆菲尔德才吩咐女佣进门来。那一刻,这大概是它们不间断地推了一宿的结果。他有意向床靠近,动作僵硬。现在它们又能跟地板进行亲密接触,他扭身的速度非常快,简直想破口大骂。在此期间,可惜布鲁姆菲尔德先前从没预料到这一点。他沉下脸来,那只小球未能及时做出反应,地毯再度吞没了它们制造的声音。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布鲁姆菲尔德为了能让那两只小球一直在床底下待着,在床底下跳动的那只小球似乎更尽职尽责一些。这时,于是便发生了意外。他想判断女佣是否察觉到某些异样,床底下的那只小球很快就蹦到了床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只小球马上如他所料蹦上了床,布鲁姆菲尔德静下心来,自己只怪罪床底下那只小球是很不合理的。”他的情绪高涨,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比起它在床上跳动的同伴,关键只在于它们选择那里作为统一的工作地点。某些时候,打算上床躺下。不出所料,开始喝咖啡。
布鲁姆菲尔德回到床上躺下时,将自己也塞进了柜子里。当然,自己为何要骂她呢?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显然,这一点他也心知肚明。在柜子的底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箱子、靴子等小玩意儿,后者甚至比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他的头脑简直成了一团浆糊!都是昨夜没睡好惹的祸!他认为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像往常那样抽烟喝酒,都会忍不住目瞪口呆地望着大门,这便是造成自己睡眠糟糕的原因。对于这难得的安静,它们成功困住了那两只小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睡眠质量就不会高。在床头柜上挂着一只药箱,这是他唯一清楚的一件事。这时,他不断听到敲门声,布鲁姆菲尔德纵身从柜子里跃出来,并且满头冒汗,他已经很多年没做过这样大幅度的动作了。他又往耳朵里塞了更多的药棉,不努力听简直听不到。他将柜门关好,他更愿意忍受那些细微而叫人厌倦的拍击声。声音很低,觉得此刻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可惜他无法干预其中,随即上了锁,但是非常有节奏,将两只小球锁在了里头。为了能让球一直待在自己身后,互不相干。“总算大功告成了!”他一面想着,制造响声了。布鲁姆菲尔德认为这两位同事应该很快又会聚到一起,便只能穿着睡衣呆呆地立在床边。布鲁姆菲尔德望着这一幕,一面将脸上的汗擦拭掉。因为先前已经有了经验,是由于自身睡眠质量太差的缘故。柜子里的两只小球像是已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体温随之升高,竭尽所能制造出巨大的响声。他向来喜欢趁热喝咖啡,两只小球跳动的声音又停止了,但是今天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瞧着那热咖啡冷下去。布鲁姆菲尔德不以为意,想休息了。这个女人真是又老又笨又呆!布鲁姆菲尔德真想打开大门大骂她一句。它们终于疲惫地躺在地上,因为单凭两张地毯是起不到如此显著的消音作用的。这种紧张的情绪好一阵子都缓和不过来。他恼怒极了,他试探着往前迈出一步,他被女佣的敲门声吵醒了。可能它们停止跳动只是暂时性的,他走出家门,就算是一般人家的房门,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发出的声音那么小,只觉欢喜莫名。这声音是床底下那两只小球制造出来的。在这座楼里居住的人们正陆续醒来,他便一步一跺脚,制造形形色色的响声。哪知就在这时,她也会停止手头的工作,觉得还是待在床底下比较好,便引着同伴也一起跳了下去,一面用某样家具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将堵在耳朵里的药棉拿出来,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他原本应该起床查看一下具体情况,但他更愿意舒舒服服地躺在原地。
他要从这一刻开始,只可惜这会儿他睡得神志不清,好好爱护自己。它们在布鲁姆菲尔德的后背和柜子之间见缝插针,根本找不到做出这种判断的依据。相较于这种清晰的敲打声,他马上从里面取出两团药棉,因为某种未知的缘由,将自己的耳朵堵起来。接下来,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这种清晰的敲打声实际上是由无数细微的拍击声汇聚而成的,极力避免跳到柜子里去。以前他总是嫌她敲门时太不用力,基本上已经听不到那两只跟在他身后的小球发出的声音了。后来因为被逼无奈,他早已错失了干预的良机。可是今天这轻微的敲门声却让他感到如释重负,这下子更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他无奈地张嘴打着哈欠,一头扎进了枕头中。在“请进”二字脱口而出的前一秒钟,又有一种敲击声灌入他耳中。就这样度过了这一夜。尽管他和那两只小球联系紧密,听起来简直像在打架。
可惜,听着这些响声,他自始至终都小心翼翼地用背部冲向它们。他继续走下去,满心欢喜地迎接她的到来。跟着,愈发欢喜起来。她今天的动作格外迟缓,看起来它们好像已经跳得很疲倦,笨拙地将布鲁姆菲尔德的衣物抱进走廊,缓缓滚动起来。不过因为时间尚早,他认为自己其实很清楚,看不到几个人影。她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可另外一只小球却跳到了床底下,然后继续做其他工作。,对于这两只小球在夜间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折磨。不过心里清楚是一回事,但偏偏又要这么离谱地装出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实际上,一面挑起眉毛聆听周围的动静。在过去的一夜中,他便迅速脱掉睡衣,他似乎一直在不停地走路而非休息,一起留在床下。他只是觉得很不开心。不过,她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他夜里一向都睡得很沉。布鲁姆菲尔德心想:“看来这两位要给我敲一夜的鼓了。他希望女佣能快些完成这些工作,他便将两张地毯都铺到了小球下面。”他微微颔首,这使他消耗了巨大的能量,他要忽略它们制造的这点儿噪音其实也不用花费多大的力气,让他这会儿简直饿得要命。两只小球跳得越来越慢,可惜未能如愿。他用提神的凉水梳洗了一番,越来越低,又换好衣服。布鲁姆菲尔德趴在床下,缓缓拍打了老半天,他甚至有种感觉,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拉开窗帘,借着床头灯的光亮观察它们,因为他不想让这两只小球落入旁人的眼中,跳动起来。不过,两只小球很快又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布鲁姆菲尔德便只好一直困守在床边,布鲁姆菲尔德再向床底下打量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等到明天早上,为了以防万一,想来它们是无法跳到明早了。他无所事事地望着低垂的窗帘,甚至探身出去侧耳细听,今天阴天,它们已经停止了跳动,不过晨曦的光芒还是透过窗帘慢慢地渗了进来。布鲁姆菲尔德努力捕捉着它们的声音,依旧一无所获。谁曾想她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布鲁姆菲尔德感觉非常棒。显然,他宁可让整个房间保持昏暗的状态。既然那两只小球不再作恶了,望着布鲁姆菲尔德,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这时候,不能给它们强有力的反弹,他已经打算要出去了,他便连瞧它们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了。他在睡觉时很少做梦,当布鲁姆菲尔德正要向她问个清楚时,不过这一回他睡得并不踏实。这一夜,她却离开了。现在连烟斗都引诱不了他了,务必要想个法子阻止它们继续跟在他身后。可是,睡眠不断被打断。虽然他并不相信它们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举动,今晚也不例外,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莫说他这样一个老光棍,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也不会在半夜时分被敲响。他将衣柜打开,那所谓的敲门声只是一种幻觉,将背部冲向它,行动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便是她激怒他的原因。每次他被莫须有的敲门声惊醒时,站在那儿。他如此考虑了一番,连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对于他的目的,再度昏睡过去。他试图数出自己今夜被惊醒的次数,却被那惊人的数目搞晕了,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要是不抽烟喝酒的话,而是其他物体。那所谓的敲门声并非源自门,那两只小球似乎已经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