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傲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正在静静的回想着所有的一切,包括司天轩说的情况,心底被触动的失去了平衡。
“你到底把音儿怎么了?!”司天轩此刻是心急如焚,他不知道,王音儿现在到底怎么了,一颗悬着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越看着那血迹,他的心便越慌,冲着呆滞中的司天傲喊着,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
“那……不是我的……种!”虽然在想着别的事情,可是听到司天轩说的话,司天傲似乎是条件反射的说出口,让司天轩暴怒的揪起了他的衣服,似乎已经忘记,他原是自己最敬重的皇兄。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一向温柔的司天轩此时变得暴躁起来,冲着司天傲就吼了起来,原本白皙的一张脸变得通红无比。
“够了!”清醒过来,猛的挣脱开了司天轩的控制,司天傲同样大声的冲着司天轩喊道,可是看到司天轩的眼神时,又放下了胸口中的怒火。
“你回去吧。”轻轻的一句话,根本不像同一个人所说的,司天傲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垂着脑袋,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总之,他现在根本思考不了问题,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她很善良,很纯洁。你明白吗?你看的到吗?不,你根本就不会去看,我说的对吗?当我对她说,我爱她时,她却说,她爱的人是你,我和她是永远不可能。她说,爱一个,并不是要自私的掠夺,看着心爱的人幸福,那也叫一种爱。她也是这样默默的看着你幸福,即使你疼爱的人,是李柔。所以,我选择,选择放手,因为看着她幸福,我也会很好。可是,我看到了什么?!她根本就不会对你奢求什么,她那样真挚的眼神会装吗?你看不到吗?你却为什么一再的这样对待她?你到底把她当作什么?如果不爱,就请皇兄放手,因为你带给她的,除了伤害,便是伤害!”司天轩的一番话,让司天傲的身子猛的僵硬,没有了反应。
“皇兄,不要做,让我对你失望的事。”说完,根本不管司天傲,司天轩掉头就走,却在门口撞到了李柔。
“臣妾参见六王爷。”李柔一抬头便看到了司天轩,眼眸里是一闪而过的惊慌,却掩饰的极为巧妙。
“哼,你不会是站在门口偷听吧。”司天轩眯着双眼看着李柔,那样犀利的双眼与司天傲太相似,让她背后发凉,却还是镇静的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六王爷说哪里的话?臣妾是刚刚准备进去看看王爷的。”这些天,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留恋!
“你可以继续装,因为你的好日子没有太长时间了!”甩下这句话,司天轩不屑的挥挥袖子,转身便走。
这才抬起头,李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冷冽的双眸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打入无尽的深渊。可是再次转过脸时,那样的神情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楚楚可怜而已。
“王爷。”走进门,就看到了司天傲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声轻轻的呼唤,让司天傲抬起了头,看向李柔,却发现她一直盯着墙上的血迹,原本漆黑的眸子变得阴冷一片。
“谁让你进来的!”司天傲冰冷的话语让李柔回过神。“王爷,妾身只是……”眼眶中聚集的是泪水,闪闪发光。
“罢了!以后不要再进来了。”站起了身,带着还想说什么的李柔走了出去,没有让她有问话的机会。
不禁侧头盯着自己身旁的李柔,司天轩的话句句都在耳边回荡着,看她的目光也越来越不解了,似乎很想一探究竟。
而李柔当然发现了他的目光,只是当做没有看见,看来,那个司天轩的话动摇了他不少,以后……可要提防着那个男人一点了。跟着司天傲的步伐,李柔暗暗的思量着……
而同样没有闲着的白托柯带着满腹的疑问,走到了童然的房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的敲了敲。
“谁?”出乎他的意料,里面传来的是充满了警惕的声音,着实把他给吓了一跳,其实心中在想,她怎么会这么防备?
“是我,白托柯。夫人,白托柯有几句话想要问问夫人,方便吗?”掩下心中的纳闷,白托柯轻松的说道。
“啊……王子,那……那你等一下,妾身正在更衣,等一下。”从她的声音来听,似乎充满了诧异,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来找自己吧。
“好。”白托柯回应道,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慌张的打翻了什么,皱皱眉,思考起了什么。
“让王子久等了。”穿戴整齐的童然打开了门,歉意的看着在门口等待多时的白托柯。“没事。”走进了门,扑面而来的香气让白托柯又拧起了眉。这个香味,明明就是烧香的那种味道,瞥了一眼角落那块有一些洒落的香灰,白托柯走了过去。
“夫人时常烧香拜佛?”看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白托柯轻笑着蹲下身捏起了地上的香灰。
“啊……那个,那个是我,对,有时会,”慌张的眼神被白托柯尽收眼底,他也没有说什么,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灰。
“是啊,是要时常烧香,不然有些冤魂会找上门的。”明显的看到童然的身子猛的一震,他勾起了嘴角,坐了下来。
“夫人,白托柯来,其实是想要了解一件事情,就是王妃的事情。”白托柯一边打量着她,一边说道。
“王妃姐姐?她不是已经离开王府了吗?”背后的手已经揪成了一团,童然的心里早已经慌成了一片。
“是离开了,可是我就是想问问,那日的事情。”白托柯盯着她,想在她的眼神中再看出些什么,可惜,她似乎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没有任何的破绽。
“王子,虽然王妃姐姐想要陷害我,说是我害柔儿姐姐,可是我不怪她,您就别再说了。”童然的话语中带着丝丝的哀求,甚至是乞求。
“罢了,你休息吧。”她略微有些黑眼圈的眼睛他看的明白,如果不是心中有鬼,怎么可能睡不好觉?可是,这些都是猜测,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他不会妄加断语。
“王子走好。”看着他的背影,童然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似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对了,我听说半夜烧香比较好,这样可以防止冤魂索命,白托柯看夫人似乎比较喜欢烧香,给夫人传教一些。”在童然松气的那霎那,白托柯突然转过了身笑着对身子紧绷的童然说完,径自的走了出去。
“半夜烧香?索命?”她的脸色一片惨白,似乎是恐惧到了极点一般,双手合一,默念着什么,谁也听不清。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好,放了我的爹娘!”童然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是对王音儿的愧疚,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可以,你们很快就会相遇了,因为……他们在黄泉之下等着你呢。”李柔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可笑童然的愚昧,还是笑着自己的成功。
“你说什么?!爹娘……你这个贱人,竟然杀了我爹娘!”好半天,童然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颤抖的手指着对面如魔鬼一样的李柔,早已不知道在何时泪流满面。
“你才是个杀人凶手,是你亲手杀了她的孩子,哈哈哈……你说,它会不会向你来索命?”黑暗中,李柔的笑容如同鬼魅一样的邪恶,背后的剑也在夜光中更加的耀眼。
“你……你……既然杀了我的爹娘,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我要去告诉王爷一切,告诉他,你就是个魔鬼,是个杀人凶手!告诉他,你有多么的恶毒!”说完,童然转身冲了去,李柔似乎并不着急的看着她的背影,一个飞身落在了童然的前面。
看着轻轻松松的落在自己面前的李柔,童然的嘴张的老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娇滴滴的李柔,满脸惊恐的后退着。
“你……”摇着头,童然的脸上,有了一丝绝望,她似乎明白了。她今晚,大概是完蛋了。自己就如笨蛋一样被她给利用,还天真的以为父母还活在这个世上,害了音儿,还抱着心底那一丝无可奈何的愧疚,自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看着她越来越抬高的刀,她了然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安然的表情,她正在等待着死亡的来临。音儿,对不起。爹娘,对不起。王爷,对不起……
“受死吧!”剑离她的心脏,只有一厘米,她都能感觉到剑风的刺痛感,可是却迟迟的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是麻木了吗?为什么感觉不到疼?原来自己只是一个没有血,没有肉的人吧。
“李柔夫人,这才是你的本性,不是吗?”一道戏虐的声音,夹杂着带点憋屈的中文,童然猛地睁开了双眼,便看到了面前那个人的背影,一头金黄的发丝,不是白托柯是谁。
“王子?你怎么……好啊,童然,怪不得你这么不怕,原来早就让他埋伏好了,哈哈……真是大费心机了。”看着自己的剑头被他轻松的捏在手心中,李柔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阻挠的白托柯,眸子里是满满的诧异。
不过,即使是王子又如何?
“不是她,而是你的心太邪恶,让我不得不想揭穿你的真面目。”没想到,这个第一印象给自己如此娇弱可人的李柔,竟然是如此歹毒的女人。亲手结束了自己孩子的生命,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哈哈,承蒙王子夸奖,只是,你认为只有你一个人就可以救的了她吗?你未免太抬高自己的身份了。”抽出他手指夹住的剑,李柔不屑的眼神让白托柯不怒反笑,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你认为,你用这些阴谋把王音儿赶走,司天傲就会立你为正妃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白托柯似乎在故意的拖延时间,眼神不经意的往黑暗的草丛了瞟了两眼,似笑非笑。
“当然!都是因为她抢了我的位置,要不是她,我早就是正妃了,还需要这么煞费心机?!哼,怪就怪在她不该嫁给司天傲!”李柔美丽的容颜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狰狞,眸子里那股阴冷让白托柯这个男人都忍不住要打颤。
“你这个做母亲的,竟然残忍的扼杀了自己的孩子!你还是不是人?”挡在童然的面前,白托柯眯起了双眼,心中却早已经颤抖,有哪个做母亲的,竟然这般的冷血!
“你以为我想?!这是我好不容易和王爷的孩子,我也心疼啊……他是我的孩子,我也想要做一个母亲!可是!如果心软的话,我永远也除不掉王音儿这个女人!哼,我算错的是,司天傲竟心软的只打掉了她的孩子!原以为,他应该把她的命都给结束了!哈哈哈,哈哈哈……”李柔仰头笑的发狂,点点的泪水,顺着眼角留下,黑暗中,并不明显。
白托柯盯着她的表情,其实,她也痛吧,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就这样……消失了。不过,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伤害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算了,我跟你们说这么干什么?!把你们两个都结束掉,有谁会知道这些事情是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放心,我会给你们留个全尸!”一步步的走近,李柔冷冷的眼神中充满了嗜血。
“杀了王子,你认为这天朝还会有好下场?!”白托柯依旧冷静的看着她,这个女人,难道为了自己,连大局都不顾了吗?
“呵呵呵……我才不要管。”李柔的眼中根本没有了冷静,她现在要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通通杀掉,这样……就没有人跟她抢了,他是自己一个人的!
抱着这个心理,她早已经发狂……
“王爷,看了这么久的戏,还不打算出现,看我被你的爱妻杀死?”白托柯瞥了一眼草丛里,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