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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山很高,占据了各种植物,挤挤满满的簇拥着。树木高高大大的伸着枝桠,享受着夕阳的美丽。草丛密密麻麻占据着各自的领地,欣赏着天空的多姿。上脚下,是一条不算很宽的小河,蜿蜒曲折的流向远处。河边像是有是打点过,虽然有些杂草,却也是整齐有致。河边的两棵大树看起来年岁已久,河边被铺上了一块青石板,水波轻轻擦着边缘。

坐在青石板上,莫亚瞳脱掉鞋袜直接将脚伸进沁凉的河水中。满足的喟叹后,回头看向坐在树杈上闹着别扭的大孩子。“老弟,水很舒服哦!你不来泡泡吗?”

纠结的看一眼莫亚瞳,闵苍炙撕扯着手中的狗尾巴草,轻声道;“你……很喜欢他们?”

“他们?”莫亚瞳怔住,想到他说的应该是慕允他们,于是笑道;“是啊!他们都是我喜欢的人。”

听完莫亚瞳的话,闵苍炙的表情更加纠结了,别扭的如同抢不到玩具的孩子!但是莫亚瞳接下来的那句话却又让他绽出了笑颜。“你我也很喜欢啊!”

“真的吗?”闵苍炙直接跳到莫亚瞳的身边坐下,满脸喜色。兴奋道;“你喜欢我!”

莫亚瞳被他的样子逗乐,眨眨眼道;“因为你是弟弟啊,我唯一的弟弟呢!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很幸福!”

闵苍炙又一次垂下了头,喃喃道;“就只是弟弟吗?”

莫亚瞳看着清澈见底的河水,轻声道;“老弟,过会就送我回去吧!”

“我不要!”闵苍炙闷闷的说,也看向水面。“他们只会抢你!”

“可是那里还有十几万人啊,如果因为我的离开而让他们流血受伤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看着闵苍炙的侧脸,莫亚瞳严肃的说。

“主人不用回去了!”突来的声音引起两人的回首。不知何时出现的灵靠在一颗大树上,黑衣凸显着白发,闭着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脚尖异样的感觉让莫亚瞳尖叫起来,收回脚一看,竟是素水鸭!闵苍炙伸出手想要抓住它,被莫亚瞳挡了下来,素水鸭见闵苍炙被挡着,高傲的转过身冲他晃晃屁股,似是在示威更像嘲笑!

闵苍炙愣住了,眼中的火焰慢慢崛起。不顾莫亚瞳的阻拦,闵苍炙愣是扑了上去。但素水鸭又岂是等闲之物,左躲右闪竟将闵苍炙耍的团团转!

莫亚瞳摇摇头,只好就随他们闹去。穿好鞋袜,向依旧闭目的灵走了过去。“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照着你离开的方向在追,没有必要的话,是不会产生战斗的!”灵缓声道。

“那就好!”莫亚瞳轻声道,能够没有战争,真好!

“主人不要高兴的太早!”灵接着说,抱着胸的指头轻轻打着节拍。“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今天夜里就能找到这里!”

“那我……”莫亚瞳看向正在水中嬉戏的一人一鸭,喃喃道;“要躲开他们吗?”

灵缓缓睁开了眼,“这里有一处暗道,可以暂时避开他们的搜寻,等到他们离开后,主人再去找您想找的人不迟!”莫亚瞳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办了!

吼着胜利的叫声,素水鸭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身后的闵苍炙浑身已经湿透,带着不甘的情绪狠狠的瞪着素水鸭。

灵弯腰抱着素水鸭,用内力驱干它身上的水滴。闵苍炙晃着身上的水滴,溅的到处都是。莫亚瞳摇着头,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丝帕,细心的帮他擦着脸上的水滴。闵苍炙登时变得乖乖的,剑眉弯起,嘴角全是满足的笑意。

见到这幅温馨的场面,灵的心像被人捏了一下,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却是出奇的不舒服。“我们要去暗道了!”微冷的声音掠过莫亚瞳的耳朵,再看灵却已抱着素水鸭径自向前走了。

看着灵清冷的背影,闵苍炙问道;“他是你的朋友?”

点点头,莫亚瞳有些不确定的说;“算是吧!不要管这个了,我们也跟上吧!”

三人一鸭很快来到一片茂密的杂草间,灵扬手一挥,地上的杂草自动分开空出了一块方形的玄黑色物体。蹲在地面上,灵敲了两下。

像是一道门被打开,露出里面一层层的阶梯。灵起身向莫亚瞳道;“主人请入内吧!”

“哦!”莫亚瞳刚要走,闵苍炙拉住她的手。“我陪你一起!”莫亚瞳扬起笑,点点头握紧他的手。

灵低着头,余光看着两人牵着手从面前走过,心中难言的感觉越发强烈,闷闷的让他透不过气来。对上素水鸭关心的眼神后,灵轻摸着它的翅膀,摇摇头走入暗道中。

随着灵的进入,玄黑色的门便自动关闭了。暗道的走道两旁都安放着火盆,火光摇曳。闵苍炙紧握着莫亚瞳的手,走在前面步步小心,一副有暗器他来挡的样子。

莫亚瞳回头看眼默然走着的灵,想要缓和下气氛,于是问道;“灵,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这里是我的家!”灵没有抬头,声音也不若平时的温良,很冷,像是从寒冰之下凿出来的!

莫亚瞳有惊讶有不明,闵苍炙一下替她全说了出来;“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冷冰冰的,还有这里怎么住人,这难道只是个暗道而已吗?”

看眼闵苍炙,灵直接穿过了两人往里急速走着,没有任何前兆。莫亚瞳和闵苍炙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完全不明白灵这是怎么了。

“他说这是他的家,他从小就是住在这里的吗?”闵苍炙轻声问。

莫亚瞳摇摇头,看着灵的背影。“他本是雨岱国的国师,可是整个雨岱国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他既然说这里是他的家,那可能就是他长大的地方吧!”

两人不再说话,专心跟上他的脚步。长长的阶梯尽头,是一个圆形平坦的地方。还算宽敞的地方放着一张木床和一张椅子就再没有其它东西,此时灵已经侧躺在了那唯一的床上,素水鸭乖乖的蹲在他的旁边。

莫亚瞳拉着闵苍炙坐在一边的桌上,不想去打搅他。心想,他肯定是来到这里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吧!

见灵这个样子,闵苍炙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索性看着火盆发呆。

“从我出生起,就被所有人当做怪物。”灵清冷的声音显得那么飘渺无力。莫亚瞳和闵苍炙都回头看着他,见他依然背着身,没有一点想要转过来的迹象,只是清冷的声音依然继续着。“母亲带着我逃出了那个所谓的家,本就体弱多病的她,根本无力照顾我。多灾多难的捱了几年,母亲再也没有了照顾我的能力。恰巧此时遇到了师父,他是唯一不嫌弃我的人。母亲托着病体,对师父又求又拜。将我交给师父后,她就离开了人世。师父很严厉,对我有着很高的要求。他将我带到这里,告诉我这就是家,我的家。十几年中,我都是一个人,在这房间修炼、发呆、寂寞。慢慢的,我对这里从厌恶变成了依恋,没有原因。其实相通一件事只不过一瞬间而已!也许……”声音噶然而止,像是突然没了电的电视,就此中断!

“也许什么?”莫亚瞳轻声问,心里对灵的成长经历无比的同情。可是回答她的却只有火光燃烧的噼啪声。

闵苍炙悄悄走了过去,看到灵紧闭的双眼后,转头看向莫亚瞳轻声道;“睡着了!”准备离开的同时,瞥见正闭着眼的素水鸭,闵苍炙邪笑一下,伸出手想要拔它的毛。素水鸭似乎有所察觉,状似不经意挪动,却准确的躲过了闵苍炙的偷袭。

“苍炙!”莫亚瞳放轻声音唤道,招手示意他快点过来。

愤愤的瞪一眼素水鸭后,闵苍炙跑来莫亚瞳的身边坐下。一个灿烂的笑脸之后,抱着莫亚瞳的胳膊,闵苍炙十足的大孩子样。

莫亚瞳笑着把玩起闵苍炙的长发,轻声道;“老弟以后跟着姐姐混吧!”

“好啊!”闵苍炙兴奋的答应,抬起头。“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哦!”

“恩!”莫亚瞳弯了眉,将自己勾画的美好蓝图说给闵苍炙听;“到时候啊,我们一起游山玩水,赏花观景,最重要的是要劫富济贫!等到玩腻了江湖,我们就去寻觅一处有山有水的好地方,然后就在那里定居,然后……”

床上的灵慢慢睁开了眼睛,不能理解自己的行为。为什么要说那些,为什么要觉得不爽,为什么要……

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是主人啊!为她奉献自己本就是自己的使命,为什么要变成这样!难道是……不可能!与她的见面也才几次而已,况且,她是主人!就算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但对于主人,这份感觉必须扼杀,必须!

暗道里,火光下,三个抱着不同的心思的人渐渐累了,困了,慢慢睡着。暗道上,十几万人举着火把,仔细的搜索着,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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