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总是不知岁月。也许每天都那么平凡,但是每一天都忍不住感叹上苍的厚待。
“妖妖,该起床了。”高大提拔的青年男人打开房门,一身西装革履,显得英气逼人。视线接触到床上隆起的一团,顿时变得无比柔和。
眼见被子中的人儿,嘤咛一声,动了动身子又转睡了过去。露出被子外面的一张笑脸,泛着淡淡的酡红,香甜醉人。微微张着的小嘴儿,散发出清香的气息,殷红湿润,诱人品尝。
男人笑了,无奈地摇摇头,在床边坐上。将头伸到枕头下,轻柔地抱起女子,对着那诱人的红唇,着实亲了好几下。
正是初夏时节,天气还是有些凉,盖着薄被子,正是睡觉的好时节。
女子不满地咕哝一声,动了动小嘴儿,微微侧过脸,又睡了过去。是谁这么讨厌,竟然来打扰她睡觉,人家好困啦,就是不要起床。
男人低低地笑出了声音,爱怜地又亲了女子之下,手从被子下面探了进去,在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来回抚摸着。四个多月了,肚子已经能看出来,正是嗜睡嗜吃的时期。每天叫她起床,都成了大问题。很多时候看她睡得那么香甜,真的不忍心去惊扰她。但是又不能让她睡一整天,饭也不吃啊。
每每这个时候,都跟打仗似的。不得不叫她起来,但又不忍心。她也仿佛知道他不忍心打扰她的好梦,总是咕哝着,换个姿势继续睡去。有时候已经醒来,耍赖似的在他怀里拱着,抱怨着他太坏。过了一会,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捏捏那挺翘的鼻子,男人不得不狠下心来。都已经中午了,她还什么东西都没有吃呢。“宝贝听话,吃完东西再睡。要是把我的大宝贝和小宝贝都饿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嗯——”嘟起殷红的嘴儿,盛妖不满地抗议。“可是,人家好困嘛。”眼皮好重,就是睁不开。
祈暗玦伸出手,和着被子一起,将她抱到了膝盖上。伸出另一只手,将快要遮住脸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小懒虫,快起来吧。吃饱了,再好好睡。”
因为怀孕,再加上最近胃口很好,心情也不错。怀里的人,体重增了不少。现在抱着,终于有了一点重量,而不是轻飘飘的,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脸好像也圆了一点,不再是原来那完全没有一点肉,瘦得两个大眼睛都占了一张脸的大半。如今还能捏出一点肉来,脸色也粉红粉红的,格外娇美。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快要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上次见到同学,人家还问他,他老婆是不是高中生。说他残害祖国的幼苗,太不人道了。
“好了宝贝,真的不能再赖床了。”如果没有人喊她起来,估计她都能不吃不喝地睡一整天。真不敢把眼前这个贪睡的小猪,跟以前那个天还没亮就起来工作的人儿联系起来。
这样想着,男人的胸口位置又柔软了许多。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起她以前所受的苦,然后恨不得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她,却还是嫌不够。
“爹地,妈咪还没有起来啊。”门口,乐安那小小的身子出现了。手里端着一盆水,看那专业的姿势,足以说明这是他最近常做的一件事情。
“嗯。”祈暗玦应了一声,眼光落在不满耳边的声音,微微撅起嘴的人儿脸上。真的变成小猪了,越来越能睡。
“爹地,给。”乐安把盆里的毛巾拧干,递给爹地。父子两开始了最近每天都会上演的场面。
祈暗玦一手环住盛妖的肩头,微微抬高她的上身,用毛巾温柔地替她擦着脸。一点一点,擦得很仔细,仿佛对待无价之宝一般。
在热毛巾的作用上,盛妖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好一会,眼中的迷蒙才消散。“老公,早。”
祈暗玦哭笑不得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指指窗外。“你看太阳都爬到头顶了,还早呢。”
“呵呵……”盛妖傻笑,笑声如一颗颗小珠子,敲响幸福的旋律。“人家想睡嘛。不是说孕妇最大吗,那有人老逼人家起床的,太残忍了。”
“你呀——”祈暗玦无奈地揉揉她的发,任由她拱着自己的胸膛,慵懒地蹭着。有的东西,其实是女性天生的,只是看环境是否允许罢了。比如撒娇,以前没有人可以放任她这样撒娇,所以她不会。但现在,有了一个人把她当宝贝一样的宠一样爱,不学便会了。
“呵呵……”盛妖半眯着眼睛,看着无奈的丈夫,笑得可爱。最喜欢他这样宠着她,所以有时候她就算醒了,也还是会赖着不起来,非要等他来喊人。她有时候会想,他其实也是知道的。但他配合着,因为他想让她知道,他对她的宠爱可以到什么样的程度。
洗完脸,男人拿热茶给她簌簌口,抱着她出了房间。知道她没有童年,所以男人有时候会让她当一个孩子。在餐桌上,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吃饭。有时候,她真的像突然间小了二十岁,非要他喂她才肯吃。
祈暗玦不再去学校上课,因为他压根就不把这些课程放在眼里,之前纯粹就是打发时间。他开始接手一直没怎么花心思的公司,做一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用他的话说,他要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带他们母子三人去周游世界。
其实上,他不用再赚就已经有这么多钱了,他不过是想了却她的梦。虽然她不说,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喜欢自己的丈夫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甚至还是学生。她的骨子里,其实有着很多小女人的想法,也想要自己的丈夫是一个事业成功的成熟男人。所以,他不介意花点心思,圆她的梦。
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家里,祈暗玦总是载着她一起去上班,所以公司的人经常能看到他们那娇小可爱的老板娘。没有一点架子,很容易脸红,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喜爱。
而那些高级干部,也慢慢地习惯了,在他们总裁的办公室里,那一张背对着门,靠背很高的沙发椅。只要走进了,从上面往下看,就能看到他们那可爱的老板娘躺在上面,津津有味地看着小说。有时候,甚至能看到总裁抱着她,一面陪她聊天,一面刷刷地在文件上签字。
不过,外貌俊帅、事业有成的男人,难免会惹蜂蝶。虽然已经有很多人见识过他们总裁那冷酷的一面,但仍然有很多人不怕死地送上门。当然了,有时候总裁来不及阻挡,老板娘就会被狐狸精冷嘲热讽。结果可想而知,他们的老板娘可不会大发雷霆,就是一个人拿着包包,一声不吭地回了家。他们的总裁也就跟在后面,陪着笑脸哄着。第二天,往往只有总裁一个人来上班,而且是带着好几桶火药,炸得大家七荤八素的。
……
带着老婆和孩子,祈暗玦开车带二人到附近的餐馆用餐。
晓伟其实不是很喜欢吃外食,尤其是和妖妖一起生活后,舌头更是被养肥,不轻易在外用餐。外面的菜再怎么样,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家亲亲老婆的爱心大餐?
但小毛头喜欢吃垃圾食物,偏偏妖妖还宠着他,不会拒绝小东西的要求。某人肯定忘了,当初带乐安吃这些垃圾食品的,就是他这个为老不尊的爹地。
他怎么就没那样宠我!男人嘟起嘴,满肚子的小意见。
“怎么你不喜欢吃炸……薯条”盛妖一边给乐乐倒水,一边问他。
“还好。你想吃些什么?煎牛排怎么样?”
“呵呵,交给你好了,你帮我点,不要太多。”
“看看你,养了这么久,也不见你长些肉。”他伸手在盛妖脸上拧了一把,在她发怒前,赶紧唤来服务生点单。
“爹地,大色狼!“小东西对着祈暗玦哈哈笑,不住地做着羞羞脸的动作。
“这小鬼头是从哪儿学来这一套的?肯定不会是我们两,那就是陶小艾那坏女人教的。”用吸管敲敲嚣张小子的脑袋瓜,祈暗玦很是不满陶小艾这个麻烦精。
“电视上学的。小家伙很聪明!」在乐乐的脸上香了一下,郝好开心地笑起来。
“玦!真的是你?好久不见!”活泼生动年轻的声音,带着很浓的嗲味。
一家三口一起转头望向来人。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黛安芬啊,和你一起在美国念书的那个。”年轻的女子娇媚动人,很是热情的走过来搭上祈暗玦的肩膀。如果这里不是餐厅,估计她会直接坐到祈暗玦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波波地亲几个。
“啊,是黛安芬哪,我说是谁呢!怎么?书念完了?”祈暗玦从记忆深处挖出面前女人的资料,面带笑容的问道。
“是啊,今年刚念完硕士,不想再念就回来了。玦,我在那边好想你!我给你寄了那么多邮件,你怎么一封都不回?害得我好担心!对了,今晚你有空么?我想跟你好好聚聚。”女子旁若无人的对祈暗玦大诉衷情,滴溜溜的眼睛不住地发射高压电流。
惨了!妖妖不会误会吧?
男人心中急得要死,表面上一点都没有显露出来,强自镇定地说道:“对不起,我今晚没空,我和我老婆已经有约会。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老婆妖妖。”
“妖妖,这位是黛安芬,我在国外的朋友。”为了加强解释,他又多加一句:“我和他已经有快三年都没有联系了!”
言下之意:老婆,我就算过去和她有些什么,可那都是年少轻狂,而且都是在认识你之前啊!自从有了你,我可就再也没有花过!你得相信我啊!
盛妖照顾着儿子,面带微笑对女子点点头。“对不起,我要照顾孩子,有什么,请你和暗玦聊。”
啊!死定了!妖妖在生气啦!呜呜!该死的!在心中把突然冒出的黛安芬,骂了个狗血喷头,祈暗玦快要哭出来了。
这次完了,妖妖肯定至少一个礼拜不会让我上床!你这样让我怎么活呀!
呜呜,谁来救救我!赶快把这个丧门神赶走!我要哄我家宝贝啦!
丧门神并没有那么轻易离开,在听闻盛妖是祈暗玦的亲密爱人后,脸上露出无法置信的神色。看看祈暗玦,又看看盛妖,再看看盛妖身边的儿子。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老女人了?还带着孩子。”
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肯定不会是祈暗玦的啦。
盛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顾跟孩子说话,对二人理都不理。
“谁说我喜欢老女人了,我只喜欢我家妖妖!而且,我家宝贝一点都不老,上次朋友还问我她是不是高中生呢。对了,听说你近视比较严重,是不是眼睛很久没换了?这边配眼镜很便宜的,不比美国,建议你顺便做个检查!再见!”祈暗玦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除了他老婆,他不介意和任何人翻脸!
想方设法支走那个叫黛安芬的过去床伴,祈暗玦一脸赔笑的侍候着两位太上。不时察言观色,等待最佳解释时机。
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小乐乐的小脸蛋看起来,要比平日可爱的多!
“爹地,你想哭吗?”小乐乐的大眼睛眨啊眨,很无辜地问道。
“他才不会哭哩!你没看他……看见老朋友可……开心呐!”不知是气的还是心中难过,盛妖说话显得不太通畅。
“妖妖,你不要冤枉我,我哪里开心了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你也听她说了,我和她一直都没有联系过!”
盛妖优哉游哉地吃着他切好的牛肉,斜斜地睨着他,似笑非笑的。把祈暗玦给急的,恨不能把刚才那只花蝴蝶给抓回来,扇她几巴掌才解恨。
其实,心里并没有生气。可能是她也被小艾给传染了,喜欢上这种使坏的感觉。但是她知道,男人是真的担心她生气。这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在乎的。说实话,这种感觉不坏,难怪小艾老玩都不腻。嘿嘿。
……
商界的人,总免不了要做一些应酬。所以今晚,盛妖陪着祈暗玦出现在这里。
开始的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来的。一来她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二来她不会喝酒,更不会跳那些什么探戈之类的玩意。最重要的是,她挺着个肚子。
但是祈暗玦特别为她设计了晚礼服,不进把她的肚子给遮住了,黑色的礼服稍稍显松,让人看不出她的胖瘦。但走动的时候,那摆动的弧度,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十分动人。当然了,占有欲极强的男人,是绝对不允许一点走光的可能的。
拗不过他,盛妖终于还是答应了。其实心里明白,男人知道,有些事情她还是不能忘记的。他想带她走出那个狭窄的世界,把更多的自信还给她。
宴会上,一切都她来说,都是陌生的。虽然有些不安,但并不害怕。因为她的手,正放在男人的臂弯里。心里知道,不管什么场面,都有他在。她只需要露出笑容就可以了,这笑,却是真心的。
记起母亲和曾妍琳都曾说过的话,她不配得到幸福。但是今天,她可以告诉所有的人,她是最幸福的人。她拥有的一切,又有几人能拥有?无关乎金钱,无关乎地位,仅仅是一个男人毫无保留的爱情。
那些走过来认识她,说着恭维的话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却不会觉得紧张,因为身边的这个人,会将一切掌控在手心。
走过落地窗,或者能当镜子的地方,她都能看到镜子中,那个精灵一样的年轻女子。特别而高贵的礼服,自然而好看的发型,一张没有经过太多修饰却美丽动人的脸。轻轻地,她绽开更深的笑容,镜中的人,做着一样的动作。
那,真的是我呢。母亲,如果你知道我此刻的幸福,也一定会替我觉得高兴吧?我终于走出了你给我的诅咒,勇敢地拥抱幸福,紧紧地将它抓在手心。
手,被一只大手轻轻地握在手心。转过头,对上男人宠溺的眼神。
“累不累?要不要到那边去歇一下?”听医生说,怀孕的人不能站太久,容易累着。
“好啊。不过,你不要应付那些人了吗?”甜甜地笑着,她也真的有些累了,所以不愿意硬撑着。男人告诉她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有他在,她不需要让自己强颜欢笑,更不需要故作坚强。
“没关系,反正不过是应酬而已,他们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又不需要靠这些人的关系来巩固事业王国,也就不需要讨好他们了。
“要不我在这等着,你去跟那些人谈吧。我有些饿了,你给拿一点吃的就好。我就坐在这里,哪里也不去。”有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到底吧,反正都来了。商场上的事情,跟人生一样无法预测,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得上。
“那好。”明白她所想的,他也就不多说。她毕竟不是这个领域的人,也不懂得他的背景,那就做些让她安心的事情吧。
“吃完了,要是觉得不够再喊我。我就在哪里,不会走远的。”
“我知道。”她其实想说,他真以为她是猪啊,这么多她要是还吃不够,那也太吓人了。带着淡淡的微笑,她开始慢慢地吃起东西来。
怀孕以后,很容易就产生饥饿感。她也懒得做作,一边往嘴里送东西,一边看着四周那些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发现大多数女性的视线,都落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微微一笑,如花绽放。那是她的男人,这些人再怎么看,也是枉然。想着,不禁又笑起自己来。没想到,我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乐平擎着酒,站在原地,一边啜饮着,一边看向那边坐着的年轻女子。她的打扮不不算华丽,脸上甚至没有精致的妆容,却那么明艳动人。那脸上发自内心的淡雅笑容,仿若锦上添花,将她衬托得越发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很眼熟。用了好一会,他才从记忆深处,搜索出她的身份来。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女人。胆小,什么时候都战战兢兢的,从来不会说不。开始的时候,他享受这种被人无条件依赖的感觉,但慢慢地就有些厌烦了。
勾起嘴唇,他缓缓地迈了过去。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一双犀利的眸子之内。
“嗨,还记得我吗?”居高临下的,他看着眼前仰起的脸。还是那么小,比不上他的一个巴掌,但是美丽了许多。
盛妖瞪大眼睛,有一阵的错愕,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你好。不好意思,我在吃东西,不方便跟你说话。如果你不介意,对面有位置,你可以坐下。”
对这个男人,她的心里只有感激。所以即便被抛弃了,她也不曾想过对他冷语相向。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她本来就不该奢望他为此而改变。
乐平暗暗吃惊,她跟过去,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大方地在她对面坐下,看她毫不做作的,一口一口吃着东西。
“没想到,我们还会相见。”他说的是实话,因为他差不多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当然也没有想过他们会再见面咯。
盛妖没有回答,只是笑。还是一口一口吃着东西,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不能吃一点就算了。眼前的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不算很出色,但凭着身家背景,还是被众多女人围绕着。
再见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这种带着伤感的想法并没有逗留太久。人家怀孕会得什么忧郁症,她怀孕后,心情反而越发的轻松愉快了。这样想着,她不由得转过视线,看了一眼一边谈笑风生,但偶尔转头看着自己的男人。
吞下口中的食物,盛妖抽空问了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端起一旁的牛奶,她小口小口地喝着。
“挺好的,你呢?”这种类似于老朋友似的谈话方式,让他觉得十分意外。没想到这个总是怯怯的女子,竟能这样淡定地跟他寒暄。
“我也挺好的,你能看出来的,不是吗?”小艾老说,她脸上的幸福,遮都遮不住。
“也是,你看起来很幸福。你好像,越来越漂亮了。”以前,他为什么没有发现,她有这种动人的气质呢?
“谢谢你的称赞,不过,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以前的她就像一个黄脸婆,天天皱着眉头过日子,怎么能跟现在相比?
她的话一出,乐平忍不住低声朗笑。她真的,越来越可爱了。“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跟你离婚了,怎么办?”
盛妖侧着头,看着他,想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过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假的都能说成真的,所以她无从判断。“呵呵,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对我的称赞吗?”
“当然。”乐平越发吃惊,是谁改变了她那怯懦的个性,让她变得这样从容起来?
“不过,如果你是真的后悔了,恐怕也没机会了。因为,我已经结婚了。呵呵……”不管她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她都点名了一个事实,所以对方也不可能再纠缠。
“那看来,是我没这个福分了。”事实上,他倒是挺喜欢这种朋友似的感觉。
“呵呵……”盛妖快乐地笑了。这个人一直都这样,虽然很花心,但是对那种所谓的征服,其实并没多大的兴趣。她以前就知道,乐平是一个过得很随意的人。
“对了,安安好吗?”他是个不受拘束的男人,哪怕那是他的孩子,他也不曾有太多的牵挂。
“嗯,挺好的。长高了很多,很聪明,也很快乐。”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宝贝。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是不是把我这个老爸给忘了?我记得那时候他才两岁,两年多三年了,他应该不记得我了吧?”言语之中,没有什么伤感,不过是陈述一个事实。
“我想是的。不过没关系,他并不缺少父爱,重要的是这个,对吧。”这个男人到底是薄情,还是多情,连她都弄不明白。
“那就好。如果我哪天想见见他,你不会反对吧?”现在他还年轻,对这个没什么感觉,也许哪天心血来潮会想见见自己的孩子。
“当然不会。不过到时候如果他真的不记得你这个人了,请你不要告诉他。对了,他现在叫祈乐安。正在上幼儿园,每天都很快乐,没有小朋友再欺负他说他不好,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很帅很疼他的爹地。”
“我答应你。那我先离开一下,你继续。”说着潇洒地离开了。
盛妖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跟众多女子谈笑风生,依然是淡淡地笑着。心里有一个结,被解开了,很轻松,很快乐。她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的不愉快,因为他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也给了她生活的动力和快乐的源泉。
“在想什么?你们都聊什么了?”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不甚在意地问道。他们就那样大方地坐下来,不知道在谈什么。他的心里根本无法产生任何的不快,人家把一切都摆在众人的面前,他还有什么好猜忌的?
盛妖回头,给了他一个笑容。“我在想,我会一辈子感激这个人。虽然花心,但他其实是一个不错的人。对了,我刚刚告诉他,安安现在改名为祈乐安了。他还问我以后要是他想见安安,我会不会拒绝?”
“你怎么回答?”男人饮着酒,带笑问道。
“我跟他说当然可以,但是如果安安不记得他了,请他不要告诉安安他的身份。因为安安现在很快乐,他并不缺少父爱。我这样说,你会不会不高兴?”
“当然不会。”
……
在炎热的八月的一天,盛妖在街上碰到了凌扬。他带着孩子一起,在同一家餐厅吃饭。他的脸被划了一刀,好像还伤了一只眼睛。
两个人没说什么话,就问候了几句,他们就离开了。但是离开前,他还留下了一句话:“我希望,我还能是你哥。”
盛妖笑着,喊了一声:“哥。”
于是,男人带着孩子离开了。
盛妖知道,他的心里也有了一道很深的伤痕。如果不是历经岁月,恐怕也无法痊愈。但是这个人在她的生命力,永远都是很重要的。
他跟曾妍琳之间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他们的孩子,最终醒了过来,当然也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凌扬。两个人好像因此,而闹起离婚来。曾妍琳深爱着他,当然是不肯的,于是在夜里,拿了一把刀,想把自己的丈夫给杀了。挣扎中,凌扬被刺了一刀胸口,脸被划了,伤了眼睛。
孩子醒来大叫,邻居跑过来帮忙,终于把疯了一样的曾妍琳止住了,却害邻居也挨了一刀。所以,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再加上曾妍琳的精神好像也不太好,害怕她再伤人,警察局最终还是决定控告她故意伤人。好像被判了几年,到底是多长时间,她也不清楚。
晚上,她躺在祈暗玦的怀里,提起这件事。他还气愤地说,这叫恶有恶报。
她摇摇头,轻声道:“她不过是太爱一个人,爱到痴狂,害了别人,也终于害了自己。”
“那是她心理变态,爱从来就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且不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她那么伟大,但至少不能一再地对别人作出人身伤害的事情来。
“也许吧。爱情有时候让人幸福,有时候似乎也会给人带来灾难。”
“别想这些伤感的理论,快睡觉吧,要不我儿子该抗议了。”盛妖怀孕已经七个月了,B超检查能清楚地看到是一个小男婴。为此,祈暗玦还叫嚷了好久,他说想要一个女儿。因为他们家的另一个小鬼头,最近被陶小艾那女人带坏了,让他头痛得不得了。
盛妖盖被子睡觉,懒得理这个幼稚的男人。他自己比谁都疼安安,安安要是变坏了也是他宠出来的。
“老婆,干吗不理人家?”男人两下子脱掉衣服,爬上床抱着妻子圆滚滚的腰,不满地抗议。
盛妖露出一个笑容,在他一个响亮的吻之后,沉醉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