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长老齐齐交换了一下眼神,大长老开口道:“苏哲,罗瑟,今日的事不能对外泄露半句,你们须谨记了!”
罗瑟点了点头,拱手道:“晚辈等自然明白轻重,我和苏哲一定会保守秘密请前辈尽管放心。”
大长老看了一眼苏哲,微微点头,八位老人展开身法,瞬息消失在了天际。
“乖乖,总算把他们糊弄走了,这下木魅界有热闹了。”罗瑟吐了吐舌头,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看他们找不到彩蝶,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算账的。”素雅并不十分乐观,目光落在了罗瑟身上,即刻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这样吧,我们不如去犬部躲一躲。以你犬部王子的身份,应该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的。”
“那可不行。”罗瑟双手急摇:“打死我也不回去。”
“为什么?”素雅好奇地问道。
“这……”罗瑟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我是偷偷地逃了出来的,要是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得了,”苏哲睨了他一眼:“不就是逃婚吗?谁还不知道似的,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逃婚?”素雅睁大了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我族和隔壁的猫族联姻,非要我娶一个我素不相识的女人,我不干。”罗瑟无奈地摊摊手,表情很是无辜。
怪不得了,父母包办婚姻,加上罗瑟心目中早已有了人选,这事肯定成不了。素雅同情地看着这个逃婚英雄,嘴里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罗瑟嘻嘻一笑,仿佛将刚才的不愉快全部忘记了,脸上堆上了灿烂的笑容:“要不我们去精灵界?”
苏哲瞪了他一眼,他的血咒还没解除呢,一听到精灵界三字,就恨得直咬牙。看到苏哲阴冷的脸色,罗瑟有些心虚地赔笑道:“要不……那个……算了……”
“苏哲,趁八个老怪物不在,我们去云蝠山救你娘,如何?”罗瑟眼睛一亮,提议道。
苏哲脸色一黯,神色复杂,最终缓缓点了点头。
苏哲的母亲被关在云蝠山,为什么没有听他提起过?素雅一肚子疑问,双目晶晶望着苏哲,希望他能回答。
“你去了那里,便会知道的。”苏哲脸色黯然,并不想多作解释。
“那好吧。”略有点不情愿,却也终究不想要他为难。
三人调转方向,朝云蝠山的方向飞去。一路上,素雅见苏哲神情落寞,郁郁寡欢的样子,握着他的手不由紧了紧,眼中充满着关切和鼓励。
苏哲对着素雅,扬唇浅笑,可笑容中透着淡淡的哀伤,让素雅看着心中很是担忧。
飞行就是便捷快速,云蝠山和沧浪城相隔有数千里远,可对于这些大妖来说,只不过是瞬息千里的事情。
飞入云蝠上,茫茫无边的云海顿时让素雅失了方向,薄薄的雾气钻入了她的颈中,带来了丝丝的凉意。她不由朝苏哲那边靠了靠。
苏哲右手一转,一条银亮的小绳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轻轻一抛,那绳子化为千万道银丝,在他们周身结了一个圆形的丝网,阻住了山风。素雅心中一暖,身子更紧密地朝苏哲怀里钻。
也不知道云蝠山到底有几座山峰,云蝠山的真容被云雾遮绕,让人看不真切。破开层层云雾,一座光秃秃的山峰矗立在众人的面前。那山峰寸草不长,岩石呈红褐色,还未降到山头,一股灼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就是这里。”苏哲低语一声,眸中的伤感之色却更加浓厚了。
他放下素雅,身形一掠,已经落入了那个光秃秃的山口。
“天,这是一座火山?”素雅看清楚了山貌,不由惊呼道。
罗瑟点点头,见素雅要跟着苏哲进去,忙一把拉住了他:“你别去,让他们母子两先单独谈谈。”
素雅止住了脚步,点了点头问道:“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苏哲提起过他的母亲,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这座火山寸草不生,气息灼热,而苏哲的母亲偏偏住在了这里。苏哲虽然冷漠孤傲,可是从他的反映可以看出,苏哲还是很关心他的母亲的。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罗瑟叹了一口气,不顾山风激荡,手中纸扇轻摇:“苏哲的母亲本来是云蝠山的一代圣女,地位尊崇无比。云蝠山有一个族规,圣女必须和族长结合,所以……”
“可为什么我没见过云蝠山的族长呢?”素雅不由打岔。上次有幸参加了云蝠山的最高会议,也没有见到族长。
“族长死了。”罗瑟苦笑一声:“这也是为什么苏哲的母亲被镇压在地心岩浆,永受烤炙之苦了。”
“岩浆?炙烤?”素雅喃喃自语,“那不是太残忍了吗?”
原来苏哲的母亲,和以前的圣女不一样。居然拒绝了族长的求婚,并偷偷跑出了云蝠山。云蝠山派多了许多精锐人手,都没有找到圣女的下落。
一年后,圣女独自一人回来了,原本平坦的小腹竟然隆起了。云蝠山的所有人都愤怒了,圣女撇下族长,和其他妖类勾搭在一起,并且有了身孕,这简直就是云蝠山的奇耻大辱。
族长看到她有孕的样子,也是一脸震惊,不过更多的是伤痛,因为他是真正喜欢这女子的。他屏退了所有的人,和苏哲母亲谈了一夜,没人知道那一夜他们说了什么。第二天,族长宣布他将有事外出,云蝠山的一切事务,交由八位长老打理,并且警告大家,不得为难有身孕的圣女。
一个月后,族长拖着重伤的身子回了云蝠山,他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后,溘然长逝。云蝠山再次震动了,要知族长在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居然被人打成重伤,并且不治身亡。于是纷纷要找出真凶,替族长报仇。八位长老却没有多说什么,抚住了义愤难平的云蝠山众人。不久,圣女诞下一子,就是苏哲。
族长临终前曾经嘱咐不得伤害圣女的性命,不过没有说不能伤害这婴儿。八位长老原本想杀死婴儿的,可那婴儿竟是云蝠山千年来才出一个的上古白玉蝙蝠。
于是他们舍了杀念,留下了婴儿的性命。不过圣女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关在了火山中,永镇地心。
听完故事后,素雅深深叹息着,扬目远眺,思绪起伏。那位族长可算得是一位君子了,可是感情方面向来无道理可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
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整个山体抖动了几下。“不好——”罗瑟惊呼一声,抓着素雅,飞速地朝洞口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