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5年前,这位企业家还在一家台资企业做事。该企业的老板不但在多国拥有众多公司,同时还是个教授,是学者型商人,既有很好的经济头脑,又有很高的学术成就。这位企业家当时就是冲着这一点,进了那个企业。由于他勤奋,肯动脑,老板很快就提拔他做了部门经理,专管家具的销售。他也一直做得没什么差错。
有一次,公司进了一套家具,标价是20万元。可不知为什么,放了四个月都没有一个人问过价。好不容易有一天,一位顾客一进来就看中了这套家具,问了价格后,就一直想压低点,问这位企业家,18万元卖不卖。企业家也很想把这套家具出手,可是老板只给了他1万元钱的浮动权限,偏偏那位顾客也固执,说18万元不行就不买了。僵持了好久,企业家想打电话找老板请示一下,可老板去国外出差了,手机也关了,他不敢擅自做主,这笔生意就这样黄了。
过了两天,老板回来,企业家汇报了这件事。老板有些不悦,他说:“你没看到现在这套家具已经很难脱手了?你应该知道我的心理,既然四个月没人问,就说明这套家具已经没有什么卖点了,应该越早脱手越好。别说18万元,就是17万元你也应该卖的,不然,下次连16万元恐怕都没人要了。”
企业家有些委屈地低着头,心想,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呀!看见他的样子,老板宽厚地笑笑,说:“算了,先开车送我,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他们上了车,企业家发动了车子,空中有些雾,路上的车子很多,走得有些慢。过了十几分钟,雾越来越大,路况都看不太清了。老板倒不着急,一边由着他慢慢蜗牛似的在车流中爬,一边和企业家说着话。他问企业家,在这样的大雾天开车,你怎样才能走得更安全?这位企业家说,只要跟着前面车子的尾灯,就没什么事。老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如果你是头车,你该跟着谁的尾灯呢?
企业家听了,心中一震,是呀,如果自己是头车,又有谁会给自己指路?老板的言外之意他一下就领悟了:在一般情况下,你可以依靠上司,让上司替你拿主意,也使你不用分担责任。可是特殊情况下,你应该用自己的慧眼,看清前面的路该怎么走,用自己的头脑来分析利弊、选择自己的方向。比尔·盖茨能跟谁?只会跟在别人的尾灯后面的人,永远不会领头的。
这以后,企业家工作得更加出色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个新的别人没有开拓的创业领域,通过自己的奋斗和敏锐的商业头脑,很快就成功了。他的创业秘诀就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做别人的尾灯。
要想做别人的尾灯,就必须拥有自由的头脑,依靠自己的思考选择自己的方向;要想拥有自由的思想,就必须有期望做别人尾灯的意志,就是我们常说的,“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你想追求自己更有价值的人生吗?如果是那样,那么你就得拥有自由思维的头脑和做别人尾灯的意志。否则,就请老老实实地跟在别人的后面过着“令人满意的”生活,就请不要再怨天尤人了。
一个有思想和追求的人必须保持思想的自由,不能对任何前人的思想抱有崇拜或奉为信条的态度(包括古今中外任何“伟人”的思想),我们应该做的是对其进行理性的思考、理解和判断,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从中吸收养分抛弃糟粕。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不断的自我超越。否则将画地为牢,裹足不前。近代名垂史册的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就是一个典型,他宁可靠磨镜片的收入维持最简单的生活,而谢绝了海德堡大学以不触犯宗教为前提要他去当教授的聘请,就是为了保持思想的自由。
八、豁达的南郭先生
就自然山川而言,地理书上说:离河流之源越远的水系越清澈。因为水流千里,许多泥沙都沉积到河床里,留下的水便清澈起来。自然界的河流是这样,但人类文化现象却不然。一种文化现象的诞生,最初总是很单纯、明澈,但随着历史岁月的沧桑巨变,到后来,再单纯的文化现象也会复杂模糊起来。韩非子讲的“滥竽充数”的故事就是其中一个。
齐宣王是一个音乐爱好者,尤其喜爱管弦乐,像笙、竽、角、筝、琴等。据史载,每逢听到这些器乐曲,他几达废寝忘食之境。宣王喜爱音乐与别人不同,他专爱听规模比较大的集体乐,觉得这样才有阵势、才美、才符合自己的身份。属下们倘若安排了一人演奏,他常常“逐之户外而鞭之”。因此,臣子们常常为他组织庞大的乐队为之助兴。一次大臣们给他安排了一个足足300人的乐队。演奏时,那阵势、那声音、那旋律,“震五岳之灵,摇九州之气”,“王闻之,乐而忘归,进食于坛前”。就在这个大乐队中,有这样一个人,其姿势,其情态,其仪容,引得宣王调息静坐。他吹竽,嘴唇如两片柳叶随风抖动;长长的手指如五月的水葱,嫩白美丽;双眸似合非合,仿佛进入一种沉迷的仙境。仔细观赏,他像在吹,又不像在吹;不像在吹,又却实实在在是在吹。他的一举一动,一音一调,一招一式,都招来宣王的连连喝彩。在十几年的宫廷音乐生涯中,宣王爱之甚深,常常招之门下,与其谈论竽之技巧,并授之以“乐师”之美称。然而,时隔不久,这位酷爱音乐的国王死了,这位“乐师”的艺术环境竟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故。有谁知,就是这样一种变故,给他的艺术人生蒙上了许多不白之冤。
齐宣王死后,齐泯王成了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在对音乐的兴趣上,父子俩的共同之处在于都对“竽”乐酷爱至极,其不同之处在于,父子俩一个爱好合奏,另一个喜欢独奏。尽管所需的“乐师”人数也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人们都清楚,这是一次地地道道的、前所未有的宫廷音乐生活的改革。从泯王的“改革”看,这固然是帝王的一种情绪使然,但从目的性上说,无非有两条:其一是,或许他试图通过“独奏”来检验每个“乐师”的音乐技能,进而为以后欣赏音乐寻找上乘演奏家;其二是,或许他想以此为手段,为那些不再对当宫廷乐师感兴趣者提供一个选择“好单位”的机会。
面对人生的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这位乐师毅然绝然地退出了泯王的大乐队,走出宫廷,当了文化“个体户”,去寻求自身的艺术归宿(以往人们都说这位“乐师”作假,其实在封建等级制相当森严的齐宣王时代,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要混入国王跟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对这位“乐师”来说,也许他深谙这样一条千古不变的真理:人的生存,不管你怎样伟大,都不可能在任何一种环境中、任何一种条件下完全体现自身的价值。只有正确地估价现实,估价自我,方可找到理想的生存归宿,这是一个人发展的基本准则。也许正是因为认识并掌握了这一人生要则,才使这位“乐师”在日后的人生之路上,很明智地为自己找到了一条退身进取之路。这位“乐师”的举动是伟大而明智的。他深知自己的爱好、情趣和动机,值此都不一定再像以前那样与统治者的口味相吻合了,留下来一定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相反,各方面还可能都要受到限制,于是他选择了“走”。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位“乐师”确实为齐泯王的音乐生活改革率先作出了自己的贡献。他的明智之处在于:他能够正确估计驾驭自己,具有一种豁达、实在、磊落的高贵品格;他能够在关键的时刻辨清是非,把握大局;能够找准自己的位置。试想,这位“乐师”倘若在齐泯王改革时硬着头皮不走,或搬出齐宣王对他的宠爱,或采取贿赂等别的手段来争得齐泯王青睐,或许也不失为一种保全自己的良方,但他并没有这样。在求实与弄虚、理解与怨愤的生活焦点上,他坚定地选择了前者,这不能不说是这位“乐师”的可贵之处。
九、人生只在呼吸间
《禅说》里有这么一个故事:
佛祖问弟子:“人生究竟有多长?”
“50年。”
“不对。”
“40年?30年?”
“不对,不对!”
“那么人生究竟有多长?”
“人生只在呼吸间。”
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倏忽而已。人的生命短暂得不如一滴檐水。上帝给了你一副好牙口和一个健康的胃,让你为之劳碌一生。可是你苦苦经营一生,生命灭亡之时,正是自己的经营成果消亡之际。纵使它们暂时还留存世上,但相对于你的生命,它们又在哪里呢?出于人的,不,出于生物的求生欲望,每个人都想走完这个过程,都不想自杀,让生命终结来了结这没有意义的生命。于是自己为人生设定意义,赋予它以意义,就是现世意义,虽然这意义最终也归于无意,然而这样却使人生一下子变换出五彩的颜色,一下子出现了无穷的希望,于是每个人都在为着这个没有意义的希望活下去,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觉得其乐无穷。最后还觉得生命太短促了,就如同流星划过天际那短短的一瞬。在这一瞬之间,人却不得不用尽整个生命于尘世的山谷中挣扎,并时刻忧虑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诚然,人不能割裂时间的结绳而存在,但过去早已化作尘世中的一缕清烟,未来的命运线也刻在今日的掌心,而今日正随着一次次呼吸融入宇宙大气。我们不能活在昨日的回忆中,也无法活在明日的虚拟中。为什么不在今日的世界中好好活着呢?
人生只在呼吸间。
呼吸间,很短,也很长。
幸福与快乐
幸福与快乐是每个人都想拥有的,可对幸福的诠释,则完全要靠自己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快乐观,有人认为能将个人的情感完全表达出来本身就是一种幸福,有人认为能乐善好施就是幸福,甚至大哲学家叔本华曾在他的专著《幸福论》中阐述他的幸福观:“我的幸福十分之九是建立在健康基础上的,健康就是一切。”所以,幸福的形式可以多种多样,幸福的内容却是共通的,它是一种心灵的愉悦。
一、十字路口的赫拉克里斯
古希腊的智者普罗狄库斯在他的名著《季节》中曾经讲过一个关于“美德女神”和“邪恶女神”的故事。
英雄赫拉克里斯长成一个青年,已经到了选择善恶的年龄。他到野外思考应该走哪条路。这时候,走来两个女人。
其中一个浓妆艳抹,肌肉丰盈而柔软,穿的是最足以使青春光彩焕发的袍子,走路时女性的体态特征显得格外突出。用现代的话说,她生得颇为性感,一副懂得享用生命的样子。这个女人就是邪恶。
另外一个女人与邪恶不同。她长得端庄典雅,眼神谦和,气质纯粹、质朴、恬美,身上装饰纯净,身穿白袍。她的眼睛天生带有忧伤的湿润,总好像刚刚哭过三天三夜似的。这个女人就是美德。
邪恶对赫拉克里斯说,她愿意向他提供各种快乐,并保证他终生不必辛劳。美德女神则对他说:“如果你走我指出的这条路,将会成为人类的造福者,我将给你名望。但你要知道,神不会赐予人类不经过辛劳和焦虑而得到的礼品。你只能得到自己给予自己的东西。”
邪恶引诱赫拉克里斯说:“美德除了艰难时光之外没有许诺给你任何东西。”美德反驳说:“你在人们满足之前给予欲望,你引诱人们奢侈、懒惰和睡眠,因为你自己也没有正事可做。你也许是不朽的,但神已经把你逐出了他们的行列。人类鄙视你,无人信赖你。受你迷惑的人贪得无厌,下场悲惨。相反,我是工匠和善行的赞助者,家庭关系的维护者,战争和和平时期的忠实同盟者。在我的庇护下,人们除了平稳地睡眠之外,还要履行义务,享受工作的乐趣。即使死了,人们也会记住他们光荣的名字。”
最终,赫拉克里斯听从了美德女神的教诲,结果成了举世闻名的大英雄。
在上面这个故事中,邪恶女神与美德女神的“幸福”都以美为本。但是,“美德”以美的心灵作底,“邪恶”却以美的身体为基。享乐和美好尽管都是幸福,质地却完全不同。幸福与幸福也是有区别的:一个是邪恶的幸福,一个是美德的幸福。肉体对邪恶幸福的感觉是轻逸,对美好幸福的感觉是沉重。这无疑是在说明:幸福不是毫无重量的享乐,而是沉甸甸的承担。
斯宾诺莎说:“幸福不是美德的报酬,而是美德本身。”幸福本身就是美德,而不是美德的附属品;美德不是成就幸福的手段,如果为了所谓的美德而牺牲了幸福,那将是颠倒本末的愚蠢做法。人类历史中有很多幸福的灵魂,他们之所以最终获得了幸福,是因为他们对责任的坚决承担。这一点可以说是毫无例外。当我们背负着沉重及其担当走向幸福的灵山时,沉重即成为孙猴子头上的紧箍咒,但在拥有幸福的一瞬间,沉重和幸福突然变得并不矛盾,并不陌生,枷锁突然解脱,幸福竟是如此轻盈。原来,沉重不是必然,幸福才是沉重的必然,我们寻寻觅觅的捷径从来就不存在,我们的担当竟然通向了幸福!
二、搁浅的旅行
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艘船在航行途中遇到了强烈的暴风雨,偏离了航向。到了次日早晨,风平浪静了,人们才发现船的位置不对,同时,大家也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美丽的岛屿。于是,船便驶进海湾,抛下锚,作暂时的休息。
从甲板上望去,岛上鲜花盛开,树上挂满了令人垂涎的果实,从美丽的绿荫中,传来小鸟动听的歌声。于是,船上的旅客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五组:
第一组旅客认为,如果自己上岛游玩时,正好出现顺风顺水,那就会错过起航的时机。所以,不管岛上如何美丽好玩,他们坚持不登陆,守候在船上。
第二组旅客急急忙忙地登上小岛,走马观花地闻闻花香,在绿荫下尝过水果,恢复精神之后,便立刻回到船上来。
第三组旅客也登陆游玩,但由于停留的时间过长,在刚好吹起顺风之时,以为船要开走而慌里慌张赶回船上。结果,有的丢了东西,有的失去了好不容易才占下的理想位置。
第四组的旅客虽然看到船员在起锚,但没看到船帆也在扬起,而且以为船长不可能扔下他们把船开走,所以一直停留在岛上。直到船要起航时,他们才急急忙忙地游到船边爬上船来。其中有些人为此受了伤,直到航行结束,也没有痊愈。
第五组游客由于在岛上陶醉过度,没有听到起航的钟声,也没有看见扬起的船帆,都被留在岛上。结果,有的被树林里的野兽吃掉,有的误吃了有毒的果实,有的因饥饿因恐惧而衰竭,最后全部死在岛上。
上面我们看到的这个小故事,具有很强烈的象征意义。故事中的船,象征着人生旅途中的善行,岛则象征着快乐,各组的旅客象征对善行和快乐持不同态度的世人。第一组战战兢兢,行为谨慎,对人生的快乐一点儿不去体会;第二组的人既享受了少许的快乐,又没有忘记自己必须坐船前往目的地的义务,可以说是最具有智慧的一组;第三组的人虽然享受了快乐也赶回到了船上,但还是吃了些苦头。第四组的人也勉强赶回船上,但伤口到目的地还没有愈合;人类最容易陷入的是第五组的处境,即为了一时的快乐,为了瞬间的陶醉,为了感官的刺激,为了欲望的满足,忘乎所以、放纵无度但还执迷不返。就像船上第五组的那些旅客,为了一时的快乐而忘记旅途,忘记了大海,忘记了生存,忘记了未来,他们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