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是!”血蝉惯性的答着,无论千夜说什么,她都说是。她不觉得出身青楼有什么可耻的,而千夜却偏偏那样震惊,那震惊的表情就是对她的羞辱。
“原来是这样——”
“是!”血蝉大声喊着:“我都说是了,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你接近我,把自己给我,都只不过是为了给苏寻拿到七色宝石吧。”千夜苦笑着。眼睛血红。充满的嗜血的狼性。手握的骨头格格做响。他早就应该想到,苏寻曾对婉儿说他身中奇毒。“得知我并没有七色宝石你失望了,后悔了,所以想要离开我了吧。”
“在宫里跟你私会的男人也是苏寻吧!竟然做的那么不掩人耳目,把证据都留下来了。”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那一张纸条,扔到血蝉面前。
血蝉看着那张纸条,眼泪一下子涌在眼眶里,他竟然派人监视她,原来他从来都没信任过她,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弯下腰捡起那张纸笑,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用再做戏了,既然你也没有呱κ乔胨∥蚁刃幸徊搅恕!?“想走?”千夜发怒,“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当我是什么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拦下我了。”血蝉虚晃一招,纵身向园子里面跑去。很快,就招来大批的御林军,“别伤了她,抓活的。”
血蝉却在打斗中奋力扑向一把刀上,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闪在她面前,拉住她向外飞去,“傻子,你竟然要为了他死。”
“公子?”血蝉已泪流满面。
到了安全的地方,苏寻放下血蝉,“你真想死!”
“我——”一个字早已勾起满腔的心酸。泪流成河,苏寻无动于衷的说,“现在岂是哭的时候?”
血蝉这才注意到越来越多的御林军官兵,“你走吧!我不出去。”这是她跟千夜的事情,理应由他们自己解决。苏寻看着血蝉坚定的表情,几下就消失在这人群中。
千夜赶来的时候,血蝉已被綑绑的结结实实。因为没有抓住苏寻,御林军官在千夜面前一字未提那蒙面男子。
千夜冷冷的盯着血蝉,仿佛是在看一件极其厌恶的东西一般,“你终还是没有逃的出去。”
血蝉不语,她也不想逃出去。
“如果我把你关入大牢,不知道苏寻会不会来救你!”千夜像中了邪一般,挥挥手,“关入大牢!”正阳宫里,皇后对着一个黑衣人大笑,“多亏了你这次给的消息,我才能除去了她。”
“可是,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放心,只要皇上有,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弄到手。”皇后自信满满的说着。
千夜喝了一壶又一壶的酒,德公公叹着气,从来没看到他这样子,“又是何必。”急急的让人把柳影叫来。柳影来了,不劝他,竟陪着他一起喝。
“你说——我——”
“喝酒的时候别说话。”
“可是,心里堵!”千夜灌下一口酒,好多酒顺着脸浇下来。“堵得透不过气来。”
柳影再给他换一壶,“不就是一女人吗,天下的女人可都是你的!不过,衣莫若新,人莫若故啊。”
树林,密的不见天日,苏寻对着一个人的背影静静的站着。
“大燕的皇帝确实不知道七色宝石。我……”
“关于这件事情,青飞已经说过了,你也该回国了。”
苏寻僵了一僵,“我在这里再查查,也许能找到七色宝石。”
“我看你是想守着那个烟花女子吧!”怎样的语气啊,冷的像冰一样。里面带着重重的责问之意。苏寻一下子连他的背都不敢再看。低着头,嚅嚅喏喏……“我只是想……也许是太上皇还没有把七色宝石传给皇上……”
“不要再找借口,月底回国,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做!”
“是!父亲!”苏寻不敢再说一句话,低头应着。
大牢里阴暗而又潮湿,血蝉蜷缩在角落里,两日,她未进一口水,心底还藏着最后一点希望,也许,千夜会心疼她而放了她。
门重重的开了,她头稍抬了抬。
“我的好姐姐,这牢里呆的可习惯?”皇后笑吟吟的问她。血蝉低头不看她。“怎么?姐姐不想看到我吗?”皇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又何尝想见到你,我恨不得你现在从我眼前消失,不,从皇宫里消失。或者……从这个世上消失了。”脸上也变的阴毒起来。
“你这么恨我?”
“是!我恨你,恨你抢了皇上,甚至抢了爹。哼,不过,这一切,很快就都是我的了。”皇后得意的看着血蝉,“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是一个囚犯。”
“那就给我毒药好了。”血蝉淡淡的说,等了两日,千夜都没来,说明他的心里根本没了她,那股新鲜劲过去了,他便把她凉在一边了。
皇后摇摇头,“不,不,再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姐姐呀,我怎么会忍心杀你呢?虽然我恨不得你死,但我还是会求皇上放了你。还了你对我的一命之恩。”
血蝉冷眼看看皇后,跟当日垂死之时,又不一样了。心中的诚意去之贻尽。
“皇上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让我来放了你,让你爱去哪里去哪里,从此不要再见他。”皇后边开门边说:“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再见他!”
皇后对身后一直低着头的人说:“交给你了,送的越远越好。”
血蝉这才注意到皇后身后的人并不是奇真,而是一个男人。想反抗,却因两天未进水米而无力反抗,任由他点了她的穴道把她装在一个布袋内扛了出去。
这一次,就要离开千夜了,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血蝉痛心的想着。就算要离开,她的心,也想再见千夜一面啊。
“奇真,你说皇上他会相信吗?”
“当然,我们这一次抓住了她的软肋。以后,这后宫就是娘娘您的了。您只要装做很吃惊伤心,皇上一定会对您更恩宠的。
血蝉手慢慢的动了动,接着睁开眼睛,像是在一辆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同车里,还有两个女子,直直的盯着她看,一见到她醒了。
“小姐你醒了?”其中一个稍胖的女子关心的问她。
“你们是?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是老爷给小姐新买的丫环,陪嫁到南诏去的。”胖女子兴冲冲的说着,瘦女子点着头附和着,“听说南诏国比我们大燕国要漂亮的多……”眼里无限的向往。
“南诏?你们老爷是?”
胖姑娘同情的说,“小姐真的失去记忆了,真可怜。我还以为可能发生但不会发生呢。”
“没事,有我们照顾你,你一定不会受苦的。”瘦子接着说着,闪着两只大眼睛,语速极快。“小姐,我们说的老爷就是您的爹南宫大老爷啊。你试着想想,看能不能想到一点来。”
“南宫……大老爷……南宫……难道是南宫沐?”
“对对对~就是南宫沐南宫大老爷。看来小姐还是会记得一点事情的。”瘦女子高兴拍着手说,“小姐,她是东珠,我叫绿芽。以后小姐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就是了。”
血蝉笑笑,不再说话,但心里却奇怪,明明昨日她被扛了出来,之后被点了睡穴的,怎么又变成了嫁往南诏的小姐?虽然她真的是南宫沐的女儿。这里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南道南宫沐上次对她说的话里有假?或者说有人假借了他的名议?总是想不出头绪来。她怎么嫁人呢?先想办法逃了再说吧。
拉开车前面的帘子,对车夫喊。“停车!”
“小姐,老爷吩咐,时间紧急,一定要在七日之后到南诏。”车夫一边赶车一边说。看来,根本不把她的话当话。
血蝉明知车夫不会听她的,还是摆着十足的小姐架子道:“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还不给我停车。”
“小姐,你就是杀了小的,小的也不能停车。”
“别以为我不敢!”却找不到剑。
“小姐还是快点回车里面去吧,外面烈日炎炎,小心晒黑了小姐的皮肤。”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邵庆!对,就是他。
“你……”血蝉一个你字一出口,就在心里相信了一个事实,真的是南宫沐要把她嫁到南诏去,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他心里其实根本没有她这个做女儿的,之前,只不过是在做戏。
邵庆淡然一笑,“不是我还有谁,老爷不知道有多小心小姐,所以,还请小姐多多配和,别让邵庆做出一些别的举动。”那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对她说,有他邵庆在,你血蝉别想逃走。
听了邵庆的话,血蝉冷着半张脸退回车内,南宫沐,这一生,我都不再是你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