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早点休息吧。”
血蝉百无聊赖的看着那烛火一闪一闪,流着长长的烛泪。失神间被冬雪的声音惊醒,木然的抬起头,“什么时辰了?”
“丑时快过了。”
“是该睡了。”血蝉抬头看了看窗外,月光如银,外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看不见千夜。“唉……”
“姑娘有什么烦心事就跟冬雪说吧,说了才能睡的香。”平日里很少听到血蝉唉声叹气,今天看她的神态特别失落,想必是有什么烦心事情。
血蝉勉强笑一下,“没什么,你也去睡吧,不用守着了。”
“奴婢白天有睡,如果皇上来了还要奴婢侍候。”
“他今晚不会来了。去睡吧!”血蝉暗然的吩咐冬雪。他今天晚上去了于良人那城,享那天伦之乐去了,又怎么会来这安阳宫。心里一阵阵泛酸。不再说话,自己上床蒙了被子睡觉。但越是想就越是睡不着,心里就越乱,翻来翻去,出了一层细汗。无耐再坐起来,想千夜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枕着于良人的香臂睡的香甜……
于飞宫里,于良人娇笑着,“皇上,您听听,皇儿他在肚子里跟您说话呢?”故意挺起那还看不出什么的小腹,让千夜去听,除了皇后小产的那个孩子外,这还是千夜的第一个孩子呢,好奇的贴在于良人的肚子上去听,似乎听到一点声音,似乎又听不到,但还是兴奋的。“他好父真的在说话呢。”
“皇上,皇儿还是喜欢您来看他呢。我这个做娘亲的都没有您在他面前讨喜”于良人半撒娇的说,“您看您一来,他就开心的晚上不睡觉了。”
“是吗?”千夜高兴的问,虽然明明知道这是于良人想要他多来于飞宫的借口,他还是喜欢听到这样的话。“那朕以后常来便是。”
于良人兴奋的眼里都闪着熠熠的光,手却摸着肚子轻声说:“宝宝,瞧你父皇多爱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哦!”
果然这一招真灵,千夜的脸上呈现着满足的笑容,“皇上,该歇着了,明儿还要上早朝呢。”
“几时了?”千夜仿佛有什么事情似的。
“丑时刚过!”于良人小心的回答,脸上略带一丝失落,但很快的又掩在一脸笑容下。“难道皇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吗?”
丑时了,血蝉应该已经睡了吧。今日就不过去了,省得又打扰她休息。千夜微笑,“没有,睡吧!”
看着皇上睡着的样子,于良人脸上显出阴险的光,“血蝉,管你是什么蝉,我一定也要让你尝尝被冷落的味道。”
“姑娘,您眼圈怎么这么黑,昨晚没睡好吗?是不是太闷了?”夏花一边给血蝉梳头一边关心的问。
血蝉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真的憔悴了不少,时不时的注意着宫女人们的动静,看看千夜是不是要来了,可是,一切都安然有序。
“姑娘是不是因为皇上没来,所以才……”夏花吞吞吐吐的小心探问着。血蝉不语,但却被说中的心事,明明昨日她在他面前生气回来,而他却不当一回事儿,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她的新鲜感已过去了吧……
夏花已经知道被她说中了,这才慢理条斯的说:“姑娘,奴婢觉得您应该放宽心,你想想,这宫里多少主子娘娘,皇上只是昨个一晚没来安阳宫,奴婢在宫里也呆了一年多了,皇上还没对哪宫的主子像对您这样的呢。在宫里做女人,能做到姑娘您这样子就是前世休来的福气了。”
血蝉怎么不明白,别说是宫里,就是一般人家里,三妻四妾的也是正常的事情,可是,明白道理不等于她碰上了不心酸。
“姑娘,镇北候求见!”秋叶急急的进来说。
血蝉本要说不见,虽然心里还有怨恨,但想到他终是千夜的一个威胁,决定见一见,“让他在前厅里先等一下,我马上出去。”
整理好了一切,才走到前厅来,
“臣参见娘娘!”南宫沐突然行了大礼。血蝉吓了一跳,却在瞬间之后冷笑道:“不必这样子,我只不过是个没名份的女人罢了。应该我向你行大礼的。”
南宫沐尴尬的站起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血蝉坐在一边,才道:“坐吧!”让宫女太监都出去在外面。屋里只剩她们两个人。南宫沐才坐定了。定定的看着血蝉,仿佛看到柳秀活过来了一般。
“不知镇北候找我什么事情?不会是让我再次服毒吧?”血蝉略带讽刺的说着。南宫沐一张古铜的脸一下子变成酱紫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她,看看他跟柳秀的女儿。他对不起柳秀,所以,对血蝉更觉得内疚。
血蝉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跟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相去甚远,心不由的软下来,毕竟是父女,再怨也连心的,“你应该去看看皇后,她可是因为你,差点没了命。”
“我会去看的。”南宫沐紧张的说,“蝉儿,原谅我!”目光诚挚,但在说完的那一刻,目光一下子从血蝉脸上移开,不敢再看她。
“原谅你什么?你给我服了毒,也帮我解了毒,互不相欠了。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血蝉冷笑,“难道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