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一个军士拦下一欲直闯进入的女子。
“我……我……”小杜鹃有点点心虚,眼神不自觉的闪躲,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我……我找人!”
“找人?”看守的军士上下大量了下眼前的女子一眼,“找谁啊?”
“我找……我找……”糟糕!忘记那个人的名字了!什么正?正什么来着?“我自己进去找可以不?”
“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可是,可是我有急事!”小杜鹃想也不想就要往里面冲。
“大胆!”军士赶忙拦下她,一把钢刀就顺势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有话……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小杜鹃吓得脸色惨白,“我不动就是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她轻轻碰触了下那把钢刀,想要将它挪开。
“嗯?”军士恶狠狠得瞪了她一眼,钢刀的力度加重了几许。
“别,别。别!我不动,我不动!”小杜鹃带着哭腔,双手赶忙老实得垂于两侧。
“军爷小心点,这刀子可是不长眼的!小女子,怕怕——”额际的冷汗不自觉得冒出来,心里那个颤啊。这里,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说,到底找谁?”
“我……我……”哎呀,到底是要找谁啊?真是个猪脑袋!小杜鹃狠狠得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
“怎么,忘记那人的名字了?”军士好心的提醒她。
“咦?军爷您怎么知道?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赶路太着急,我还真的忘了那人的叫什么名字了!”小杜鹃没有多想,就顺着军士的话陈述了。
“大胆女子!”军士大喝一声,“我看你并不是来找什么人的,而是来探察我方军事虚实的间谍!来人,给我抓起来!”
“间……间谍?”小杜鹃吓坏了!间谍不就是通敌叛国的反贼?那岂不是要砍头?
她惊恐得吞了吞口水,忙摇头挥手的。“不不不——我不是!哎呀~你们放开我!”
“哎呀,你们听我解释啊!我不是间谍,我真的是来找人的!你们不要绑我啊!喂——”
军士们哪里听得进她的解释啊,严严实实一阵捆绑后,驾着她就要往军营牢房走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情急之下,小杜鹃什么都豁出去了!“住住手!我……我是未来王后!我我来找王上!”
这一句话果然凑效,军士们忙停下押捕的脚步。
“你说,你是未来的王后?”其中一名军士再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像!不像!一点也不像!是有几分姿色不错,但是看来看去也不像是王后级的人物。一没气质,二没魄力,还畏首畏尾,倒像是青楼中的烟花女子。
“当,当然!”话既然已经说出,不拼也得拼了!“喏,这是信物!王上看了这个自然会见我!”
军士将信将疑得再三盯视了她几眼,要他相信她是未来的王后……实在好难。但是,或许王上品味独特也未必不是真。为保险起见,军士带着信物去主营篷请示。
“启禀王上,篷外有一名自称是未来王后的女子想要面见王上。”军士拱手恭敬得回禀。
“未来的王后?”萧漠北从案堆前抬头。他凝神皱了皱眉,雪落公主会以这样的身份自居吗?答案是否定的。
“她除了自称是王后外,还说了什么话?”
“她说,您不见她会后悔一辈子。”军士老实回答。
“哦?”萧漠北蹙眉思索了一阵。凡事都不会是空穴来风,如若真是雪落公主……
。“快请她进来。”
“是。”军士躬身退下。
几分钟后,卫士们带着小杜鹃进得帐房来。
小杜鹃忐忑着心房,一路总是东张西望,四处检索,一脸的不安。
王帝就是王帝,连临时搭建个普通帐房都如此气派贵气。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终于将焦点定格在眼前,负手背向站立的挺拔男子身上。
“大胆,见了王上还不下跪!”军士吆喝。
“是是是……草民……民女……见见过王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到关键时刻,嘴巴就不好使了。
一听那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声音,萧漠北便知道不可能是雪落公主。她是何等的气势,岂非如此胆颤心窃,畏首畏尾!
背着身,萧漠北挥挥手,示意卫士退下。当他转身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时,他随即便沉下脸来,喝道:“你是谁?”
“我,我是小杜鹃。”接触到萧漠北严厉的眼神,小杜鹃魂儿都吓破了。一直低垂着头,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是……是……是……”她的头低垂得更深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天子面前,竟然莫名得厌恶起自己的身份来,竟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是醉香楼的姑娘。
“是什么?”萧漠北沉声问道。
“没,没什么!”小杜鹃不打算说出自己的身份了。
“噢?”萧漠北显然不会相信她的话,“何人派你来的?”
“没……没人……没人派我,是……是是……是我自己要来的!”小杜鹃颤着声小心应对。
萧漠北嗤笑了一声,“你很有胆识嘛,敢在朕面前打马虎眼。我问你,雪落公主在哪里?”
“雪……雪落公主?”听到雪落的名字,小杜鹃不自觉得抬头,但又马上垂下了。“民女……不知。”
“不知?”萧漠北冷哼了一声,没耐心和她周旋下去。“好一个大胆的刁民!敢在朕面前言辞糊弄!朕看你是不会想要说实话了!来呀,给我拉下去砍了!”
“啊?”小杜鹃大惊,“王……王上饶命!王上饶命啊!”
“拉下去!”
“王上您不能杀我!王上你不能杀我啊!一旦我死了,雪落公主也会死!王上……”小杜鹃一路死命挣扎着,惊恐万状。
“慢着——”萧漠北忙唤回快出帐外的卫士,而后,走上前去,“你说什么?”
“我……我……我说……我……我……”显然,小杜鹃还没有从刚刚杀头的惊吓中回过神来,舌头结巴着不知言语。
“再不说实话,朕当场就要了你的狗命!”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何时,一把利剑已经悬于小杜鹃的颈梁之上,速度之快令人叹服。
“我我说,我说,”小杜鹃努力吞了吞口水,“雪落……雪落公主……身中……身中连环剧毒,她的命与……与名女一脉……一脉相承,我死了,她也活不了!”
“你说什么?”萧漠北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民女所说句句属实,请王上明察!”
“那雪落公主现在何处?”
“民女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还在醉香楼……”被如此庞大硕键的大汉轮番上阵,即使活着,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吧!那么,她身上的蛊毒应该已经解了。可是,程雪落自己的……恐怕要她小杜鹃费上一番功夫了。如果推测没错的话,她的眼睛,此刻应该完全看不见了……
*
“前辈,她的眼睛怎么样啊?”男子担忧的神色,全看进了老者的眼中。
“哎~”老者沉重得叹了口气,摇头。“可怜的孩子,真是命运多舛啊!”
“前辈,她?”因为过度的紧张,男子不自禁得抓住老者的手臂。
老者看了他紧抓着自己的手臂一眼,没有说话。
接触到老者探寻的目光,男子不自觉得收回自己的大手,有种仓皇失措的惊慌。“前辈,我……”
老者意味深长得看了男子一眼,叹了口气,“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尽心尽力,这不像是你的风格!?”话语中是肯定,也是疑问。
“那只能代表过去和现在,不代表未来!”他眼神坚定得看了看榻上苍白的容颜,“她会爱上我!”
“你不介意?”老者意有所指。
男子想也不想的摇摇头,“不会!”他在乎的是她,整个她,并不会介怀她的过去。
老者赞许得点点头,也不枉他千里迢迢赶来救治了。
“她所中的乃是西域极罕见的一种蛊毒,名叫‘连环扣’。所谓连环的意思,就是说,看似一个人中毒,其实牵扯着两个人,甚至两个人以上。”
“两个人?及以上?”男子不解得看着老者。
“是啊。”老者沉重得点了点头,“若非几年前,老夫曾亲眼目睹过此毒的形状病症,恐怕一时也难以判断啊。”老者顿了顿,“身中此毒的人,连带附属的中毒者,必须在规定的时限内,与人交欢,方救得对方性命。”
“只救得对方性命?”男子眼神复杂得看了老者一眼。“那她?”
“不错,她的蛊毒,照老夫看来,应该还未解除!”老者暗自思索了一阵,“而且。所谓的保住了性命并不代表毒素已经全解,必须所有中毒的女子全部破身,方可算真正解除了危机。连环连环,一环带动一环,任何一个枝节出现岔子,皆是全军覆没,无救缓余地。这才是连环的真正骇人之处啊!另外,它的毒素又有主次之分,但毒素的性价比又很是奇特,看似为主,实为辅。断是为辅,实则主。虚实不定,令人无法分辨。意思就是说,从表面上看来,毒素的主宿主是程雪落,但事实上却未必。”
“这话怎么讲?”男子呈现疑惑的神色。
“‘连环扣’又名蝶恋花,也叫生死决,之所以这么命名,是因为与之交欢解毒的男子,若不幸碰上真正的宿主,那么,行鱼水之欢之事,会命丧当场!通常男子不会为一夜偷欢而枉顾自己性命,只有相依相守的恋人才会甘愿为其牺牲,一命换一命。”
“什么?”男子行容为之一震,有点不敢相信。
老者看了男子一眼,继续道,“其实,大多数情况下,是男子不知后果的严重性,而贸然尝试,结果命丧黄泉。”
老者走到榻前,再次仔细探察了下雪落的眼眸,“她的眼睛丝毫未损,却呈现涣散失明,由此可见,毒药的分量只多不少。现在又呈现昏迷,恐怕时限不多了。更令人担忧的是……”
“什么?”
“更令人担忧的是,我们还不知道真正的宿主是谁?到底有几个宿主?万一其中一人,在毒药尚未解除之前死去,那么,所有毒性牵连之人,可是会全部生亡啊!此毒的破环性之大,实在令人汗颜啊!“
“那当务之急是?”
“尽快找到那些与她中同一蛊毒的宿主,确定主要宿附之人,在最短的时间里破她身,然后……”
“然后怎样?”
“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