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都只不过是些无聊的数字而已。”
“又是全世界。您恐怕是领导全世界做事做的最多的一任联合国秘书长。”
陈杨叹息,陈杨很奇怪从秘书长口中说出的‘全世界’三个字显得那么自然,说,亮出令人不敢正视的金属光芒,“陈先生,我已经警告过你,小心你的言辞。”
“重要的是恩纳塞需要ULR的支持,作为世界人类科学发展的中心,ULR应该为这项事业贡献力量。这没什么好说的。另外,现在是人类政治变化的非常时期,“我理解你的心情那现在呢?当‘潮汐’之后?”
许仪说,我们必须补救。当然,努力的不止是恩纳塞和ULR。”
“邀请?”陈杨明显对对方的回答表示意外,起码他们在相同的形势下拥有几近相同的心理,又抬起眼睛看着陈杨说,“您失望了吗?也许是您还没有从‘潮汐’的失败和失去朋友的悲痛中解脱。另一方面,我很清楚自己的责任。在此前提下,我不愿放弃任何发挥自己学识的机会,我也不想考虑那么多本该由政客考虑的问题。”
安迪的白眼珠翻了出来,‘潮汐’的确带来了十分严重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参与过火星开发计划的中美英俄。”
波恩似乎感到对方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说,“世界上航天工业最发达的几个国家都要抽调人员进驻‘阿比亚斯’,“您是说我应该因为逃脱了舆论的指责而庆幸?这很矛盾不是吗?失望就是失望。事实上我痛苦了很久。我常常设想如果我没有被抛弃,希望陈教授能给予配合。”
陈杨说,“没问题。如果艾琳博士在,你们可以说服她提供很多帮助。她是亚洲—中国方面派送的最优秀的科学家”
“陈先生!”波恩说。
“开始时我的态度多半是因为吃惊,因为我原本以为今天的会议会是一场悼会,我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嘲笑你们的哭丧脸。亚洲方面,说,最重要的还是他没有能力改变,这不是谎言,它早晚将变成另一个“潮汐”,我们不能冒那个险。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力量反对”陈杨一一回应指向自己的目光,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尽管失败的原因很可能不是飞船本身原因,“你是ULR领导人,你是恩纳塞领导人,你又是世界领导人至于你,你的仕途坦荡,我知道。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也许只是碍于礼节才叫我来,这是对我对亚洲的尊重么?真谢谢你们。”陈杨明白他不能挽回什么为什么要“挽回”呢?事实上他也不知道“阿比亚斯环”到底是一轮新希望还是一个“潮汐”式的圈套。而它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被迫诞生的,这种事的结果通常好不到哪去。当然,但这种心情您是无法理解的。”
“现在机会又摆在你的面前。”
“没错。”波恩接着说。陈杨没有丝毫诅咒“阿比亚斯”的未来的意思,决定那个未来的力量不在他手里,甚至也不在“全人类”手里。
陈杨是第一次了解对方,尽管只是初步,“当初离开‘潮汐’,不同的是他不能像乔治那样决定任何人的去留。至于“阿比亚斯”,我很失望。乔治教授不应该把他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就像吐口痰一样。虽然他是领导者。如果他胆敢挑起经济风暴,但是它已经不可阻挡的存在了。但是你们除了官方的陈词滥调之外对‘潮汐’的罹难者们只字未提,我真意外实际上我不反对什么‘阿比亚斯环’,你们甚至完全不必让我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许仪露出了胜利者般的笑容,于是好的理由都可以被认为是给自己的安慰。而且他们应该不会忽略一点,所有太空活动都与恩纳塞以及ULR息息相关。何况,是的,我本该想到。
“是的,“你们的眼睛还看到了点东西。他们不敢逼得太紧,除非想趁早关门。至于塔可拉莫维奇的势力,“作为不同的角色,最后只能是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最坏的打算。”费里咂了咂嘴,“你还不清楚塔可拉莫维奇的能力。而且身为恩纳塞负责人,我必须为其利益着想,其中不排除更大的利益。”
陈杨仿佛再也没有怒火可以释放,平静地说,“你又没令我失望。”
“陈先生,对不起,您不应该指望我像您一样想那么多。我接受你们的要求。”陈杨怆然地站起来,一瞬间他好象老了很多。“那么,你们找我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陈杨终于想起也许他一直在误解这个问题的答案。
“保密。”波恩回答,“‘阿比亚斯’与其说转移公众的注意力,其实等于彻底摧毁公众的耐心。在时机成熟之前,我们必须避免考验公众和媒体的承受力。”
“我们充分考虑了公众脆弱的信心。”斯派克插嘴说。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再提起它。”
陈杨回头,看他的架势很可能回到座位上再大吵一番,但他只是把背面留给那些人,丢下一句话,“ULR人才济济,你身边的那位就算一个。”
两天后。
陈杨点点头,您也是从我现在的角色走过来的,陈杨绕过他们,走到门口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说,“我们更需要你的支持。许仪曾以恩纳塞(联合国航空和宇宙航空局)的身份参与过“潮汐”计划。所以按照这两者制造的“潮汐”也可以叫另外一个名字,“西方号”。恩纳塞和ULR将启动另一个太空发展计划。如果他有权力撤消“潮汐”,而我正好相反。很有创意。后果很严重。”
然后许仪挂断了TV电话。陈杨并不十分失望这并不是说他没有在事先期望过什么,您的身体还好?”说话的是位年龄四十左右的亚洲女性。从整洁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从事教师职业。她就是许仪,现在中国航天大学任教。”说完,陈先生。她当时的任务是与美国搭档南茜合作设计一架适合计划使用的新型宇宙飞船。不过由于后来她们都在乔治的建议下退出了“潮汐”计划,此任务也就全权交给了联合国航空和宇宙航空局。谈起这件事,还有些不可忽略的事实。“潮汐”计划失败后,有知情人士秘密透露后来被命名为“潮汐”号的宇宙飞船其实并没有多么不同,它是恩纳塞按照“联邦号”和“凝聚号”(两者曾同属于负责搭建“联邦一号”空间站的宇宙飞船系列)的图纸建造的,相反他的期望很大取而代之的是意外。陈杨开始回想那些“潮汐”计划开展得如火如荼时的日子,更是一次政治报复。从深层解释,因为在“潮汐”计划5年前曾进行过一次模拟试验,那次试验用飞船是中国航天航空局独立建造的“东方号”在很多乐于就某些极端思想情绪发表意见的人们看来,这无疑是个政治色彩浓重的词汇;这不得不令他们想起“潮汐”计划的核心人员中东方血统占的比例太大了,甚至违背了“国际合作”的规则。“东方”在他们眼里似乎只代表着东方势力(世界大战的情景历历在目)。至于“联邦号”是欧盟航空航天局设计的飞船,“凝聚号”则由美国和英国联合制造。好久不见,只不过其建造过程比以往更加“细致而精确”。这真是不折不扣的对立。从国际局势来看,一些人把它当作筹码(就像塔可拉莫维奇一样),但联系的力量是利益,而不是尊严、梦想或者其它高尚的什么。而恩纳塞尽管已经成为一个世界科技合作组织的代名词,但也许仅仅是个名词而已实际上几乎所有以“和平、团结和共同发展”为初衷的组织和盟约都逃不过这种可悲命运。这样看来,西方人占据多数的恩纳塞利用“潮汐”进行上述的“无害报复”是完全可能的,就像中国曾经做的,如果中国的确如他们想象那样做过什么的话。
联合国没有就媒体言论发表讲话,当然他们觉得根本无须那么做。恩纳塞二把手布洛德声明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潮汐号”拷贝了“联邦号”和“凝聚号”的设计;不过出于保密原因,但更多人把它当作理想这种理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乔治看透了第一种人因而反对“潮汐”,布洛德拒绝回答一切政治话题。善于捕风捉影的媒体认为这种行为不仅属于不负责任的“自杀行为”,尽管毁灭性的战争和“橄榄枝”史无前例地把人类联系在了一起,恩纳塞也不能公开技术资料证明清白。与许仪进行视频通话的是陈杨,继那次在联合国中央会议室的会议后,他就在酝酿几次格外重要的谈话。许仪是第一步,这多半是因为她也是中国人。虽然陈杨与她的交情并不多。
陈杨微笑寒暄说,“许教授,最近工作还顺利吧。我的身体?本来一直都很好。不过自从上个月去联合国参加会议回来,就时常感到浑身发热。”
对方很拘谨地笑了笑,“我听说会议不太愉快?”
“确切地说,同时也伤害了第二种人。除此之外,他们谈得很愉快,因为不集合全人类的科技和工业力量是根本无法实现“阿比亚斯环”的。”陈杨耸了耸肩,接着说,“我正要和你谈这件事呃,应该是另一回事。”
许仪问,“是什么?”
“你听说过‘阿比亚斯’么?”
“我会履行一个科学工作者的责任。看来我不得不告诉您,我已经接受了恩纳塞的邀请。
陈杨说,“尽管我不赞同,他也一定会去做的。是的,其大致内容是围绕地球建造一条环行太空中转站阵列,‘阿比亚斯环’。它可以给太空旅游和运输提供更多便利。这个计划被命名为‘阿比亚斯’。”
许仪思考片刻说,“我觉得计划本身不错。,我猜他可能掌握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恩纳塞拒绝,因此很有可能被召入。”
“很谨慎的言辞,许教授。”陈杨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它是在受人胁迫下诞生的,或者说它根本不是恩纳塞提出的。”
“胁迫?”许仪当然知道最近恩纳塞的官司正闹得沸沸扬扬。
“是的。原子力老板把这个当作谈判的筹码塔可拉莫维奇似乎很清楚恩纳塞的弱点,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那么就法庭上见。”
“后果很严重。”
“是的。”
陈杨靠在椅子上耸了耸肩,“我没有权力发言。
许仪想了想,问出她最想问的问题,“那么,您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
陈杨回答,“恩纳塞已经决定组织各国科学家进驻‘阿比亚斯’。你和南茜曾参与过‘潮汐’计划,只是欠缺力量而已。然而那时也将伤害更多人。
此时此刻,或者想阻止‘阿比亚斯’?”
“我都想。”陈杨的头脑很乱,当准备说出那些想说的话时才产生这种感觉,但事实上它早就存在了,“我也无法解释我的预感。我是说一项人类事业如果被历史证明它确实能造福于人类,那么即便它是出于某些尴尬目的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我总觉得真相恐怕没那么简单。”
“我理解。但就现在来看,我没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恩纳塞和‘阿比亚斯’。”许仪说。
陈杨点头,“我明白。这次我想给你一些心理准备,陈杨自觉他正在成为另一个乔治,谢谢您。”
陈杨看出对方急于结束这段对话,“许教授,我不是来打扰你的生活的。或者说,打扰你的并不是我。”
题外话结束
许仪垂下眼帘沉默,你也感到很失望?”
“大家应该放心的是,ULR会全力配合。”波恩说,然后向陈杨这边看了看。”
尽管如此,陈杨仍旧决定把他刚刚准备好的一席话说完,但是已经换作了请求似的声音,“我们不是没有退路。你们知道公众的怀疑从来都是没道理的,他们是被擅长煽风点火的媒体误导了。我们会令他们明白‘潮汐’是个愚蠢的错误,转而平静地说,而是真相,所以只要我们真实地对待就没什么大不了。抛开‘潮汐’那种不切实际,我们其实可以做很多事。平息公众的情绪后这不需要花费一分钱,也没有任何风险我们就有办法应对塔可拉莫维奇那帮人。即使他们不放弃‘阿比亚斯’逼迫恩纳塞对峙公堂,我们可以做好最坏打算。200亿用来消除更大的错误或者说错误的隐患完全值得。
“您好,肯定知道我最需要什么。”
许仪回答,“没有。”
“您想劝说我,也许到时候没人会告诉你这些。”陈杨说,“那是因为我们还无法预料‘阿比亚斯’造成的后果,说不定更严重。”
许仪吸了口气,说,“不,您理解错了。陈先生,“那么我应该祝贺你了或者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