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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渗碳

为了携带方便,孔刚在酒吧把剩下的十个银币兑换成一个金币,现在孔刚的所有财产加起来已经有六个金币又半个银币。现在食宿问题都解决了,这些钱应该还够维持下个月的生活,孔刚对于打造宝剑并没有什么信心,不过一个铁匠不打铁,孔刚怕自己慢慢变成一个银匠。虽然银子比铁要贵一些,但是银匠可没有铁匠吃香。

微微安父亲留下的铁锤,没有查理小时候用的那把100磅的铁锤变态,只有30磅。孔刚用的也比较顺手,但是没有打造经验的他决定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做得,例如查理,正好今天查理家的铁匠铺正在冒烟。

“嘿,查理。下午好,在忙什么?”

“下午好,人类小子。今天早上有消息,有个白痴爵士,好像叫菲利普还是什么的,要花大价钱买一把宝剑。铁匠查理准备碰碰运气,你知道我刚得了一块好钢,不干点什么有些浪费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要能削断加持二级斗气的佩剑,可是加持二级斗气是个什么概念我还不清楚。”

查理放下巨大的铁锤,挠了挠不多的头发,半晌后说:“加持二级斗气的佩剑,大概就是两把佩剑的强度。也没有多高。只要你的剑‘刷’的一下,削断两把剑就行。”

孔刚心想,说的简单,那还不是要削铁如泥。

“查理,你是怎么打造的。”

“很简单,用这铁锤对着烧红的钢锭反复的锻打,这样就能得到纯度很高的钢材。然后在打造成剑的形状,最后用清水进行淬火,然后是开刃和打磨。就这么简单。”

“借个火种。”孔刚拿出长钳,从查理的炉子里夹出一块通红的木炭。

孔刚心想看来在这里学不到什么了,这些号称技艺高超的矮人铁匠居然比当年的古罗马人打铁的方式更原始。连最简单的渗碳工艺和淬火油都没有。清水淬火,孔刚记得盐水淬火都比清水淬火效果好。孔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将木炭扔进炉子里开始生火。

孔刚决定自己先摸索比较简单的渗碳工艺,淬火油比较难,也不知道能不能用食用油代替,只好先搁置起来。盐水淬火简单易行,孔刚把半个银币交给微微安,让微微安买些食盐。

没多久微微安就抱回一大包盐,微微安好奇的问:“买盐做什么?”

“打铁用。”

“用盐打铁?”微微安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恩,算是试验把。我以前也没打过。”孔刚说完把食盐撒到淬火的清水里。

“没有铁匠这么做的。真受不了你。”微微安说完回房准备准备晚饭去了。

孔刚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铁锤,心想:都和大家一样的话,那我连半个矮人铁匠都不如。不管了,先打铁再说。看了看烧的通红的坩埚,孔刚一次性把十磅精钢全部扔进去。

等待精钢烧红的时间,孔刚心想要是有焦炭就好了,木炭只能把钢烧红,而不能融化。用焦炭化出钢水,然后做个剑模子,这样就跟铸币一样,一个模子一个,岂不痛快。没有煤炭和炼焦池,失败。算了,历史证明铸剑的性能很烂,宝剑可不是能够量产的。

应该先打出一个剑身还是先提纯好呢,孔刚左手用长钳夹着通红的精钢,心里有些犹豫。这块精钢纯度应该够了,还是直接打造剑身吧,孔刚拿定主意,右手一锤砸向通红的钢块。“啊。”的一声惨叫,孔刚扔掉了手中的长钳和铁锤痛苦的蹲了下去。微微安闻声赶了过来,把地上的精钢用长铁钳扔进坩埚,问:“怎么啦。”

“没什么,业务有些生疏,被火星烫了手。”孔刚把烫伤的左手放进淬火池消毒,红着脸小声说。

微微安回到屋里一阵翻箱倒柜,然后拿出一幅麻布手套,“喏,这个给你。”

“真是好东西,我怎么就忘了呢。”孔刚戴上手套兴奋得说。“微微安,有口罩没有,在给我找一个来。要大号的。万一被火星烫伤我这英俊的脸,可就把不到漂亮妹妹了。”

“微微安,你怎么吐了,是不是怀孕了呀。孩子他爹是谁呀。”

微微安吐完,脸色苍白,说:“虽然你长的还对得起观众。算了,不说了。我去给你找口罩。”

安全生产安全生产,一定要放在第一位,以前都忘了,墙上不是写着:高高兴兴上班来,平平安安回家去。孔刚戴齐全套装备(帽子,口罩,手套)又一次把通红的精钢夹了出来。

“我看你还怎么烫我。”带着无尽的怨恨,孔刚再次把铁锤挥向钢锭。经过一通泄愤,精钢已经被砸扁。‘等等,我记得好像剑身不是这个样子的。’‘算了,反正也凉了,先烧着。’孔刚把钢锭又扔回坩埚,开始仔细回忆刚才查理打造的过程。‘想起来了,应该是先打造成圆柱体,然后把两边剑刃慢慢砸薄,中间是剑脊要厚一些。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再来。’

钢锭再次烧红后,孔刚忍受着热气的熏烤,左手用力钳住钢锭,右手锤子飞快的砸了下来。‘叮当’的打铁声又在小小的铁匠铺内响起。

晚饭前,微微安验收了孔刚的工作进度。“打的有些粗了,长度也不够。还有,不够直。”

“我的手。”孔刚除下了手套叫道。打铁的时候没有在意,除下手套后双手疼痛难耐。

微微安看了看看孔刚的手说:“起了几个水泡,手太嫩。”

“有解决的办法没有。”

微微安仰起下巴想了想说:“暂时没有,打呀打的就好了。等你手上结茧后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孔刚看着双手上的水泡幽怨的想:‘天啊,等结茧前我的手可能已经烂掉了。’当天夜里,孔刚在手上缠上厚厚的绷带。“恩,这手和排球员似的。好了,希望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睡觉。”

第二天孔刚为了保护手,打铁时戴了双层的手套。为了缓解手上的剧痛,孔刚努力的把精神放在正在锻造的剑身上,来分散注意力。当天晚上薇薇安对孔刚一天劳动成果的评价是:“剑身有个样子了,不过还是中间有些弯曲。不够漂亮。明天继续。小心不要砸断了哦。”

第三天,孔刚在炉子里填上木炭生火后,又找了一些木炭和一个木桶。把木炭磨成粉末,倒入木桶中。磨好一桶木炭后,孔刚从火炉中取出烧红的剑身。“成败在此一举。”孔刚把通红的剑身伸进炭粉桶中想到。剑身拔出来,因为剑身过热而附着了大量的木炭粉,孔刚趁热打铁,开始对剑身进行最后的修饰。

现在孔刚总算知道为什么一个好的铁匠都要打造一把好剑了。打造剑和打造刀不一样,首先剑有两个刃,在打造时要注意剑脊必须在中心线上,这样才能保证剑尖也是在中间。不然一把剑有两个剑尖或者剑尖偏了会让其他铁匠笑掉大牙。还要保证剑刃四个边的角度一致,这样最后开出来的刃才是正的。现在想想金蛇郎君那把金蛇剑绝对是打造的时候剑刃角度偏了。最后开出来是S型的剑刃。

如果是在大工业时代以后,这确实没什么。大量高精尖机器的使用使得加工速度精度有了飞跃性的提升,可是现在孔刚只能靠双眼和双手来完成这些在以前看来很原始的工作。难度可想而知。现在就算有人告诉孔刚,罗马帝国的士兵全部使用铜锤,孔刚也信了,毕竟打造几十万把青铜剑和铸造几十万把青铜锤的工作量,在这种很原始的生产状态下区别是很大的。

“哧”的一声,通红的剑身在盐水淬火池内完成了最后的退火工作。铁匠铺里充斥着蒸腾的水汽。

第一步打造工作总算完成了,至于渗碳的效果怎么样,还要等开刃后才知道。孔刚拖着疲惫的身躯到隔壁的矮人酒吧喝了一杯果子酒,不过号称能解除疲劳的果子酒也失去了效果。

矮人约翰老板看到孔刚问:“人类铁匠,宝剑打得怎么样了。”

孔刚懒洋洋的说:“刚刚淬火。还没开刃,效果好不好要开完刃才知道。”

“速度满快呀。好好干,年轻人。铁匠是很有前途的职业。”

“谢谢。”喝了果子酒的孔刚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匆匆付了酒钱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孔刚觉得神清气爽。睡了一天一夜,身体似乎都变轻了,只是肚子‘咕咕’的空叫,抗议孔刚的暴政。咪咪已经变节,这些天每天晚上都是陪着微微安睡觉,咪咪到了这里的第三天,就很敏锐的发现这里是谁在做饭。

微微安发现孔刚起来,说:“进来吃早饭,你睡了一天了。真的不饿吗?”

孔刚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说:“睡得时候没感觉,现在饿的不行了,我感觉自己现在能把桌子一起吃下去。微微安。”

微微安静静的看着孔刚狼吞虎咽,微笑说:“今天的烤肉味道怎么样?”

孔刚连忙咽下一块肉,并且用另一只手拦住准备来抢劫的咪咪,点头说:“味道真棒,我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菜了。不过,微微安,你为什么不吃,总是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放心,我今天给自己做了些点心,再说烤肉太油腻了,吃太多会上胖的。我每次做烤肉只是尝一点。”

“恩,这么说,你特意为我做得?”孔刚兴奋得说,和金发小美女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我父亲以前也喜欢吃烤肉,尤其是累的时候。那时候,我也是这样看着他。”

居然被人当做父亲,太失败了。我还不到三十呢,不过微微安不会有恋父情节把。孔刚郁闷的想。

最后还是剩下不少烤肉,又便宜了咪咪。孔刚虽然想独吞这份爱的早餐,但是实在有心无力。

“哇,这么大的花岗岩磨刀石。真气派。”孔刚在看到微微安家的磨刀石后说。一块长两米宽一米高半米的巨大红色花岗岩磨刀石,展现在孔刚面前。

“这不算什么,北面山上都是这种大石头。这里很多人都用它盖房子。”薇薇安拿起乌黑的剑身打量着说。

“原来村子北面是火山呀,不知道有温泉没有?”温泉可是好东东,到时候弄个温泉旅馆也比干铁匠要强得多。还能顺路看漂亮妹妹。

“温泉不清楚,但是山顶有高级魔兽火豹,你想看得话,向北走不了多远上山后就能看到。”

孔刚身上渗出冷汗,火豹,听名字就不好惹,还是算了,老老实实干铁匠把。“那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比我们咪咪大一些吗。不过,火豹不会下山伤人把。”

“放心,火豹只能在温度极高的火山坑附近生存。泰坦大陆几千年来从来没有听说过火豹下山伤人的事情,不过上山去寻宝被火豹吃掉的就数不清了。”

薇薇安话锋一转,说:“这次我给你开刃,你看着我开。有什么不明的就问。虽然第一次剑打造的不怎么样,而且还乌七八黑的,但是毕竟是你打造的第一把剑。开刃费了就得回炉,明白了吗。”

孔刚点点头,心想这几天我手都快烂掉了。水泡起了一层又一层。现在能休息一下那太好了。

“良好的手感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这是在长时间工作中培养出来的敏锐的感觉。它不能用任何语言来描述,对于拥有它的人来说无异是幸福的。明白吗?来,你试一下。培养一下手感。”薇薇安在做了一些示范后。又把工作让给了孔刚。

“等等,把手套摘了,带着这么厚的手套是无法培养手感的。”孔刚按照薇薇安刚才的姿势,正要打磨剑刃被薇薇安叫停。孔刚连续除下两层手套,露出缠满纱布的双手,抬头问薇薇安:“纱布就不用除了把,里面都是伤。”

“恩,纱布就不用了。你随意打磨两下就好,一会我来。”薇薇安看到孔刚缠满纱布的双手也起了怜悯之心。

话虽如此,但是孔刚为了培养手感,前期的粗开刃工作是和薇薇安轮流完成的,至于精开刃,薇薇安可不想让孔刚再次回炉,把精开刃工作承包了。

“开刃和打造最难得都是剑尖,因为就算是在高明的铁匠,也不能打造出处于正中心的剑尖,我们只能说手艺越高,剑尖越正。例如你这把剑的剑尖就有些偏左了。但是开刃的时候还有一次机会把它磨正。你看清我是怎么做的,下次就轮到你了。”

我打铁来你开刃,我耕地来你种田。这两句歌词不知什么时候回荡在孔刚的脑海中,孔刚脱口而出:“要是你能一直帮我开刃就好了。”

微微安脸上一红,低头说:“那我可要加你房租哦。”

“没问题。需要的话,连人都可以加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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