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世界是没有边界的,各国人民都应该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守护着这个星球和这样的使命。
——鲁伯特·默多克
如风的第一任妻子
1956年3月1日,鲁伯特·默多克与帕特·布克在阿德莱德的一个长老会教堂结为夫妻。这是默多克的迄今为止三次婚姻中的第一次。
默多克是通过一个朋友与帕特·布克结识的。布克出生在悉尼,在墨尔本长大,知书达理,具有城市姑娘的练达。一段时间,帕特·布克似乎带给鲁伯特·默多克许多大城市的复杂品位。
虽然默多克干活很有冲劲,但当时的他对于女人,则显得有点腼腆拘束,他完全放不开手脚。默多克不会跳舞,但布克在默多克身上发现了其他的许多迷人之处。不知是缺乏艺术细胞还是根本没有兴趣,默多克始终学不会跳舞,便说服妻子去逛赛马场。情场得意的他在赌场上也常常是赌运亨通。
或许是新娘子给默多克带来了好运气,有一家星期日报纸被轻松地收购了。随即,他盘人了墨尔本市的《新思想》周刊,还有泊斯的《星期日时报》。次年,默多克第一次将触角探出报业之外,买入阿德莱德一家电台的少数股份。接着,他的眼睛盯上了联邦政府分配的电视广播执照。
然而,在小小的阿德莱德,可供周末消遣的去处并不多。于是,爱玩的默多克只好另寻福地。在泊斯买下一家星期日报纸后,默多克经常与妻子一起飞到那里过周末。但是到了后来,经营报纸逐渐成为他的一大癖好,鲁伯特·默多克为此不停地旅行,紧张地工作,全身心地投入于报业,使布克感到自己“被抛弃了”。而鲁伯特,默多克并没有因此多关心妻子的想法,而是继续疯狂地扩张,疯狂地向对手进攻。
默多克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工作狂。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就足够了,超过这个限度,在他看来就是睡懒觉。他讨厌一切浪费时间的事情,比如阅读、看电影、拜访朋友、陪妻子散步等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事情。
布克悲哀地发现,要调整自己来适应默多克实在是太难了。特别是在他们的女儿出生后,默多克只有很少很少的时间与她和女儿在一起。
布克跟不上默多克的生活步伐,又不适应他的生活习惯,这场婚姻在开始不久就蕴藏着危机的种子。
对于这场婚姻,默多克本人多年后承认,当时的结婚并没有“真正恋爱的感觉”,“我可能是太年轻了,结婚太仓促,当时并没有为对方想太多”。在女儿普鲁登斯出生后不久,二人就离婚了。
与布克的离婚是痛苦的,尤其是对女儿普鲁敦斯。他们在法院进行了一场合法的争吵,引起了财产分割。默多克获得女儿的监护权,后来他和安娜带着女儿去了伦敦。当她长大后,就把伦敦作为自己的家。布克后来与一个理发店老板结了婚,去西班牙生活,但后来婚姻再次破裂。她回到了阿德莱德,在那里,默多克一直帮助她。
老板与女职员的爱情故事
1967年4月,带着前妻的女儿,默多克与第二任妻子安娜·托尔夫结婚了。与布克一样,安娜也是出身于不富裕的家庭,她必须奋斗。
安娜·托尔夫的父亲是爱沙尼亚人,母亲是苏格兰人。就在二战爆发前一年,亚格布·托尔夫离开了爱沙尼亚到了英国,他在英国的一艘商船上找到工作,与一位苏格兰姑娘结了婚,一同在格拉斯哥经营一家干洗店。安娜是他们最大的孩子,生于1944年。20世纪50年代初,亚格布认定像他这样的移民在英国是没有希望的,当时的安娜9岁。他们加入了成千上万的英国工人阶级大军,拿着由英国政府补贴的船票来到了澳大利亚。安娜认为,这是一次美妙的冒险。
但澳大利亚不是人间天堂。对于在悉尼的安娜一家人来说,生活是很困难的。他们要做的是一些与干洗不同的事情,所以他们就在悉尼城外开设了一个郊游公园。结果证明这是一个灾难,他们破产了。安娜也发现生活很艰难。在中学时,其他的孩子认为她谈吐不凡,非常有趣。
后来,他们搬到了悉尼市郊一个贫穷的小镇去住。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她们的母亲离开了家,安娜不得不承担起照顾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的责任。“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琐碎的原因,因为我从小就不得不做这些。”他们没有钱,安娜学会了勤俭持家,甚至挤牙膏时都小心翼翼,避免浪费。他们是天主教徒,她进入了一家由教会办的学校上学,同时在一个百货店上班以贴补家庭的收入。
16岁时,安娜离开了学校。她想做一个演员或记者,但她的第一个工作是在市郊区的火葬场工作。她不认识记者,也没有办法得到在报纸的实习记者证。但她很幸运,或者说是命中注定的:“我认定我能够在一家报纸找到一个工作。我当时是17岁。我打了个电话,最终成了《镜报》金融部的职员。工资是7澳元。”
在报社里,安娜尽力结识更多的资深编辑与记者,终于在新闻股份有限公司编辑部主任道格拉斯的帮助下,当上了报纸的实习编辑。这时,她做了一件令她改变终身命运的大事,采访老板鲁伯特·默多克。据默多克后来的回忆:“当时她的写作技能并未给我留下什么印象,但是,采访过程中她咄咄逼人却又态度自然,而且她非常漂亮。”安娜则从一开始就发现默多克非常有吸引力:“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很有魅力。他进门的时候就像是一阵旋风,诱惑力难以抵挡。”此后,默多克这个有家室的、充满诱惑力的老板与女职员安娜——年轻、漂亮的实习记者——不可避免地坠入了爱河。
1967年4月,带着前妻的女儿,默多克与安娜结婚了。两人在纽约度过了蜜月。在那里,默多克穿梭不停地访问ABC的莱昂纳德·戈德森和其他的电视业大亨们。安娜则骑着自行车与当时恰巧也在纽约的鲁伯特的推销大师格拉姆·金一起逛公园。和鲁伯特一样,她也喜欢上了纽约。20世纪60年代,纽约还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城市。对于任何一个从国外来的年轻人来说,纽约是西方世界的文化和技术中心。
安娜后来成为小有名气的小说家,她的作品包括《家族事业》等畅销书。婚后,两人育有两男一女:长子拉克兰稳重干练,默多克一直拿他当接班人培养;次女伊丽莎白排名“英国100名最有权势的女人”之首,颇有默多克东征西讨的风采;次子詹姆斯是新闻集团美国数字出版公司的总裁。
根据澳大利亚的报纸记载,1985年8月4日上午10点55分,鲁伯特·默多克正式成为一名美国公民。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胸前,面对美利坚合众国的星条旗以及在场众人宣誓,他抛弃了澳大利亚联邦、1931年他的出生之地。
在仪式结束之后,《纽约邮报》发表了当天默多克及其家人与克拉姆法官握手的照片。默多克坐上了其中一辆车,而安娜和她的孩子们上了另外一辆。安娜与孩子们并未改变国籍,他们依旧是澳大利亚的公民。这一年,伊丽莎白17岁,拉克兰14岁,詹姆斯12岁。
新闻记者们,尤其是澳大利亚的记者们,像一窝蜂一样,紧紧地跟随着默多克的汽车队伍。他们很想知道,不再当澳大利亚人会是一个什么滋味?在默多克的车遇上了红灯停下来时,一个澳大利亚电视记者凑到了默多克的车前。车窗紧紧地关闭着,默多克冲他微微一笑,车开走了。
但是,安娜·默多克却不那么粗鲁,她缓缓放下了车窗的玻璃。一大把麦克风齐刷刷地送到了她的面前。“您对您丈夫改换国籍是怎么想的?”记者们问。她回答说:“我为他感到高兴。”
在澳大利亚,对默多克改变国籍的反应主要是感情上的。默多克的母亲向悉尼《新闻早报》承认,刚开始听说这个消息多少有些不好接受,有一种苦涩的感觉。不过,默多克本人却坚持解释说:“我没有割断与澳大利亚的任何联系,对澳大利亚的感情没有丝毫改变。如果我必须变一下我的护照的颜色,那么就让它变吧。”
安娜·默多克私下里说,她刚开始也被其丈夫的做法吓了一大跳,放弃澳大利亚国籍!“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做。我那时才认识到他的进取心是多么的强烈。”
不过,安娜也有她自己的进取心。就在她丈夫改变了国籍的时候,她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引起了广泛的注意。《她自己的想象》这本小说是关于女人勇敢地追求男人的世界,情节十分动人。能看得出,她写这本书时是充满了感情,很投入地在撰写的。在她描述的世界里,女人所拥有的是感情,而男人所拥有的只不过是野心和胆怯。
这时的安娜·默多克仍然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人。她40岁,衣着得体,谈吐犀利。很显然,她非常有个性,独立意识也很强。当她出版自己的书时,一些采访者才发现,虽然默多克本人十分有名,一举一动都受到各界广泛关注,但他的家庭却一直保持着他的神秘色彩,外界知道的内容很少。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隐私,令人羡慕。
离婚变奏曲
从1967年4月默多克与安娜结婚,到1998年10月安娜离开新闻集团,默多克与安娜走过了31年的人生旅途,也走过了默多克王朝最辉煌的一段岁月。
31年来,安娜随着默多克的工作经常搬家,从阿德莱德、伦敦到纽约,最后定居在洛杉矶。他们虽然住着西班牙式的豪宅,但安娜实在不满意他们的夫妻生活。默多克不在家时,不是在飞机上,就是主持大大小小的各种会议,他的周围总是有各式各样的人。默多克在家时情况更糟,他早晨5点起床,吃着早餐匆忙读报。很早出门,很晚回家。有时还有一些合作者陪着回来,在家里继续谈生意。默多克还不时中断谈话去打电话。
1973年,默多克的传媒帝国扩展到美国。然而,也正是从这个时候起,他和安娜的关系开始变得疏远。默多克很少回家,无所事事的安娜决定重返校园充实自己。她进入纽约大学学习英文,在获得学位后,,她开始尝试写作,写了一部长篇小说,并把精力用到慈善事业上。安娜最后加入了新闻公司的管理委员会,只有在这里她见到丈夫的机会最多。
安娜曾多次产生离异的想法,最后还是抑制住了。
但默多克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他一味沉溺于拓展他的传媒帝国,完全没有家庭观念。安娜多次警告他,并逼迫他抽出时间安排度假,让全家有个团聚的机会。默多克表面上照办,然而却人在心不在。无论是在翱翔天空的喷气机上,还是在劈波斩浪的游艇中,默多克只顾与他公司各部门的负责人联络,安排讨论一个又一个兼并计划,使一同度假的家人兴致全无。安娜对此大为失望,她对改变默多克的生活态度似乎丧失了信心。然而,安娜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不主张离婚。
1997年,在默多克与安娜结婚30年的时候,安娜向默多克提出自己的健康问题,尤其是精神健康堪忧。默多克这时才发现妻子的精神状态不妙,感到自己应该及早刹车,减轻工作负担,让自己的子女接班。
安娜看到丈夫把事业交给了三个子女,重新安排了人事。安娜以为默多克会逐步引退,心里非常高兴。谁知随着时间的流逝,默多克不但没引退,反而加快了工作步伐。这次安娜彻底失望了。
1998年1月,默多克的第三任妻子邓文迪开始以翻译的身份公开陪伴在默多克左右。华裔女子邓文迪的出现,使沉醉在自己美满婚姻中的安娜如梦初醒。她说:“我原以为,我们拥有美好和快乐的婚姻,但显然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