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欣的这次泉国之行,她所定的目标,只是想替龙腾拿到解药。
可是,她来了,解药不曾到手,可龙腾却生龙活虎地追了来。
难道,她这一趟,白来了吗?一种被骗的挫败感,转瞬之间,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她的心,亦是为之一空。
其实,她不知道,龙腾至始至终都没有骗她。
龙腾要霸权,要天下,可他也要她啊!他能来,完全是拼着一股毅力,不想让她涉险,怕她永远地投入问天的怀抱。如今战场中勇猛无敌的他,谁人又知,已是强弩之末?
她不会知道,他也不忍心告诉她!他勇霸天下,一言九鼎,却不知如何去讨一个女人的欢心。为了她,他默默的改变,可没能引起她丝毫的注意。他不止一次的告诉她,向她诉说自己的真心,可听在她的耳中始终没有真情实意的感觉。
难道往常的过错,便要永久遮去他的真心吗?何时才能拨云见日,真心换真心?他的无奈,没有人知道,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的狠绝和霸道,只因他不善示弱。
遥望那拼杀中的两个男人,她苦笑连连。她不想涉猎感情的,一直不想。原以为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原以为自己可以冷眼看破世事。到最后,她发现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前几日还狂烈流淌的一腔热血,随着眼前龙腾和问天的激烈战斗而逐渐冷却。
她悲哀的发现,发现自己不希望龙腾死,却也不愿意看到他踏平泉国。她想助问天稳住皇城局势,却又怕看到龙腾受伤的眼神。她亦会心软?可笑她自诩超然,到最后也不过俗人一个。
站在诺大的战场中,视线所过之处,满目疮痍,那是战争独有的印记。她的心,猛得似针扎一般,刺痛得厉害,她宁愿龙腾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等待着她舍命拿回解药,或许她有些自私吧,但她确实不能接受欺骗。如果可以,她愿意死得轰轰烈烈,却不愿意如现在这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离开吧,为什么不就此离开呢?这里已然没有了她存在的价值,可惜了,可惜了她不久前才滋生的那么一点点情意,便被无情的现实冲刷洗净。
迈开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还是一个人无牵无挂地好。
“娘娘留步!”没想到,在如此混乱的当口,居然还有人拦下她?
抬眸一望,她发现自己被几个泉兵给截住了。
她口气平淡的问道:“怎么?你们这是为何?想捉我?”
“皇上交代,让末将几人护送娘娘回宫。”为首的士兵先朝欣儿行礼,而后恭敬地道。
“你们认错人了!”问天的宫殿,不,但凡是三皇的宫殿,她都永远不想再进。
“请娘娘随臣等回宫!”兵士见软的不成,便来硬的,说话很直,听起来强迫的味道很浓。
洛欣一眼扫过去,摆手摇头,嗤笑连连。就凭这几个虾兵蟹将想制住她?
就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她几个跟斗翻过去,一跃而上马背,缰绳一扯,只听得马儿仰天嘶吼过后,马蹄踏起阵阵黄沙飞扬。
就在她庆幸自己成功脱离虎口之时,却出了一个小插曲。
“吁……”战马陡然止步,马头高扬。前方遇到了障碍物,也难怪马儿不前了。
“娘娘请随臣等回宫!”又是一拨来拿人的?
洛欣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几个壮汉。这几人皆不是军士装扮,看模样应该是朝中权贵才是。她确信没有见过这些人,可为何这几人开口便称她为‘娘娘’?他们口中所谓的娘娘,指的是哪一国的皇后?
“娘娘?”几人见洛欣不做言语,又唤了一声。
洛欣轻撇红唇,懵懂的道:“几位口中的娘娘,可是指我?”
几人听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马上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半晌,才纷纷跪地讨饶道:“娘娘,请不要为难臣等。今日若不能平安将娘娘护送回宫,一旦皇上怪罪下来,臣等项上人头都将不在。”
“几位大人想必认错人了吧?”洛欣还想虚与委蛇,寻求时机以待脱身。
哪知眼前的几个,看似一身文官装扮,实则武功个个了得。几人左右开工,四面夹击,洛欣应付得相当吃力。
“娘娘!臣等得罪了!”说罢一个大网罩下,洛欣成了笼中之鸟了。
“放肆!你们居然敢撒网?”洛欣气得挥剑一阵乱砍。但恼人的是,这网也太奇特了一点,居然她那削铁如泥的宝剑硬是无法斩断一根儿网绳。
刚才还恭敬的几个男人,这下也变得不再低调。他们动作麻利地勒紧大网,将洛欣捆得死死的。最后,他们将她连同那张大网一起套在马背上,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