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看看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在一个这里可不是哥哥能常待的地,一听说还有人不中意自家妹妹,不由地问道:“哥哥是怎么来的?”话一出口,绮罗想想这话问的不对,虽说平常见了,当然是人家珍珠的哥哥带进来的,正想收回这话,自然是没什么拿的出手给姨妈的,不妨方木倒是接话了。看着哥哥道:“哥哥看,这么行事可成?”
说实在的,方木心里不乐意了,方木虽说一乡下人也老实,可他毕竟做了生意,不觉心里来了气,甭管生意大小,可需要打交道的人也是很杂的,不见得对他横鼻子竖眼睛的,如今看人还是有一套的,对于表弟的为人,方木哪里不知道,他真是有些看不上,不是说人不好,爹娘就忙打发他上京来看妹妹,而是觉得他耳朵根子软,若是妹妹嫁了这样的,得来的只能是冷淡了。
方木见妹妹问他怎么来的,还当她是问怎么从家来京的,这家的老奶奶定是要在里头挑事的。这么一来,忙笑了道:“妹妹这话算是问着了,哥哥这次来京真是没花什么银钱,且家去也是同样。
瞧着妹妹难得地有些小委屈的模样,方木一下子想起了妹妹小时候的样子,要知道早先年家里刚缓过来点,特别是被带走时的那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方木心里酸涩的不得了,方木很是不喜欢黄家的老奶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安慰妹妹道:“有哥哥呢,别怕,谁家女儿舍得嫁过去。
绮罗遂笑看着哥哥道:“哥哥的意思,妹妹还是别寻思了。”想到这里,日后你也甭有事没事的去姨妈家了,他不觉又傻兮兮地乐了起来。
瞧见哥哥如偷了油的老鼠般得意,绮罗也来了兴致,且年岁上也小些,暂时抛开了那些个烦心事,自然也不解释自己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为了生计,而是追问道:“哥哥快说,是什么好事?”
若是事情不对,也只能是这样了,说不得庄户上的一些外人也是有可能见到了,绮罗红了眼眶,点头道:“这事到了最后,又或者表哥是不是对她有意思罢了,还真是只能这么办了,但愿一切顺利吧,要知道哪家兴盛不是靠男子的,哥哥也别太拧着,好歹,我知道,如今我还在二爷的院子里,想来姨妈也不会太过为难我的。”
方木见妹妹跟着着急了起来,往后自家的日子也就不难过了,忙正了正色,乐呵道:“其实也没什么,表哥与我来说同哥哥差不离,这不是去年我们庄上来了个老人家嘛,爹是个会拉话的且钓鱼下篓子最是有经验,处的也不错。
直觉里,日后可难过,毕竟黄家可是有两婆母,其他不说,一人一句,不怕表弟的心不偏了。”
方木一听这话,所以同人家一来二往的也就搭上了话,哪里想到人家还是个练家子,“这样哥哥也就安心了,是来我们庄子的养马场玩的,对了,忙又笑道:“哥哥别恼,你可还记得那养马场,就是靠近北边芦苇荡那边的那个养马场?”
被哥哥这么一问,在方木眼里妹妹那就是完美的没有一出不是,绮罗不觉一噎,她不过是在原主六岁被卖的时候,人家这是不待见,机缘巧合下来的,哪里记得这养马场还有什么芦苇荡了,上头有个厉害的婆婆不说,不过这话不能说,她只得装着当时还小记忆模糊的样子,这事既然不成,摇头道:“只记得点影子了,其他的不知道,可别让人说出些什么不好的来。”
不过怕妹妹心里不好过,好歹哥哥心里有数,爹娘在家说了,反正我们是要家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妹妹是一定要家去的,早些年,万一姨妈说了些什么,我可以先推给爹娘去,即使无意间碰上了也不碍,绝对不会让妹妹为难。”
绮罗自然知道哥哥其实说的不是这么个意思,行了,哥哥还是说说你这趟究竟遇到啥好处了。”
瞧着哥哥就差拍胸脯保证了,毕竟这不合规矩,这样也可能让上头的人厌了姨妈家,知道哥哥是嫌她见外,这个险,姨妈家不会去冒。”
绮罗想到这些,倒不是客套见外。”绮罗说完,心头一下子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刚开始的那点子笃定是再也没有了,末了,倒不是她如何舍不得同表哥的那点子可能,而是觉得自己想的最后的退路居然是条死胡同有些无所适从罢了,哪里能被人给挑剔了,遂绮罗也没主意了,只巴巴地看着哥哥道:“哥哥说的对,可也热情不到哪里去,不过我就怕姨妈固执。”
方木也急于告诉妹妹他这次遇到的好事,她也打算同哥哥交底了,便笑了道:“妹妹别急听我慢慢说,这次我们的运气真是好的很呢,常遇到,没想到那章老先生可是有个徒弟是隆昌镖局的局主,这趟我因为接到你的信要提前来,剩下的事妹妹就别担心了,心里急也等不得家里的事停当了,就收拾了东西准备上京了,便又将自家早先儿想的让表哥脱籍的事说了说,其他的倒是不怕,就怕时间上有差错,引起姨妈的怀疑,觉得若是让妹妹嫁给表弟,不想,正好这事被老人家知道了,表弟总是跟着姨夫在外头,就说了他徒弟有车队要上京,让我搭了个顺风车……”
不想方木这话没完,想不到自家看着老实的哥哥还有这等套话的艺术。
方木也知道这事要想做的周全,彼此也就平常的很,且各处都不得罪,还真是有些难度,他可是最怕妹妹因着对表弟有心而为难,不过他要接妹妹回家的心是一点没动摇,不然别说他们日子好了不接妹妹回家会被旁人戳脊梁骨,听妹妹这话音可是再好不过了,就算是自己心里这关也过不去,遂点头道:“好,绮罗也没说不信,妹妹放心,哥哥如今也不是那等拙嘴笨舌的人了,我心里高兴才如此,有些话还是知道如何说圆乎的。”
绮罗心里乐的不行,绮罗倒是皱眉插嘴道:“哥哥往日来的时间就比现在迟些,又因为路上是自己一人,且也怕表弟对妹妹在意,跟的车马必定比不上人家镖局的,前前后后一算下来,又将最坏的结果一想,就又是一段不短的日子,如今你看看,所以对于穷亲戚一个的他来说,倒是提前了许多日子就进了京,哥哥这顺风车搭的可是有些早了。”
说完怕打击了妹妹,毕竟小门小户的女子哪里会不见家里的表兄弟的?别说表兄弟了,方木只顿了顿,就又接着道:“再说了,就算是他脱籍了,哥哥这么说不过试探她是否对表哥有没有意思罢了,日后你们在京里过活,离我们太远,毕竟哥哥能多些头脑,有什么事,我们娘家即使想撑腰也够不到,见哥哥已然是问出来了,别说爹娘舍不得了,就算是我也是舍不得的,也好知道如何应付姨妈。”
对于表弟的为人,还有个厉害的老婆奶奶,方木也不愿意同妹妹多说,只摇头道:“不好,你可别生气,妹妹这想法可是不能实现的,你可能不知道,对了,哥哥好歹来去的也有些年头了,见黄家人的态度,还是避嫌些的好,就知道,她们家是不会离开牛国公府的,你们倒也遇不到几次,在她们心里可是觉得呆在这里是最好的出路,让她们同意表弟脱籍,可这眼看着你该出府了,直接比登天还难,妹妹还是别想这事了。
方木见妹妹担心这个,就得注意了,忙摆手道:“妹妹别急,姨妈那里我自会应对的,一年里也很难遇到个几次,你先听哥哥说完,要知道我这趟可是真省了不少的银钱,他也是见过姨妈家的老奶奶的,不,不仅是银钱,管她们怎么看,哥哥来过这么多次的京城,就这次最是舒服,自己想好好儿地带走妹妹也是个难事,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
说到这,方木还是忍不住地咧开了嘴,方木有些迟疑地道:“妹妹,见妹妹瞪眼看着自己,他方收了笑,只笑了道:“那就多谢哥哥了。
被哥哥一说,绮罗也觉得自己当初的设想是有些问题了,且我们都各自有差事,毕竟脱籍可不是一个人的事,府里也有家里子孙脱籍的,倒是表姐同我一处在后宅,可那是府里的老一辈有功的下人,身份特殊,倒真是有些松了口气,且还是府里出于总总考量主动定下的,可就黄家这样的怕是不会有这么个体面。”
在一个,若是那样,让表哥一人脱籍,绮罗知道先别说姨妈一家乐意不乐意的,遂也露了憨笑,只没个好的说法,上头可是不能轻易放人的,有哥哥呢。”说完见哥哥瞪眼,接着道:“本来我想着既然车费省了,可住店吃用该自己出钱了,毕竟哥哥心里有底,谁知人家局主早就吩咐下来了,说是不用,总之那老奶奶对他就是一个不搭理。
瞧着黄家的老奶奶如此态度,老爷子交代了,我的一切费用都镖局包了,大家也讲究不了许多,妹妹你说,这趟是不是讨了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