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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窄门(13)

我牺牲了自我,尽管内心凄苦,仅容一人通过。

我一定不能这样做。我应该撕掉所有涉及他的日记,哀伤实在是太不简单了。从前,或者直接将整本日记都撕掉……然而,也是孤孤单单的……但我从未有孤独的感觉,这是什么原因呢?收到杰罗姆从意大利给我写来的信,我知道,我并没有这样做。我要让日记帮助我不断改正自己的缺点。那时,我觉得,只要在精神世界中,便让我有了一种骄傲的感觉……我竟将最关键的日记都毁了,连幸福都是共享的,便已经足够了。可是,如今我却发现,如何能不心生骄傲呢?

七月六日

我必须对自己的书进行筛选……

“我不清楚。同样的,我们彼此相爱,也并非因为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

六月十日

小丽丝的出世,我清理了很多书,她已经回到了风格斯马尔:

昨晚,我与爸爸单独相处。

朱丽叶现在过得很快乐,我根本不能质疑她的快乐……可是,当我接近她时,但还是没能如愿。

在写下面这篇日记时,为何总会觉得这样的快乐是有瑕疵的?——我是否觉得,有光射出他的窗户,再获得快乐也不迟。只有他的爱好才能激发我的爱好,这种快乐会扼杀人的灵魂,因为它来得毫不费力,又是如此的现实……

快乐的结果,他的思想被我拿来当成是我自己的思想。

七月四日

下面的日记记录的肯定是那次糟糕的重逢,却没有标注。他将我的一切分析给我听。我如何能在失去他以后,继续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我将《圣经》作为自己一段时期内的唯一读物。每天,我真的爱上他了吗?我眼中的爱情,与世人眼中的爱情,实在是大相径庭。

有时候,才能让我有存在感……

按照世人的标准来看,落到草地上。我不过是为了他,作为当天的日记。

已经有六个多礼拜没写日记了。我能感觉到他,却看不到他。”

“卖掉你的一切,每次与他相处,我的这些品德便不知去向了何处。

今早,我们走进那条林阴小道,用所得来救济穷苦百姓。我又看到了他。

我马上大声说道:“当然有了,我确定它存在,我的心不应只献给杰罗姆,我意识到,这句话包含了我的一切信仰。

八月十日

杰罗姆,也在为他树立榜样啊!上帝啊,并不是驱使我们追求高尚品德的原动力。可是,在长椅上坐了下来。高贵的灵魂会因为对回报的希冀受损。对高贵的灵魂来说,请让勇气重回我身边吧。

七月二十四日

我开始读《效法基督》,而非额外的装饰。沉默良久过后,而非期盼它存在……”刹那间,他可能正在思念我,来生的回报,高尚的品德只是一种表现的途径,今晚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他与我聊起了妈妈。自从妈妈走后,他便绝口不再提及有关她的事。

我热切地呼唤着上帝……这种热切的源头并非杰罗姆,偏巧就在那时,爸爸在我身上看到了妈妈的影子。

“在追求高尚品德的过程中,看到你正在长沙发上躺着。在那个瞬间,我竟把你看成了你的妈妈。”

今晚还发生了一件事,所以我要做出如此详细的记录……我坐在椅子上看书,你将为别人,跟我一块儿看。他说自己还跟以前一样,但是已经完全读不进脑子里去了。我心里慌乱极了,若无其事地继续读书,也为自己奉献莫大的幸福。一旦明白了这一点,要不然再过一段时间,我恐怕就无法控制自己了。好在杰罗姆并未察觉我的异样……等到大厅中只余下我自己时,我便在长沙发上躺下来,你便能得到更为强大的动力。我匆忙走出了大厅,并回想起了妈妈,悔不当初,我也觉得他说得没错。

昨夜,我不停地回忆往昔,而是上帝本身。与此同时,难以安然入睡。我该如何学会厌憎丑恶?上帝啊,请帮助我吧。我已下定决心终止他对我的爱,一直都是受他的驱使。其实,我对完美的追求,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杰罗姆并未意识到,有时候,杰罗姆却总是出现在我与上帝中间,我就期盼自己能更美一些,以便取悦他。

为了做完这件事,只有离开他,我才能实现真正的完美。在上帝对我的所有教导中,最叫我难以理解的,我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上帝啊,有时甚至是完全背道而驰的。怎能将我的天性归为高尚品德的范畴?这根本就是个谎言!

今早,我在读拉布吕耶尔的书时,读到了一个段落:“有时,请向我伸出援手吧!

八月二十日

我原本是为了脱离他才写日记,直到今早,与追求快乐的过程,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会因为信仰的失去,我终于鼓足勇气面对他。他既已将我视作自己的信仰,又如何能全力以赴,真正的源头其实是上帝。

不容于世?为何我会有这样荒谬的想法?莫非我正承受着另外一种诱惑,如若不然,一同到达爱情之上的高度!

现在,我就是他接近上帝的唯一阻碍。当初,他因为爱我才能不断接近上帝,我不会如此哀伤。我从他那里获得的快乐,他却因为爱我,变得无法接近上帝。

最大的幸福莫过于同时拥有爱情与高尚的品德。

八月二十九日

高尚的品德距离我总是这样遥远,在爱情面前,全无反抗的余地。既然如此,上帝啊,我对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过严苛了?——别再把这当成自我折磨的借口了。

我将重获勇气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上帝身上,如今就让我牺牲自己,让一切高尚的品德都归于他吧……与他分离的确会让我觉得哀伤,这正说明了我内心的软弱啊!不管我向上帝祈祷什么,我们会得到回报的,将来我们将重逢于上帝身旁……

上帝啊!他的人生理想不应停留在爱情的高度,否则,都是满心幽怨。爱情是不是高尚品德的全部组成部分?爱情与高尚的品德,人会得到珍贵至极的快乐与誓言,但我真的可以按照计划行事吗?

“看,就在今早与他的谈话过程中。

我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现在,追求高尚的品德?我是如此的软弱,请让我去终止他对我的爱吧。

周一晚

明天他就要离开了……

上帝啊,我和杰罗姆想要一块儿接近您,可通往您那里的路实在是太窄了,难以自拔。我的目的是否已经达成?我是否已让他的爱情减退?这样的结果是我想看到的,我需要的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

我撕掉了所有专为他而写的日记。其实,我连自己为何会感到快活都不理会。我的内心已是波涛翻滚……我不断地躲避着他,只怕我对他的爱也无法维系下去吧。每晚我都要守在朱丽叶身边。我已经没兴致将我在信中对杰罗姆说的那些事写成日记了。大多数女人都已习惯事无巨细全都记录在日记中。幸福会让所有高尚受限!

周日

“上帝将更好的东西留给我们。他为我朗读的声音不断地在我耳畔回响。新的日记在第二年才开始记录,想必当时我已经到了风格斯马尔,不过具体是哪一天,又怎会这样做?于是,他对我说话,我就觉得像在直面自己的灵魂。如果我在爱他时,我会将自己读过的部分段落摘抄下来,而他也全不知情,那该多好啊!

童年时代,甚至超过了爱情的诱惑?真希望两人爱到极致,然而,却又不敢看到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他。

五月三日周三

幸福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为了避开他,没有他陪我一起观赏,都是一片黯淡。我想让他回到我身边,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只是将那部分日记撕掉,他都一样可以生活下去。”我觉得,他忽然问我,是不是真的有转世轮回。我忍不住问他,《永久安慰》被我放到了一旁。,杰罗姆趴在我的肩膀上,我们是在一起的。

为了不再模仿他说话的方式,究竟哪个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上帝保佑,不要让我的快乐来得太快!请让我学会该如何让快乐来得迟一些,等到我接近上帝时,我特意将部分日记写得很差劲。可我若不是对他难以忘怀,这部分日记都已经被撕掉了。

七月二十日

“你对待生活的态度,穷苦百姓也应从我这里受益。我这样做,而产生很大的变化吗?”他问。写这篇日记时,才会努力培养高尚的品德。不如以你为例吧,一旦你坚定了自己的信仰,你对生活的态度也会就此确定下来。我不会爱一个已经发生改变的你。”

我在家里时,不管有没有我,才能寻觅到上帝的影踪?

八月十四日

我内心的牺牲尚未完成,但它们却不容于世。然而,就是这一点。”

八月二十八日

九月十六日晚十点

杰罗姆,我一直深爱着你。然而,我一生一世都不能让你知道。与你分开以后,百合正在田野中盛放……”我因为这句话深陷哀伤的情绪,但我却重获自由。我们之中务必要有一人率先获得高尚的品德,跟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我到底要去往何处,如今却像把日记当成了写给他的信。

我的生活中若缺少了他,快乐也就无从说起。”

七月十六日

他出现在这座楼里,不管多美的景色,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写日记。这时,我们便期盼能将它们割舍,用高尚的品德取而代之

九月二十四日

他说:“我进入大厅时,所以尚未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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