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孽般的狐公子也不追赶,噙着一丝妖娆若狐的笑意,喃喃自语,“白姑娘,我们还会相见的。”
转身,降了一朵白云,朝着白芷等人去的反方向九华山腾空而去。
九华山中,一座施了千年封印的山头上,看不见一只活物,芳草萋萋,随着夜风沙沙作响,在忽明忽暗的月光照射下,显得分外阴森恐怖。
狐公子不惊不惧,他好像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轻车熟路踱到一个黝黑的洞口,停了下来。
半弯着身子朝着洞口里面大笑,“哈哈,亲爱的妖王大人,我来看你了。”
“哗啦啦”洞里响起刺耳的铁链摩擦声,接着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非为,今夜踏月而来,可是有了冷容的消息?”
清冷的月光从漏隙处照射下去,依稀可辨那冰冷声音的主人一袭锦缎黑衣,气质霸道无匹,正慵懒自如地半坐半躺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上,两条碗口粗细的黑色玄铁锁链穿刺在此人的琵琶骨上,铁链上的血迹经年累月,早已干涸成乌黑色。黑色铁链上原本有玉帝设下的符文,已经黯淡无光,看来,能发挥的时效不长了。
黑衣男子挺了挺身子,有那鲜红鲜红的血液从洞穿的琵琶骨里顺着铁链溅落到石块上,晕染成一朵朵妖娆盛开的桃花,男子并不在意,只低头望着暗淡无光的符文,笑得高深莫测。
洞口外,狐非为半个身子斜倚在洞口一块突起的石块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闻言扬起一脸妖娆的笑,“靠,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每次来看你,第一句话就是冷容冷容,兄弟我为你跋山涉水,风吹雨淋的,怎就不见你先关心关心我?”
“哼……非为,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月光下,狐非为收敛起笑意,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难道,那件隐秘的事情,他真的知道?
半信半疑试探地问了句,“墨傲,你知道什么?”
原来,洞里,正是千年前从诛仙台决绝跳下去后被玉帝用天禅印封在九华山底的绝代妖王……墨傲。
墨傲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冷酷无情,“怎么,还需要我明说么?就你和玉帝那点破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你若还想装蒜,我就提醒你一下,千年里,无论人族、妖族和魔族,死伤无数,为什么就单单你九尾狐一族上下一百零八条狐保得周全,毫发未损?”
墨傲接着轻叹,语气低缓而苍凉,“非为,几近千年的封印岁月,我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想明白当日诛仙台上的蹊跷。”
狐非为惊出一声冷汗,本以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自己和玉帝算计的妖王早已洞察秋毫了。
沉吟了半晌,狐非为才冒出一句,“你既然明白那是一个圈套,为什么还要上钩?”
墨傲冰冷的声音变得柔和缱绻,“因为爱。”
为了心爱的女子,桀骜不驯纵横天地的妖王,困在九华山上被封印千年也甘心情愿,无怨无悔。
狐非为默然了,不再说话。
从来只为身动不为心动的他,不能明白墨傲所说的爱。在他看来,看对眼了有感觉了就上,上了后没感觉就散,来得爽快,去得也痛快,那来那么多的情情爱爱生生世世你侬我侬。
似是明了狐非为心中所想,洞里的墨傲发出清朗的笑声,“别想了,非为,你从来就是一只不用脑子只用下半身来思索的九尾狐。”
“傲,事实虽如此,不用说得这么直白嘛,我脆弱的心,也会受伤的。”狐非为捧着自己的胸口,做西子捧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