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可笑!他这种对我厌恶之极的人怎会不忍!他若不忍,我想,那可是天要下红雨了!
“当然了,你说的嘛!喝了它,可以早点怀上我们的孩子呢!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还是你只想和妹妹怀孩子?”我看着他,无比哀怨。
他尴尬的别过脸,神情也极不自然:“胡说什么呢你!我怎么可能会那样想!你们都是我的女人,我当然会对你们一视同仁了!我这就去让德福去给你烧汤。”说完,逃似的离开了。
收起哀怨的表情,我的嘴角展开了一丝冷笑。韦不凡,你是无颜面对我吧!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真是令我瞧不起你!
过了一会儿,他亲自捧着汤回来了。见他回来,我重新戴上面具,换上欣喜的表情。
“啊,相公,你回来了!哇,好香啊!对,就是这个味道!啧啧,好好喝啊!相公,你不尝尝?”我一脸天真的问。
“不了,我不喜欢喝。”他摆摆手,慌乱的别过脸。
就知道别脸来掩饰你的尴尬吗?懦夫!
“相公啊,前几天爹爹说他想我了,想让我回家住几天,你看这……”我看着他,一脸哀求。
“我当什么事呢!你尽管回家住就是。说来也惭愧,自成亲以来,为夫因公事就很少陪你去岳父家中。这次为夫又不能……”
“哎呀,相公!爹爹会体谅你的。大丈夫应以事业为重,怎可因儿女私情而阻挡你前进的脚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会和爹爹他好好解释的。”不是不能,是不想吧!男人啊,大概都是这样吧,心里想的是一套,嘴上说的又是一套!
当天,我就带着翠儿回到了左丞相府。
我是想爹了才回家的吗?笑话!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我的爹,充其量只能算是我前世的爹吧!
我这次回家,主要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我的这个爹到底有没有反意?
“快去通报老爷,小姐回来啦!”刚一下马车,翠儿就对门外的小厮喊道。
翠儿扶着我,向府里走去。
但我却在门口处停住了,因为看到府内的景色,我突然想起了《阿房宫赋》中的一段对阿房宫的描述……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左丞相府虽不及阿房宫,但府内的奢华程度却令人咂舌不已。满目的金灿灿,不禁令我怀疑,左丞相府是不是金子的发源地?
我看我根本不用问,因为这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蝶儿,你怎么回来啦?还呆在家门口干嘛?还不赶快进来!”爹看见我傻傻的呆在门口,上前拉过我的手往府里走去。
我看了看拉着我的大手,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父亲,对于上一世的我来说是多么陌生而遥远的一个词!原来,被父亲宠爱的滋味儿是这么美好……可是,我知道,他的这份爱不是给我的,我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假李逵,是李鬼,是个冒牌者……
我是怎么啦?怎么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真不应该是我!真正的我是无情无爱的!
定了定眼神,我抬头笑道:“我呀,是想爹爹啦,所以呢,我就回来看看爹爹你呢!”
“我还以为我的蝶儿嫁了夫君忘了爹呢!”爹挪揄的笑着说。
“什么呀,爹爹!您又取笑人家!”我不满的朝爹瘪瘪嘴。
“哈哈哈……我的蝶儿害羞了!”爹慈爱的摸了摸我的头。
平生第二次我有了想哭的感觉。真的好温暖,这种温暖是不同于作为朋友的菲尔曾给过我的。我突然觉得我的心似乎不再那么冰冷了……
饭后,与爹和大哥闲聊了一阵后,我便让翠儿带着我在府中闲逛。
其实,闲逛是假,我真正的目的是勘测府中的地形。因为我想找出府中可以与外界相同的另一条通道。我脑海中有个计划,我想为自己找个后路,如果将来事发,我想由此彻底摆脱这里的一切,远走他乡,重新开始……
终于,我发现一个废弃的小院与外界只有一墙之隔。翻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于作为孤儿的我来说,这个世界上生活所需的技能几乎没有我不会的……
打架?我会!你弱就要挨打,就要受人欺负!从五岁起,我就学会了打架,因为我明白,一味的闪躲忍让是无法阻止那些落下来的拳头的;唯有你用更强硬的拳头顶回去,你才会结束这种被人欺负的命运!
爬墙?我会!孤儿院中的孩子几乎没有不会爬墙的。常常,孩童时代的我们会因为贪玩而误了回来的最晚时间。这时,孤儿院的大门早已关闭。要么,你在门外宿一宿,要么,你会爬墙,爬进院里,走入屋里,躺在床上,美美的做个好梦。所以,为了不露宿门口,我们大多都会爬墙!
治病?我会!我所学的专业就是中医。自医、医人不成问题!
歌舞?我会!在二十一世纪的卡拉OK、舞厅,不会歌舞,你便会被你的朋友圈摒弃在外!而骄傲的我,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偷东西?我也会!在青春的叛逆期,我曾做过小太妹。打架斗殴、偷窃、喝酒、吸烟等等一些恶习几乎无所不会!
我会的还有很多很多,所以我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是打不死的小强,到哪都可以挣扎着生存!
夜幕降临,我换上从小厮那偷来的衣服,束上发,带上银票,爬上墙,来到大街上。
宇城真不愧是宇国的国都,即使到了晚上,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烛火辉煌。小贩则借着两旁商铺的烛火,在街道旁摆起了小摊。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但此时的我已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欣赏这早期夜市的繁华。据我估计现在朝中一定剑拔弩张,内战一触即发。因为今天我无意之中听到爹和我哥的谈话,爹让我哥过两天到岭西去,而岭西是宇国与轩辕国的边界,我哥常年在那带兵。在这个敏感时期让我哥去岭西,我爹的野心实在是昭然若揭啊!看来我得早点实行我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