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你快些,若是去迟了老夫人会不高兴的。”收拾好妆容萧怜催促了几声,若是这次能得到太后的青睐,她便不用再处处低萧绰一等了。想着萧怜轻抚上腰间的玉坠,心里一阵的窃喜,原来太后也是记挂她的。
绿芜拿起整理好的经文紧张的跟在萧怜身后,手心不断的冒汗,想起刚才夹入经文中的那一页纸便一阵的慌张,心里庆幸这几日二小姐过于疲惫才为发现她的异样,若是往常这些事自是轮不上她来的。
“绿芜在想什么呢,还不跟上!”萧怜轻啜,看了眼跟在后面慢慢吞吞一副心事不宁的绿芜。
“奴婢……奴婢是想小姐这几日都未曾合过眼,脸色都这般憔悴了,老夫人见了定是会怜惜的。”绿芜垂下头不敢看着萧怜。
萧怜轻笑了一声,“若是能得老夫人怜惜便也不枉我一片孝心了。”
不出萧怜预想当她将抄写好的燕体《金刚经》交给老夫人时,史老夫人一脸喜色连着道了三声好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直夸她聪慧善解人意。
萧怜乖顺的听着史老夫人的话一句邀功的话都不敢说,回的话处处都是表达自己只是想要为老夫人解忧,史老夫人听得心情大好连着前几日心里的阴霾也一扫而光,当着几位夫人的面就额外赏了萧怜一套宫里的行头,让六夫人看着好不眼馋直叫自己早该也抄一份送来。
等到请安的夫人小姐都走了史老夫人都没有收住自己的笑脸,只揣着萧怜抄得极为工整的燕体经文翻看,“思温众多孩子中唯独长卿和怜儿待我老婆子是一片真心,特别是怜儿自幼便跟在我身边心性纯朴,又时时都惦记着为我这个老婆子分忧……贞善,你说她要是嫡出的该多好啊!”史老夫人虽然疼萧怜但也明白嫡庶有别,便是萧怜在讨她欢喜终归只是个庶出的女儿入了宫也撑不起萧家的一片天。
“老夫人若是想,便抬了二夫人为正妻便是,王爷左右还不是听您的。”贞善也是见着萧怜长大的,对萧怜也是极喜欢的。
“可是……当年耶律敏死前曾让思温立下誓言此生不能再娶妻。”史老夫人犹豫,这也是这些年她几次想要抬风荷的身份都给压下来的缘故。
“老夫人糊涂了,先王妃要王爷立下誓言不过是为了保证小王爷嫡长子的身份,现今二夫人无子,自是不会动摇小王爷的爵位。”
“嗯……那便……”史老夫人看着手中的经文不禁脸色紫黑,一把便将所有经文甩到地上大喝道,“混账!”
“老夫人这是何故?”贞善忙捡起地上的经文,这可是二小姐抄写了好些日子的心意啊。
“贞善你别捡,我到不知道她竟是这等不要脸的东西,若不是我存了一分谨慎,整个萧家的脸还不得被她丢尽!”史老夫人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杵着拐杖,只恨自己平日竟没有看出来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老夫人……”贞善刚想劝上几句便僵在了原地,她捡起地上的素笺,脸色不禁一阵发青。
净月瞥了眼贞善的反应心里冷笑,这郡主还真是好手段,怪不得让她讲经文的事故意透露给二小姐呢,原是想要一击毙命呢!
“一山云雨,春纱红帐金龙傲。眼醉唇笑,痴中已做妖。来想君颜,耳蜜喃语苦逍遥。风情绕,依恋芳草,只忆你的好!”净月捧起茶假意不知何故的取笑贞善道,“我只道贞善姑姑平日里是个正经人,原不想竟写了这般淫词浪曲,老夫人您还不赶紧的把贞善姑姑嫁了出去,免得她愿您棒打鸳鸯活活拆散了人家一对有情人!”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史老夫人不禁更为恼怒,想起自己平日里千般疼万般宠的人竟然背着她与人私通更是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萧绰放下手中的毛笔慢慢的吹干墨迹,“净月姑姑你要让我给你鼓掌了,老夫人那般厉害的人物被你一句话就给气到了,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会叫的狗不咬人,萧绰心笑,很多年前她便知道了这个道理,平日里越看着无害的人反咬一口时往往是最致命的。
“郡主这话可错了,气坏老夫人的可是二小姐,与奴婢可没有关系。倒是郡主要让奴婢惊艳了,前段日子由着二小姐张狂原是想要等着如今的致命一击。”净月带着笑,眼里满是仇恨。
“呵呵……净月姑姑……如若有一日本郡主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你会不会也这样反咬上本郡主呢!”萧绰收起经文仔细段看着净月。
“郡主笑话了,这天下间能给得起奴婢想要的人屈指而已!”
萧绰眯眼,她忽然想要将净月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了,说不定在身边养只虎也能让她警醒几分。
“哪怕是证据确凿也该给二小姐一个自辩的机会不是,老夫人该去梦园一趟了。”萧绰敲了敲书案,心里琢磨着萧怜失宠后二夫人接下来的反应。
“老夫人该醒了,奴婢也时候回去了,郡主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净月转过身,脸色一片平静。
“但愿吧!”
等到净月离去逐月才从赤金描花的孔雀屏风后走出来,站在萧绰身边低声的回禀道,“郡主,世子想见您一面。”
“喔?”萧绰看了眼逐月,并不在意她说的,只走到屏风后的九州地图前仔细看着地图上的界线。
“他要见我,我便一定要见他吗,这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萧绰甩袖有几分恼怒,想起前些日子子车央答应做她面首却迟迟不曾现身的事便心烦,萧绰一掌按在底图之上的扬州,眼神深沉,要不是为了齐国她才不屑和他周旋。
“郡主……”逐月欲言又止。
“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见你的旧主!”萧绰挥手不耐的让逐月退下,她现在便再势单力薄也绝对不是任子车央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前世她因为苏南宴丢掉而舍弃的今世她再也不会轻易的舍下。
入了夜安亲王府一片热闹,萧巍连着几日在宫中同王上商议齐国淮海起兵之事,今日本想回府听取一下萧绰的意见,哪知刚才入府便听闻了后院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