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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饯行(1)

罗子华是个黑脸膛小伙子,矮壮结实。三年前,脸没有这样黑,身材也似乎清秀些。那时他是共青团县委副书记。县委每年都要充实或调换一批公社干部。罗子华是主动申请下来的。他雄心勃勃地接任了莲花山公社党委书记的职务,成了全县最年轻的党委书记,刚满二十六岁。莲花山又大又穷,每年吃国家仓库粮食,少则几十万斤,多则一百多万斤。他决心要改变这个面貌。但是,三年过去了,面貌没得改变,反而拉下一屁股经济债。他是不能再干下去了。他也自觉没脸,对不住县委、对不住全体社员,不能不下台,窝着一肚子气,递了请调报告。

报告很快就批下来了。

山区边远地方的干部,虽说平日里吵吵闹闹,有过不和气,但临到其中一位要调离此地,不论是高升、还是降职,都还是有几分依依难舍,临走时,总是要凑起股子来大吃大喝一顿,以表示饯行之意。

负责筹办这种盛宴的主持者,照例是党委副书记老齐。老齐是莲花山的元老了,从前任乡长,后来任社长、副书记,二十多年来,一把手不知换了多少个,像走马灯似的来来去去,饯行的事他也不知操办过多少次了。他和公社的老炊事员一起,有条有理地干着买菜、割肉、劈柴、烧火等等繁重的劳动。

据说,老齐并不是不能当一把手的。只是因为他没啥文化,现在年岁大了,才没提拔他。老齐自己对人说,他不计较这些,罗子华虽然比他小二十多岁,排在他前边,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有人却背地里议论:二十多年来,所有调来做头头的,要么,是因为和老齐搞不好关系,走了,要么,就是被老齐挤跑了的,有人甚至说,这老头子本是莲花山的“鳌鱼”,他要动一动身子,山都会摇的,不过,这些话也不见得有什么根据。你看,他不是挺老实的么:他一早就下山买菜,背着个大背篼,汗流满面地回来。从罗子华的房门前经过时,还特意关照说:“你今天就歇着吧,啥也不要操心了。”

罗子华在他屋里闷坐着,不吭声。

往日,随着曙光来临,公社院子里就响起罗子华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他大声地和公社的干部们说话,安排当天的工作。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罗子华已经出现在山间小路上了,今天到这个大队,明天去那个大队。要么,他就整天蹲在公社兴办的纸厂、酒厂里跟社员们一块干活。近几日,却一反常态,人们再也见不到年轻书记的身影了。

今天,他睡得很迟。没有出来吃早饭。老炊事员在他窗下忧心忡忡地徘徊很久。今天公社干部们的脸上都失去了笑容,放下饭碗就背起草帽下队工作去了。他们是不忍心看到罗子华的落魄相。他们平时对罗子华的主观、武断是有意见的,可到这时,大家都愿意原谅他了。在他们心里,罗子华虽有缺点错误,但到底是个难得的生气勃勃的改革者,一个不为自己利益考虑的领导人;换一个来,谁知又能比这一个强多少呢?难说……

罗子华起床以后,仍把自己关在屋里。这是一间长条形的土屋,办公室兼卧室,中间隔着一道竹篾墙,篾笆上糊着报纸。屋子坐落在公社大院的后方。公社大院是一座庙宇改建的,这间屋正处在庙宇后殿,高高的土墙挡住了光线,屋里阴暗潮湿,每到夏天,后山墙外的岩石缝就流水,山泉水渗透进来,墙脚长出一朵朵苍白的蕈子。年轻书记整年累月的白天大都在外面,只有晚上才落屋,他上床就能呼呼睡去,因而并不觉得这小屋有什么不好。

此刻他坐在床沿上,两手撑着床沿,弓着背,两眼漫无目的地望着面前的墙壁。三年前糊在墙上的报纸,如今早已泛黄,黑体大字的标题倒还依稀可见:

“……步子再大一点,方法再多一点……”

“必须让社队有更多自主权!”

“依靠市场调节,搞活农村经济。”

“三论市场调节对发展社会主义经济的重要作用。”

…………

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站起身来。

这么闲着干什么呢?总得做点什么事吧。他踱到外间办公桌前坐下。他觉得该写封信,把一切情形都写上。但是,给谁写呢?给母亲写?她老人家不识字,而且也无须向老人家诉说他此刻的心境,说了她也不懂得。那么,给团委的小夏写?……不,没有必要了。旧情已经断了。因为她是个最实际的姑娘,她说过:“你那么卖劲,工作干得越出色,十年八年都休想调回县城,我们怎么安排家庭?”当时,他批评她思想落后。如今看来,也正是,因为工作干得不好,没到十年八年,就调回县城了,唉……但是,他觉得更不必给她写信了,关系也不需再恢复了。虽然她长得很漂亮,她家的老人都很喜欢他。

公社秘书小杨在院子里喊:

“罗书记,接电话!”

罗子华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脑袋来,不无烦躁地说:“小杨,你去叫齐书记接吧,不要叫我了。”

小杨到灶房叫齐书记去了。

一会,老齐兴冲冲地来到罗子华门外,他系着围腰,两手沾着菜屑和油腥,不进屋,站在门外告诉罗子华,电话是县文化馆馆长打来的,说是明天上午,文化馆借辆小汽车上山来接人、拉行李。

“咋个?你还一点没有收拾么?”老齐把脑壳往屋内一伸,说,“衣服、铺盖也该洗一洗呢……”

罗子华站在屋里回答:“不用洗了,去了再说吧……哎,老齐,进屋坐坐。”

老齐是很少跨进罗子华屋里来的。他看不起这个年轻人。他的儿子比罗子华大两岁。他对儿子说话从来是下命令的,可是在公社,这个比他儿子小两岁的年轻人却常常分派他去干这样干那样,弄不好还在党委会上批评……但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小伙子就要离开,永远不再回来了,又何必再计较呢!他跨进门来。

老齐没有坐。他俩面对面站着,一时都不说话。

半晌,罗子华开口道:“这几年,我的工作没搞好,莲花山不但没有富起来,反而拖下了国家一大笔债,都怪我……老齐同志,你就不客气地给我提提意见吧。”

老齐说:“这还用说?没什么意见了。”

“我俩工作总是配合不好,扯扯绊绊的,难道你就对我没有意见么?你是老同志。你给我提提意见,让我在新的工作单位也注意着改进……”罗子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这语气是十分诚恳的。平日里,老头子凡事都跟他作对,给他拆台,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对人家客气一点呵!

齐副书记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说道:“哎,旧话不消说了吧……记得你初来那阵,我说过的话么?……我说呀,我们这莲花山,历来穷,合作化时期就吃政府救济,山老地荒,有啥法?谁都想来试验个新鲜花样,搞点新套套,结果呢?……你们年轻人,不知晓啥叫吃苦,你生在城里长在城里,挨着米囤子长大,一见这莲花山老百姓吃红苕,就大惊小怪、犯主观……”

“可是,有时候,红苕也不够吃啊!”罗子华插言道。口气有点冲,“老毛病”又犯了。

老齐不想再和他争论下去,说:“我们这儿的人,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不了解。不过你还算不错,在这儿干了三年,有些人来,一年就败下阵去了……”

不等回答,老齐就退出门去,把罗子华撇在屋里。

这莲花山,在全县号称“第三世界”,每年春天县里开计划会时,任务是最少的,照顾却是最多的,谁也没有意见,早已习以为常了。血气方刚的罗子华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失败了。是的,第一步就失败在老齐手下。

要说这个齐副书记存心和新来的书记作对,也有些说不上去呢。他是个好人,安分守己,两袖清风。只要看看他那身打扮就不会叫人起疑心。一年四季没人见他穿过一条新裤子。他简直和莲花山一样古老而又贫穷。他死过老婆,四十岁续弦,年轻妻子一口气给他生下好几个娃娃。(为此,使得公社主管计划生育的妇女主任很不好在全社开展工作,但有啥办法呢?)前妻留下的儿子和他分了家,他一月五十多元工资不够妻儿治病,可他依然很安分,从不沾腥带臭,弄点不正当收入,同时,也反对别人在莲花山搞什么“新花样”,他认为生活原该如此,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有什么办法呢?罗子华比别人干的时候长些,三年!但是在这儿他却并不比别人更有本事:依然还是像老齐以惋惜、悲悯的口气说的那样:“败下阵去了……”

有些事情,本来可以不必这样的,但到头来还是这样了。不过,似乎也只好这样。

这会儿,罗子华在屋里收拾行李,忙得满头大汗。书籍、文件,属于自己的,包扎起来了,公家的一律叠好放在办公桌上,等会儿去交给秘书小杨。衣物呢,不多。可俗话说:烂三担。平日里要啥没啥,可临到搬家了,破破烂烂也有三担。母亲给他的棉絮被褥,是老人家省吃俭用存下钱购置了送上山来的。哪怕破烂了,也是必须带走的。像许多单身汉一样,罗子华也自有一番料理家务的本领。头年冬天穿破了塞在褥子下面的袜子、又脏又烂的内衣内裤,一律丢在墙角,和垃圾一块处理。不待多少工夫,屋子里,不再显得杂乱无章的了。他竭力不去想什么事情——不,他让自己尽量去想些愉快的事情。

县里的机关干部,近年来大都搬进了新楼房,光线充足,窗明几净。文化馆副馆长,当然不会没有一个三套间,外带厨房厕所,那比莲花山这间阴冷潮湿的小土屋,不知要好多少倍。说起来,国家干部到底比庄稼人强呵!莲花山的庄稼人像目前这光景,不知啥时能从黑洞洞的茅草土屋里搬进门窗亮格的楼房。可罗子华呢,他无须自己出一份修房建屋的力气,并且不是因为有什么功劳被提拔,而是因为工作没干好败下阵去。“败下阵去”的人,一下子从这夏天长蕈子的小土屋搬进县城的新楼房,这还有什么不好呢!……母亲,操劳一世的母亲,可以离开小镇老家,搬进县城了。家具,当然是要制一套,不用花多少麻烦,从前罗子华在水库工地上学过木匠,手艺还可以,大立柜、五斗橱,什么也难不住他,自己动手做吧。文化馆的工作谁不知道?要比公社干部清闲,不需白日黑夜的风里来雨里去了……还有,也该结婚了。好好儿选个对象,谈谈恋爱。不晓得怎么谈,不过也没关系,什么事都是临到了自然就会的。至于爱人,当然应该是个温良贤惠的,漂亮不漂亮在其次,太漂亮了不好……

人,只要叫自己尽往愉快的事情去想,有时也真能忘记许多的烦恼,变得愉快起来。虽然这并不好,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干完了整理行装的工作后,罗子华忽然想到需要刮脸。他是曾经有过一把很好的剃刀的,在团委那阵,三五天刮一次。自从来到这个偏僻贫穷的山乡,就不常刮脸了,因为大家都如此,刮脸之后,罗子华顿时显得年轻了十岁。平时,他不修边幅,加之风吹日晒,叫人以为他准有四十开外的年纪。干脆!换件衣服吧!他身上穿着件毛线衣,破渔网似的,肩上、背上都有个洞,(他不解,为何背上会有个洞?)丢了吧,如今初夏日子,一早一晚还凉呢,他翻开已经装好的木头箱子,找出一件干净上装套在外面。这蓝色的、七成新的青年式上装还是前几年做的了。那时候,在水库工地上,刚参加工作,年轻,快活,无忧无虑。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坐下来。坐下来之后,突然感到有些疲乏了。他环顾小屋,不知道下一步还做什么?该做的,似乎都做完了。这个平日里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公社书记,心头突然升起一股茫茫然的情绪。做什么事都有主见的男子汉,突然离开了生活的轨道,像一片树叶,离开枝头,飘飘荡荡……

他脸上又露出一丝苦笑来了。三年,三个春夏秋冬过去了,在不知不觉中,在急急忙忙中过去了。现在,他就要离开这儿,他没有把工作干好,“败下阵去了”,这是事实!

把自己此时此地的真情实感隐藏起来,装出一副笑脸,像个什么事也不曾有过一样,这是许多人应付日子的一项本领。人,就得学会这本领,要不,不给急死才怪!然而,罗子华不行,他学不会那种虚伪的本领。他脸上挂着一丝苦笑,继而,血往上冲,一股无名火升起来,拳头狠狠往桌子上一击。平时的老毛病又来了,想骂人。

正在这时,小杨又在院子里叫了:

“罗书记,接电话!”

这小伙子,明知罗子华不再是公社书记了,却偏要这样喊。是一时改不过口么?罗子华十分的生气。但他忍了忍,回答道:

“什么事?你叫齐书记去吧。”

小杨大声说:“人家不要找齐书记,指名要找‘正头头’、‘一把手’呢!”

罗子华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一把手还没上任,你回他话!”他仍不想起身。

“哎……”小杨叹了口气,说道,“走的要走,来的没来,这个摊子没人守了……不管,我们大家不管!我回学校教书去……真气人,电话都摇烂了,我坐在这里活受罪,走吧,走吧,大家走……”

小杨的怨气不小,却又怪可怜的。罗子华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了。

小杨嘟噜着,回到办公室,电话还在丁零零地响,像催命似的。他抓起听筒。愤愤地喊道:“喂,你吃多了么?老是摇!……什么?罗书记?我们这儿没有罗书记……”

小杨正要搁下听筒,罗子华一步迈进办公室,从他手上抓过听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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