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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足够D-ream渡过这个危机了,只要是你的事情我就会帮忙。”听到了杰斯好听的笑声。

夜沫也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微笑,“谢谢你。这样就好。”

“夜沫,我不需要谢谢。”杰斯似有些不满地说。夜沫一愣,仿佛想到了那个晚上,一个玩世不恭的大少爷,微微地皱起眉头,他说我最讨厌这两个字。

“要谢谢的。”夜沫客气地说,隐下了心中的猜测。

二天后,她和乔力扬约在了来过两次的西餐厅。经理很客气地领他们到了一个幽静的位置。

“还是这么决定吗?”低沉的话简短而又冷酷。

“嗯。”

“夜沫,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乔力扬的话无不讥讽,夜沫张了张嘴,看着乔力扬怒意横生的脸,沉默。

乔力扬拿起笔,看了看上面的条款,犹豫之后,快速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接着硬邦邦地说:“一千万我还是会给你。”

“不需要。”夜沫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拒绝。

“现在这样很好,有孩子的时候我们还有联系的绳索,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有些苦涩,最后她还是收到了离婚协议书。

刚劲有力的笔锋,每一笔抑扬顿挫,现在他们是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夫妻。哦,有一首歌,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

夜沫把其中一份离婚协议书收起来,站起身,“抱歉,乔总,我还有事先走了。”

乔力扬敏感的双眼深深看她一眼,拉住她,声音涩涩的,“夜沫……”

“嗯?”

乔力扬放开了双手。

夜沫微微恍神,在自己再次犹豫不决,后悔之前,大步走出西餐厅,走到大街上,从透明的玻璃窗内看进去,那个男人厚实的背影,心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压得喘不过气来。

夜沫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挺起胸脯走在阳光下,走在人流之中,看着周围的景色,结束了,一切还是结束了。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过年前的步行街,大家的脸上充满了喜庆的笑脸,就像这个下午的阳光一样,今天的气温有二十度,很适合人生存的温度,冷暖适中。

她看到很多人都在买年货,过年了。是要过年了。

他们结婚一年还不到,今年过年只有乔力扬一个人,去年还有裴萱萱陪着他,那时候他们正准备着初春的时候结婚……

夜沫飞快地往回跑,风扬起她的头发,她的脸上流露焦色,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闯进了西餐厅,看着空空的位置,目光一痛,心好像缺了一个口。

他已经不在了。

一直坐在位置上,桌上的牛排还没有撤去,夜沫便坐在位置上,拿起刀叉,一口一口地把牛排吃掉,她最讨厌的牛排,全部吃掉,吃到有些反胃,冷了的牛排一点也不好吃,可是他们的婚姻,就像这冷了的牛排一样。

在西餐厅坐了一个下午,看着人流来了一拨又一拨,直到天黑才回去。

小区前,停着一辆黄色的跑车,另一边还有一个男人。

“夜沫,你现在还爱我吗?”男人声音里带了一些哀求。近乎有些哀求。

现在还有意思吗?他们已经离婚了。

“不爱了。”下午跑了很久被冷风吹到的喉咙有些干涩沙哑。

不爱了,不想爱了。爱到自己都觉得卑微可笑,爱到没有了自己,爱到没有了呼吸,爱到看到他的每一个转身她就会心痛到窒息。爱到希望他幸福,哪怕她不幸福。

不爱了。

男人走近她,哀痛而又带了可笑的意味从上往下地看着她,忽视旁边的人,火冒三丈:“夜沫,你真他妈冷血!”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走过,夜沫忽地回头,“乔力扬!”

乔力扬顿住,夜沫咬紧唇,“原来你也会骂人。”

乔力扬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夜沫,告诉我,你离开我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是吗?”

不是。我只会怪自己没有能为你生下这个孩子。

依旧如此卑微的心愿而已。

“你还不懂吗?这是我欠裴萱萱的,我害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自己也无法保住孩子。”

看到乔力扬过来,夜沫惊慌了,“你不要过来,我不爱你了,是因为我不爱你了!所以才要离婚。”

重新在他眼中燃起的亮光再次熄灭,沉痛地停住了脚步,嘲讽一笑。

他走了。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不停地流淌。

“沫沫……”

夜沫抱膝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她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那个少年,又回归到了他的世界,她会离开他的世界,远远地离开。

斑驳的夜色洒在地上,夜沫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小区的大门前,韩希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沫沫。”韩希低沉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独特而有味道,心痛地抱紧她,夜沫无意识地靠在韩希的肩上,白色衬衫,浅灰色的毛衣,他的身上有着与乔力扬浑然不同的清醇气息,淡淡而温馨,是在这个夜里唯一能给她温暖的。

“韩希,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没有了……”一个多月来,她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一直没有哭,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思念,现在她再也不用去顾虑别人。

“什么都没有了……”

韩希依旧平静地抱着她,握着她的手,用自己手心温暖她冰冷的双手。

凛冽的风,她的双手冰冷,在他的怀里,近乎于呓语地重复着。

她的伤他看到了,而他的呢。一直都没有好过。从乔力扬牵着她的手离开,一直到现在。

蓝天酒吧。

场面一片混乱。

酒杯掉了一地,到处听到女人大呼小叫的声音,或者是兴奋的欢呼叫好。还有一个穿着金色短裙的女人,挥舞着手中的红丝带,为中间那个即使打得鼻青脸肿依旧气焰不减,身姿帅气的男人大喊助威:“中间那个帅哥!今晚我跟你回家!”

这都什么情况。

乔力扬惹得什么风流债。

Eli皱了皱眉,赶到那的时候刚好看到就是这一幕,他本来是在父母家过夜,突然接到琪琪的电话,说乔力扬在蓝天酒吧闹事。

Eli以为自己听错了,到了蓝天酒吧一看,还真吓了一跳,他和几个流氓扭打在一起,他有没有看错,从来不管身外事的人,竟然为了一个被调戏的酒吧女和几个流氓干上了,Eli想拉住他,没想到一冲上去就挨了几拳,于是也加入了撕打的队伍中,不久琪琪又叫来一些人,好久没有这么爽快地打一架了,还真舒服。

“你们还好吧?”琪琪把纸巾递给这两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然后指了指乔力扬的嘴角,“流血了。”

乔力扬低着头擦拭嘴角的血渍,生着闷气,Eli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脸上也青了好几块,瞟了一眼乔力扬,“振作起来!D-ream还等着你呢,还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吗,你要闯出一番事业,给你的母亲看!”

Eli正欲上前,被琪琪拉住了,“他需要发泄,给他一个晚上,明天就好了。”

乔力扬抬头看着琪琪美艳的脸,她说的对,他只需要一个晚上,一个晚上就好。

简单的单身公寓,这是这么晚了,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进来,桔黄色的粉漆,让整个房间一下子温暖了起来。

韩希坚持一定要等她睡着了才离开,有些累了,夜沫也没有再跟他争执,乖乖地躺下,因为知道韩希不会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做任何让她生气的事,于是夜沫也就真的闭上眼睛,忘了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记得韩希说,第二天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又会是一个好天气,肯定是阳光明媚。

果然。

夜沫拉开绣着淡淡花纹的窗帘,推开窗,用力地呼吸,只要活着,还有那些值得你为他去付出和努力的人,这一天就是美好的一天。

刷好牙,在涂脸霜的时候,门铃响了,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我买了好多东西,我看你这冰箱已经是空的了。”韩希高举手中的袋子,应该是他早上跑去超市买的,她现在失业了,他身为老板再怎么空也不至于每天往这里跑。

“有好多天没住这里了。”夜沫解释。

韩希就像是自己家一样,拿出需要的材料直接走进厨房,夜沫飞快地跑过去拉住她,“你干什么?”

“烧早餐,我也没有吃。”邪魅的笑容浮上韩希的俊脸,看来是早算计好了。韩希动作麻利地洗着蕃茄,夜沫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不会是昨晚练习的吧。

直到餐桌上真的出摆放着色相味俱全的营养蔬菜早餐,再次抬眼对上一直看着她的韩希,拿起筷子试了试,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韩希,你不去当厨师真的是浪费人才。”

“我每一行都很适合,都能发挥出色。”她忘了这个男人的脸皮是一直很厚。自恋到了极点,原本想要赞扬的话,夜沫硬是吞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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