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静静的站在寝室里,不敢上前阻止,她知道此时的文陌儿已经几近疯狂了。她的怒火,旺得像是要毁了这间寝室。
这时,身穿着一袭浅紫色的英俊男子摇着一把折骨扇走了进来,瞅着满地的狼藉时怔了怔,浓眉挑的老高,邪气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盛怒中的美人:“陌儿亲亲,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有谁,不就是你!”一听到他的声音,文陌儿美眸冒着怒火瞪向他,叫嚣道。
“我?”英俊男子先是错愕了一会,随即哈哈大笑,暧昧又轻佻的瞅着她:“难道我还没满足你?”
“你去死,谁跟你说这个?”文陌儿气的大骂,发丝凌乱不堪,活像个弃妇似的。
英俊男子面色一沉,冷冷的盯着她不语,眸底掠过一抹阴鸷。
“可恶,你不是说已经成功了吗?怎么她还没死?”文陌儿气的浑身颤抖,长长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英俊男子闻言,敛了敛目光,微微皱眉,他已经施法离了那个女人的魂魄,怎么会没死?不可能的!
“哼,看来你是在骗我,说什么你会离魂之术,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去,简直是撒谎,气死我了。”文陌儿脸色狞狰低吼。
“不可能!我已经确定她的魂已经离体了!”英俊男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她怎么没死?”文陌儿不信的质问。
“有可能是别的魂魄进驻了她的身体。”英俊男子眯起带着几丝戾气的双眸,犀利道,回头瞥了眼正陷入沉思的文陌儿,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弧。
“你说是别的魂魄,那么那个女人的魂魄哪去了?是不是魂飞魄散了?”文陌儿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美眸漾起喜悦。
“我用追魂术追查下。”英俊男子心中也没底,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他自认除了大师兄外,离魂术没人比的过他。
“那你快查!”文陌儿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红儿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冷意从脚底升起,没想到以前那个温柔的陌儿姐姐竟然如此狠毒,想置人于死地。
英俊男子闭上眼睛,口里念着咒语。文陌儿在一旁屏气凝神的看着,红儿咬咬唇,朝她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出去了。
文陌儿盯着红儿离去的背影半晌,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英俊男子睁开妖冶诡异的双眼,面色凝重的垂眸不语,怎么会这样?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怎么样?”文陌儿急切的问道。
男子抬起眸子,抿了抿唇,“没想到她竟然寄宿在风国皇贵妃的身体里,我使用了追踪术,终于查出来了。”这次用追踪术可能会暴露他的行踪,看来他得换地方待了。
“什么?皇贵妃?”文陌儿咬牙切齿道,龙真真,你竟然如此命大,不但没魂飞魄散还待在了炎身边,不行,她得计划计划!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计划,她了笑,阴毒的笑了,斜躺在软塌上,婀娜妙曼的身体因为狂笑而微微有些颤抖。
龙真真,这次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风国皇宫
夜晚,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皎洁的月光里,月下,真真独自一人站在荷花池旁,看着满池盛开的荷花,美眸里溢满思念。
一身白衣的她,在月下的笼罩下,像欲乘风而去的仙女。
也许是她沉浸在思念之中,以致于没发现背后有人。
“在想什么?”风烈炎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突兀的在背后响起,划破静谧的夜的宁静,真真倏地从思念中醒来,回头瞥见风烈炎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
“没吓到你吧?”风烈炎含笑的瞅着她美丽的容颜,话里沉淀着一丝琢磨不透的宠溺。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别忘了你明天还要早朝!”真真轻轻的问道,语气里蕴藏着淡淡的关心。
“你呢,你还不是没休息,一个人在这里发呆。”风烈炎踱步到她身边,轻声笑道。俊目熠熠生辉。
这几日没什么机会与她独处,现在的独处更显可贵。
“我睡不着!”真真遥望着荷花池里波光粼粼的水光,幽幽道。
风烈炎没有开口,静静的站在她身畔。
池里的莲花盛开着,碧绿的荷叶在夜风中轻轻招摇,暗香浮动,清香扑鼻而来,清爽怡人。
“夜深露重,早点睡吧,不然明天会精神不振,怎么游湖?”风烈炎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柔声道。
“晚点再睡!”真真摇摇头,她根本就没有睡意,怎么睡?
风烈炎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凝睇着她,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真儿,还记得我们曾经在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吗?”风烈炎回忆起两人甜蜜的在三生石上刻下各自名字的那一刻,心隐隐作痛,唇畔逸出一抹苦笑,如果他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是否今日会有所不同?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三生石的传说带给他们美好的憧憬,也带来了爱情的苦涩,他记得母妃生前曾经说过王府里的那块三生石是一位得道高僧赠给他那时刚出生的他,而他当时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从来就不曾注意它的存在,只有在和七弟打赌的时候,才记起那块石头,现今想来,他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
“三生石?”真真低低的重复着,一抹刺痛划过心底,轻抚着疼痛的胸口,闭上了双眸,冷漠道:“刻下了名字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让她痛彻心扉,如果不是遇到玉渊,她心口的伤痕也不会愈合的那么快。
“真儿!”瞅见她痛苦的神色,风烈炎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闭上双眸,“对不起!”
“都过去了!”真真深吸了口气,侧过优美的颈项,眼底一片清明,仿若刚才的痛苦是他的幻觉。
“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歇息吧!”说完,飘然离去,留下风烈炎懊恼的站在原地,一拳打向身旁的大树。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提起以前事?
平复了心底强烈起伏的波动后,也离开了荷花池。
在他们相继离开后,一颗大树下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在月色的照耀下,映出他极端俊美的俊颜。
翌日,天朗气清,真真和风烈炎,杜天宇,风烈日一起去郊外游湖,风烈云因出使他国没能一起去。
碧波荡漾,湖面上望去是一片的接天莲叶,一叶叶小舟穿梭其间,美丽的采莲女唱着柔媚欢快的采莲歌。荷叶底下的鱼儿游来游去,快活的嬉戏,好一幅美丽怡人的画面。
一艘艘精致的画舫行于西湖水上。公子哥们纷纷附庸风雅,吟诗作乐。放眼望去,游船上的人皆是沉醉于美景,把酒言笑。
真真站在船头,衣袂飘飘,乌黑亮丽的发丝随风飞扬,看呆了附近画舫上的游客。静静的听着采莲女清亮的歌声,嘴角微微扬起。
“真儿,来,喝点茶。”坐在舱内,杜天宇朝真真叫喊,面前沏了几杯香茶。
真真朝他笑了笑,走进画舫内,接过大哥递来的茶杯,柔柔的笑着道谢。
“谢谢!”
看着她含笑低头轻啜一口茶,戏谑道:“看来皇上很宠你,那天一听你要游湖,便命人打造了这艘精致的画舫!”
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外面风烈炎投来的炙热目光,微微苦笑。
“大哥,你别挖苦我了!我承受不起他的情!”
“跟大哥说老实话,你还爱他吗?”杜天宇突然面色严肃的问道。
真真一怔,咬咬唇,垂眸道:“爱,毕竟是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他始终在我心底占据一个角落,但我更爱玉渊!”
“看来皇上是没希望了!”杜天宇低叹。
“大哥,你听过一种花吗?叫‘你是我永远的恋人’,它有一段凄美的故事,是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故事!”真真幽幽说道。
“没听过这种花!”杜天宇摇摇头,“不过我想听这个故事!”
真真眼中出现迷茫的神色,“你知道吗?我曾在炎的王府里见过那种花,可惜被一阵大火烧了,也许那一次就暗示着他不是我永远的恋人吧!”
顿了顿,又道:“那个故事很美!”说完,她娓娓道出那段凄美的爱情故事,说完后,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哼着那首歌。
“春日将临,我心激荡,亲爱的,让我对你说,此生,你是我永远的恋人。
任凭狂风起,香花落,你我同展颜,共晨昏,
无地虽无义,残分离,情至水穷处,永不悔。”
真真浑身一颤,回头对上风烈炎深情而痛苦的双眸,眼眶微微发热。
“真儿,今生无法相守,我预定你的来生,可好?来生,我一定不再负你!”风烈炎低沉的嗓音蕴藏着浓浓的深情。说完,头脑中似乎闪过一些零碎画面,他想捕捉,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来生,我一定我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