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陌儿紧要唇瓣,渐渐平息胸中涌起的熊熊怒火,不怒反笑道:“知道了,你去禀告主上,我明天就搬走。”
侍从领了命,飞快的跑了出去覆命。
灰衣男子从暗处出来,迅速掩了门,转过身,瞅见主人阴冷的眼神时,心一惊。
“哼,尉迟风,算你狠,你今日如此待我,来日我定加倍还你!不过这一切都要算在龙真真那个女人头上,哼!气死我了!”文陌儿咬牙切齿道。
“主人,这归兰院……”
“我去!”她忍了!文陌儿尖尖的指甲在木椅扶手上抓出几道白痕。
灰衣男子垂下眼睑,不吭一声。
“你先下去,暗中派人找出小翠并杀了她!”
“是,属下明白!”
话落,人影一闪,消失在房内。
夜,静悄悄的,一轮明月悄然悬挂在洛城的上空。
清晨,点点露珠滴在窗外的树叶上,空气格外新鲜,一排排翠竹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细响。营造出一份安详静谧的美。
真真和玉渊漫步走在青石板路上,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聊着天,那些侍女和侍卫门全都掩嘴偷笑,绕道而行。远处一身明黄的风烈炎静静的看着他们,心头涌起一股苦涩,他飞快的挪开目光,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明媚的脸庞灼伤了眼睛。
“玉渊,你说尉迟风一直派人寻找昊儿,是不是真的?”真真目光幽幽,语调十分轻柔。
“嗯!”玉渊轻轻的拨开她散落脸庞的发丝,漾着柔情的黑眸闪动着宠溺。
“玉渊,我们不要再打仗了,好吗?”真真望着前面空旷大地上正在操练的士兵,微微有些苦涩道。
她最不喜欢就是战场了,她宁愿来场无硝烟的战争,也不要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
昊儿的事给了她很大的打击,现在的她十分厌恶战争,如果可能的话,她宁愿从来没有带昊儿出来。
“真儿,别想太多,现在这场战争不是说停就可以停。”玉渊严肃的说道。他知道真儿心灰意冷的缘由,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
眼角的余光瞄到风烈炎追逐的目光,微微拧起浓眉,搂着她的手紧了紧。
“真儿,我们回房里去可好?”
“不,我还想走走,清晨散步惬意舒爽,压抑心头的烦闷很容易随风消逝,玉渊,当你很忙的时候,早上去散散步,效果会很好哦。”真真浅笑的建议道。
玉渊扬眉轻笑,“或许吧!”其实他早上一般是去练剑的!
两人绕着院子转了一圈,正准备回房时,杜将军迎面走了过来。
“杜将军,你怎么出来了?”
杜浩炜冷峻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起来活动下筋骨!”
“杜将军,你现在的身体还不是很好,需要好好静养。不要出来吹风!”真真微拧秀眉,他的被关了快三个月,原本威武的身躯现在瘦了不少,看的她心头发酸。
“没事,我现在身子硬朗的很,可以上阵杀敌了!”杜将军淡淡的笑了,微暗的目光扫了眼玉渊,淡淡道,“皇上找我有事,先告辞!”
真真和玉渊点点头,看着消失在长廊的尽头后,才提起脚步朝他们的厢房走去,回到房里,玉渊突然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爱怜的吻上她的额头,眸光微动勾唇一笑,道:“真儿,我们来生一个孩子吧!”
既然昊儿失踪了,那么就生一个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好,省的她每天那么偷偷饮泣,让他心如刀割。
“玉渊,我们还没成亲!”真真微敛明眸,掩饰眸中微郝的光芒,利用没成亲为借口拒绝他。
“成亲?这个简单!”
闻言,玉渊冷峻的脸突然神采飞扬,寒澈的眸子灿若星辰,嘴角漾着沉沉的笑容,“我们今天就成亲,让军营里的所有士兵作见证,可好?”
“玉渊……”真真娇嗔的睨了他一眼,无奈极了。都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成亲,我怎么跟你生孩子呀?”玉渊嘴角露出坏坏的,邪邪的笑容,真真的脸瞬间暴红。粉拳不痛不痒的锤了拳他,引来他一阵大笑。
真真别开头不理他。
“真儿,趁现在有空,我先做人……”玉渊在她耳边暧昧的呵着热气,引发真真娇躯一颤,脸上热辣辣的灼烧起来。
“可是,现在是早……早上!”真真将头垂的越来越低,像只可爱的鸵鸟似的,耳朵红红的,玉渊眸光变的幽深,隐隐有一簇炙热的火苗在跳动。
“早上运动有益身心健康!”他轻吻了下她敏感的耳垂,满意的看到她轻颤了下。
“那你去耍剑,更有益……有益身心健康!”真真羞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不!”
玉渊在真真的惊呼声中抱起她朝大床走去,火辣辣的吻就覆了上来,身上的衣裳应声而裂。
“真儿,你不想要我吗?”玉渊魅惑的声音吐在耳边,让真真浑身一颤。
“玉渊,现在……现在不行……”真真喘着气,手紧紧的抓住棉被,结结巴巴的说。
“嗯?”玉渊寒澈的双眸欲火隐隐,低喃道:“可是我要想要你,真儿,真儿……”说完,可怜兮兮的瞅着她。
真真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妥协的吻住他的唇,他的吻灼热疯狂,耳边不断传来他低哑而急促的喘息,温热的身子覆上她的娇躯……
整个早上,情欲的喘息、交合的律动、像燃烧的节奏,一直在房间内回响……
下午,累了一个早上的真真在屋内沉睡,玉渊则神采奕奕的踏出房门,门外等待已久的侍卫通红着脸迎了上来。说了几句后,玉渊面色凝重的离开。
书房里,檀香萦绕。
紫檀木椅上,一身明黄的风烈炎坐在那里,桌面上放着一封拆开的信,他手里反复的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牌,俊美的脸上若有所思。
玉渊就瞥了他一眼,没有出声,随便找了一张太师椅坐着,平静地望着他。
良久,风烈炎倏地抬眸,俊目扫了他一眼,拿起手上的信,蹙眉道:“尉迟风派使者来信了,他约你明天在望月亭里见面,说是签署和平共处协议,你去吗?”
“怎么不是约你?”玉渊闻言,浓眉紧紧的拧了拧。
风烈炎别具深意的笑了笑,瞅了眼手中的玉牌,戏谑道:“因为他还没有对真儿死心!谁叫真儿喜欢的是你呢?”最后一句隐隐透着几分涩意和淡淡的失落。
玉渊瞪了他一眼,淡淡道:“既然他主动邀约,我也没不去的理由,可是炎,你放心将两国的和平协议交给我签署吗?”
“尉迟风是我二哥,他现在所拥有的其他领土就不用收回了,但洛城一定要收回,就当是我风国答应他求和的条件。其他的你可以看着办!”风烈炎微敛眸光,淡淡道。
“啧啧,真是够大方的!送了他两座城池!”玉渊薄唇微勾,寒澈的目光隐隐带着笑意瞅着他。
风烈炎敛下目光,将手里的玉牌扔给他,轻描淡述道:“这是逍遥宫的令牌,他派人送来的,说是给真儿的!”
玉渊眸光倏地暗沉,一把抓过那枚晶莹的玉牌,薄怒道:“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块玉牌我代真儿还给他!”
风烈炎好笑的看着满脸醋意的他,取笑道:“只是一块玉牌罢了,又不是什么,有什麽好动怒的?”
玉渊抿唇轻哼,“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顿了顿,他又道:“我先回去了,准备明天的签署协议事宜。”说完将玉牌放进兜里,沉稳的离开。
风烈炎微暗的目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浓眉微皱。
……
望月亭,位于风国的边陲之地,是两大城的接壤之处。
今日,整阳光明媚,整个望月亭有别于平时的冷清,亭子外面站满了士兵,一重又一重,到处弥漫着庄严肃穆的气氛。
望月亭内,尉迟风和玉渊两人面对面坐着。
玉渊深邃的黑眸直视着他,从怀中将玉牌扔到他面前,淡淡道:“这个玉牌还你,真儿不需要!”
“哦……”尉迟风玩味地望着他难掩醋意的俊脸,挑眉问道:“你有问过真真吗?”
玉渊莫测地一笑,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的谎话:“当然,还是她叫我将这个玉牌还给你的。”
说完满意的看到他变脸,心头一阵快意。
“是吗?她不要?”尉迟风拿起玉牌,怔了怔,脸上泛起淡淡的苦笑。
“不说这个了,玉牌已经还了,现在我们该来讨论正事了,你应该清楚,风国的军队已经驻扎了正个边境,如果你真的有诚意求和,就放弃洛城,这是条件!”
尉迟风垂眸,犹豫半晌,良久他抬头,深沉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他,缓缓开口道:“可以,但我也有条件,我要真真!”
“不可能,她是我的妻子。”玉渊抿着唇,斩钉截铁地回答,冷峻的脸上蒙上一层薄怒。
“你不答应我,难道不怕我派兵攻打风国吗”尉迟风的声音里有着微微的不甘心,凌厉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