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寒澈骨髓的一种冷,她想要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掉,想要挣扎,头上却是厚厚的冰层,她在哪,已经死了吗?不知道端俊漠然知道她的死讯的时候会怎么样?他一定会帮她报仇的,一定会……
宛如回到延禧宫,手上是一纸休书。
“怎么,她妥协了?”太皇太后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是,太皇太后,奴婢只是使了一些小伎俩,她一害怕,自然就按了手印!”宛如不动声色。
“那就好!”她轻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皇上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说给我听,我还真想将这个女人杀了!”
“太皇太后仁慈,宛如已经命人将她送出宫去,她再也不敢回来了!”眸光中透出一丝阴狠,宛如轻声的禀道。
“很好,你做的很好,一会端俊漠然来了,将那份离书交给他就好!我也乏了,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折腾!”她淡淡的挥挥手,在太监的搀扶下进了里面的寝房休息。
望着太皇太后那苍老的背影,宛如的面上阴狠的表情更盛,殿后的池塘鲜有人去,她只要等到夜晚降临,将尸体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出去就可以了,凌西儿已经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疾步赶向延禧宫的端俊漠然无来由的感到了一阵心痛,他紧皱了眉头,抚住胸口,抬眸望向宫门上的延禧宫三个大字,眸光中透露出狠绝与邪狞,他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端俊漠然,他再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受人欺负!惹毛了他,他反了端俊王朝又怎样!
“王爷,你不能进去,太皇太后在休息,王爷!”宛如上前拦住怒气冲冲的端俊漠然,却被他一手推倒在地上。再看端俊漠然,只见他眉目之间隐含了无边的怒气,双眸赤红,仿佛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宛如瑟抖了一下,竟然主动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她惹不起!
“王爷,这里是延禧宫,王爷,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刚刚安睡的太皇太后被侍卫们的高声呼喊声惊醒,她抚抚额头,有些头晕眼花,挥挥手,示意宫女扶她坐起来。
“是谁在外面吵吵,拉出去斩了!”她不耐的挥挥手,身体的不适让她的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太皇太后,是十六王爷,奴才已经回了王爷说您在安寝,但是……”从门外闯进了一个紫衣的小太监,急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端俊漠然一脚踩在了脚底下,脸蛋与棉花地毯亲密的接触。
端俊漠然二话不说,身影漂移中,已经将整个的延禧宫搜查了一遍,没有凌西儿的身影,他眸中的怒气与焦急裹然之间暴涨,他站在太皇太后的面前,阴冷的眸光直直的射向她。
“你……十六孙儿,你这是做什么?”太皇太后被他面上的邪狞与阴狠吓了一跳,去年仲秋月圆之夜,端俊漠然那残忍恐怖的杀人手法仿佛历历在目,她的额头上不禁渗出了些微的冷汗。
“皇奶奶,凌西儿在哪?”他冷冷的开口,注视着她的目光则犹如欲噬人的火焰,灼灼地瞪着她。
“凌西儿?你说的就是那个冒名顶替的小丫鬟吗?”太皇太后稳稳心神不紧不慢的开口,老脸不怒自威。
“她不是小丫鬟,她是我端俊漠然明媒正娶的端俊王妃!”太皇太后面上的讥讽之色让端俊漠然心中更加的不悦,他冷哼哼的开口,脚下不禁再次用了几分力,小太监禁不住惨叫了一声,一口鲜血宛如美丽的剑花一般射在洁白的棉花地毯上,渲染出一副凄美却诡异的血花。
“你这是做什么?想要威胁你皇奶奶吗?”太皇太后轻轻的皱皱眉头,神色一凛。
“孙儿不敢,孙儿只要凌西儿平安无事,不论是谁伤害了凌西儿,她的下场绝对不会比这个小太监好到哪去!”他再次用力,眸光中充满了嗜血的邪狞,脚下的小太监凄厉的惨叫声在延禧宫中回荡。
“端俊漠然,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这里毕竟是皇宫,哀家是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大力的拍了雕刻了双凤呈祥的床头,老脸上布满了严肃与庄重。
“孙儿当然知道这儿是皇宫,更是知道你是孙儿的皇奶奶,否则,这趴在地上的就是你,而不是这个替你受过的小太监!”端俊漠然冷哼了一声,冷眸邪狞的端望着她,完全不被她冷肃的言语所吓倒。
“端俊漠然,你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连哀家你都不放在眼中?”太皇太后的面色异常的难看起来,她在宫中叱诧风云了五十载,就是端俊漠然的父皇在世之时,她也是说一不二,更何况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在这皇宫中的势力越来越大,整个皇宫,可以没有皇后,可以没有太后,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她太皇太后,如今,就算是应该皇后执掌后宫的凤印还霸在她的手中不放开!
“皇奶奶,你想要人尊敬也要做出样子来看看,二十年前,我娘亲怎么恼了你,你竟然让父皇将她打入冷宫,一生不能出冷宫半步,二十年后,你又想用自己的意志改变我的一生,皇奶奶,如果你还想从我口中再听到这三个字,请将凌西儿放出来!”端俊漠然冷漠的开口,昂扬挺拔的身子卓尔不群的昂首冷望着她。
“你娘亲?莲太妃?”太皇太后冷哼了几声,面上的嘲讽之情更甚,这让端俊漠然大大的恼火起来。
“皇奶奶,凌西儿到底在哪?”他冷叱一声,眸光中的阴鸷逐渐变得狰狞。
“宛如,给他!”太皇太后命人搀扶了坐在一旁的凤椅之上,冷冷的觑了一旁的宛如一眼,缓缓的开口。
宛如神情一魅,上前,托盘中的离书规规矩矩的呈上:“王爷!”
“什么?”他不耐的开口,阴鸷的眼神冷冷的打量着那一张薄薄的信笺,心中的不安逐渐的在扩大。
“你要的答案!”太皇太后冷笑,眸光中是自信满满。
一把将信笺拿来打开,只是看了上面那大大的两个字——离书,他面上的表情就冷肃起来,再看落款,他冷笑一声,将信笺狠狠的丢在宛如的面上,骇的宛如蹬蹬后退了几步。
“皇奶奶,你不用故弄什么玄虚,我只问你一句,凌西儿,你交还是不交!”他的大手摸向了腰中的软剑,眸光中充满了嗜血。
太皇太后大骇,她知道端俊漠然是被允许带武器进宫的唯一的一人,腰中软剑的威力她早在那年的仲秋急见识过。
“你已经看到了,那小贱人已经写了离书,哀家已经将她送出宫去了,这一生将永远不会回来!”她话语之间的语气微微的有些缓和。
耳边传来凌厉的风声,当她再回眸之时,一把泛着寒光的软剑已经抵在她的脖颈之上,身旁的太监与宫女立即传来几声惊呼,当下有一个人跌跌撞撞的出宫去找皇上。
太皇太后的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她冷冷的转眸望着面前用剑抵着她的十六孙儿,唇边不禁带了一丝讥讽:“怎么?想要我的老命?”
“那封离书是伪造的,凌西儿究竟在哪?”
“我已经说过,她已经出宫了……”太皇太后的话音未落,失去耐性的端俊漠然反手一剑,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小太监惊喊了一声过后,登时被拦腰劈成了两半,两截身子被抛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优美诡异的弧度之后,稳稳的落在太皇太后的两旁,再瞧他,五官因过度的痛苦与恐惧而扭曲得易了位,死灰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令人胆战心寒的绝望,大肠小肠宛如屠宰场一般生生的散了一地,可是那半截身子却在抽搐着,挪动着,从那干裂惨白的唇中发出声声的哀嚎声,他爬啊爬,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找到那半截身子接上去……
“你你你……”太皇太后的面色已经惨白到了极点,她想躲开小太监那双抓着大肠小肠的一双手,却身子僵直再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跟随了自己几年的小太监痛苦的,哀嚎着,半截的身子瘫倒在她的绣花鞋上,那殷红的血迹染红了她的宫装。
“你说还是不说!”端俊漠然的面上盛满了阴狠邪狞的冷笑,双眸中透出嗜血残忍的光芒,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他反手一抓,将一个来不及逃的一个小宫女抓在手中。
“王爷饶命啊,我不想死啊,王爷饶命,饶命……”小宫女早已经浑身变得瘫软,可是她还是用力的跪在地上磕着头,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个动作。
“端俊漠然,你疯了吗?你要反了不成?”她的脸额不断的抽搐着,好不容易从嗓中挤出一点声音,想要努力的维持她的尊严,却宣告失败,那话语中只有深深的胆怯与恐惧。
“凌西儿!”他懒得多说,软剑再次的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