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凌西儿转转眼眸,这个动作在电视上面经常见,难道……她望望端俊漠然身上那微微有些凌乱的衣衫,他不会是受伤了吧?她大力的眨眨眼睛,想要临时补上一点关心的话将功赎罪,可是某人丝毫不给她赎罪的机会,直到马车在傍晚进了下一个城镇,端俊漠然才疲惫的张开双眼,反手一点,帮凌西儿解开了穴道。
“你受伤了?”凌西儿直直酸痛的脊背。
沉默,目视前方,俊冷的侧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
“我看看嘛……”凌西儿攀上小手,她忍,看在这场祸端是因她而起的份上,可是她也没有说什么啦,呜呜,有点冤枉!
静溢,某人禁抿了唇角,眸光冷冷的,将凌西儿的好意当作垃圾丢进了垃圾桶。
“喂,端俊漠然,我是好心哎,关心一下你的伤势而已!”哇,用不了这么跩吧,她只是微微的有些小小的内疚而已。
终于缓缓的转眸,冷冷的盯了凌西儿的小脸,那冰冷的眸光不禁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乖乖,他不会是想对冷绝心的怨气撒在她的身上吧?她大口的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向后推推,直到脊背撞上马车。
“凌西儿!”他缓缓的抬起眼眸,语气不紧不慢,却威严无比。
“嗯?”
“你将会永远是我的王妃!”
“吓!”什么意思?
“对于冷绝心,你还是死心吧!”
“啊?”
“这一生注定,他与我誓不两立!”说完,端俊漠然冷冷的转过小脸,打开了门帘下车,下面,马车夫殷勤的上前照料。
“嘎?”凌西儿愣愣,什么意思?
她想要追上前去问,但是端俊漠然早已经踱着步子踏进了客栈,只给她一个孤绝的背影,与几句完全搞不清楚的话语。夜色降临了,又是灯火透明,繁忙了一天的人们踱着悠闲的步子走在街上,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各小商小贩们更是吆喝的卖力,尽心的招揽着顾客。
凌西儿望着这个原先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突然觉得心安,她好像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你永远是我的王妃……做王妃也不错,好歹有吃有喝有玩还有脑袋让人家拧!但是为什么要牵扯上冷绝心!
晚膳是在房中用的,端俊漠然径直扒饭吃菜,乌溜溜的大眼睛慵懒的垂着,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
凌西儿夹了菜放进碗里,担心的瞄了他一眼,他的伤势真的没有关系吗?可是脸色为什么那样的铁青,扒饭宛如啃敌人的后腿肉一般,仿佛有着无比的深仇大恨。
“你……你不想吃可以不吃饭的,你可以吃菜!”凌西儿唯唯诺诺的开口,她真的好担心他只是咬饭粒不过瘾,顺便过来咬她的脖子。
不吭声,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径直扒着饭。
“我们这就要回家吗?”凌西儿故意讨好端俊漠然,将“家”字咬的很重,起码在这种时刻,她要摆明自己的立场不是吗?
“你终于将端俊王府当作家了吗?”端俊漠然终于开了进口,虽然有些阴阳怪气。
“咦?什么意思?”凌西儿不解的望着端俊漠然,他到底怎么了,从与冷绝心决斗回来,就一脸的不高兴,还顺便将她当作仇人来看。
“你不明白吗?”端俊漠然终于懒懒的抬起了眼皮,阴鸷的望着凌西儿。
摇摇头,而且还是非常虔诚的那种。
端俊漠然沉下眼帘,再次沉默不语了。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蒜,但愿是真不明白,因为他没有把握留住凌西儿的心。
“你与冷绝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凌西儿不明白端俊漠然为何愿意开口谈起那场决斗。
沉默,低头扒着饭,眸光却由阴鸷转变黯淡。
深夜,梦回路转,那场与冷绝心的拼斗仿佛还在继续。
“只要你放了凌西儿,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冷绝心捂着胸上汩汩流血的伤口,开口。
“你现在这个样子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吗?”端俊漠然冷哼,唇角邪魅的勾起来,充满了讽刺。
“我有天地盛!”冷绝心冷笑,在这一瞬间,他的笑容出奇的英俊,魅惑人心。
“她真的那么重要吗?”端俊漠然呆住,一个整天只知道惹是生非,胡搅蛮缠,顺便有些神经质的女人而已,值得吗?
“对你来说,她只是一个玩物而已,但是对我来说不是!”他加重了语调,虽然负伤,还是直直的用剑支起了身子。
无语,端俊漠然握剑的手微微的有些颤抖,他垂下眼,眸光中微微的有些狼狈。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对敌人,他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他的心是冷的,是硬的,是石头做的,但是今天,他震撼了!他完全可以拿凌西儿来交换天地盛,但是他没有开口,怕冷绝心不答应,爆露了他的身份?但是在内心深处,他更怕冷绝心会答应!就在他走神的那一刻,从山后蹦出来的几个蒙面人上前带走了冷绝心。
从郊外回来之后,他一直在生气,没错,是在生气,当凌西儿询问冷绝心伤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的那一刻,他更是生气,他阴着脸,不想说话,心中的那份陌生的不悦的感觉一路上在侵蚀着他的心,凌西儿,是喜欢冷绝心的是吗?他辗转了身子,烛光摇曳,将他修长的背影映在了墙上。隔壁,就是凌西儿的房间,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想,对于凌西儿,他真的有些喜欢了吗?
飘香院,冷绝心躺在床上,俊绝的面容微微的有些苍白,他紧闭了薄唇,轻轻的合着眼帘,内心中却澎湃异常,凌西儿嫁人了,而且丈夫是南宫玉,他对她不好……西儿那张淤青的脸在他的面前轻晃。他忽的张开眼,想要挣扎的坐起身来。
“爷!你的身上有伤,大夫说了,要您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半个月之内,最好是静养!”如烟轻移了莲步上前柔声道,顺便将软软的枕头放在他的身下,防止他将伤口撕裂。
“我没有事……咳……”轻咳了一声,冷绝心压住心中那翻涌不断的热血,缓缓的抬眸:“如烟,那南宫玉的武功不错,绝对不会是一个纨绔子弟这么简单,你去查查他的底细!”他艰难的开口。
“是!爷!”如烟低声领了命令。
“还有,找人保护凌西儿……”他再次低声轻轻的咳了几声,如烟上前,葱白的小手抚在他的背心,轻轻的拍拍。
“爷,你还想着那个女人吗?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受伤!”如烟恨声道。
苍白的俊脸突然变得冷魅,冷绝心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她叫做凌西儿,不要用那个女人来称呼她!”他说完,再次轻咳。
“知道了!”如烟不悦的垂下眉头,凌西儿,难道他的心中只有凌西儿吗?看他受伤,她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有想过她吗?没有,一点也没有,从胭脂到凌西儿,他的心中从没有过她的位子!眸光突地变得阴狠,也许是除掉凌西儿的时候了,那个南宫玉就算是再厉害,现在也受了伤不是吗?
……
凌西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无法再入眠,直到床上的虱子都被她压扁了身子,她才轻叹了一口气,索性披衣下床伫立在窗前,凝望那一抹美好的月色,再伸长了耳朵听着隔壁的声音,咦?没有声音,怕是睡着了吧,可是她不明白,这一路上,包括晚饭,他都是那样的莫名其妙,甚至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而且还好心的帮她定了房间,这次,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在床上,没有了早晨被踹下床来的担心,相反,她却不能入眠了!
哎!轻叹了一口气,她突然听到了一种响动,当当,仿佛是刀剑撞在木头上……她惊骇的回眸,借着月光,她看到了一把长剑从门缝中伸出来,一点一点的挪动着她的门闩,那怪异的声音在幽静的夜中,更加的清晰与令人心寒。
惨了,是来劫色的?凌西儿摸摸自己红肿的小脸,面上的淤青还没有消去,没有哪个采花贼不会这么不长眼吧?劫财的?她身上是有银子,但都是一些碎银子,那唯一可以傍身的一百两早已经被端俊漠然差人送回了飘香院,他口口声声的会说补偿自己的损失,到现在大子都不见一个……
当当……那短小的门闩已经坚持不了几秒,凌西儿惊恐的张大了眼睛,管他是劫财还是劫色,先大声喊出来再说!当下,气运丹田,一股热意冲上胸膛,冲上喉咙,冲上嘴唇——“抢劫,非礼啊!”
门外的人停住了动作,被凌西儿那高昂的两嗓子估计是喊懵了,但是很快回过神来,这次干脆多了,直接用脚将房门踹开,两把明晃晃的寒剑立在门口,原来,一开始,他们是怕惊动了隔壁的端俊漠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