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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两人一路狂飙到那个饰品店。

梓熠将车子停在路边,直接冲进去。

抓住那个营业员,眼里尽是紧张又着急的神色,像是一只即将爆发的野兽。“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个女人呢?她还在这吗?”

那个营业员恐惧的看着他,全身抖个不停,吓得说不出话,好像现在他是来店里打劫的强盗。她真想说,你先把我放开,我把所有的钱给你都行。可是,所有的话全堵在心口,根本说不出。

“你看着我干什么!快说!”梓熠怒吼道,吓得那个营业员几乎要晕过去,亏她刚才还说他温柔又体贴,这……这也太凶猛了!

幸好,印澈及时赶过来,才把那个可怜的小女人从他的魔爪中解救出来。营业员见状,立刻躲到印澈身后,避免再看梓熠一眼。那个目露凶光的大灰狼,是不是该关进动物园去?

“熠,你别着急,或许没有那么糟糕。我来问她好了。”印澈看着他安慰道,这几乎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常的模样。以前一直觉得他处惊不变,现在才知道,他是没遇到需要他紧张的事情。

印澈转身面对她,温柔的微笑:“不用害怕,他是太担心了。告诉我,刚才那个小姐有没有和谁在一起?”

看到印澈一脸,明媚的笑容,本来狂跳不止的心也渐渐恢复正常的频率。抚着胸口大声喘了几口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色阴沉的梓熠,小声道:“那位先生走了没多久,那个小姐就离开了,是一个人离开的。”

“那你看到她往哪里走了吗?”忍受不了两人的龟毛,梓熠一步上前,拽住她的领口。

营业员吓得直往后缩,连声慌忙道:“没,没有。”

印澈拉过紧张过度的梓熠,对着营业员小姐歉意的笑了笑。

“熠,别问她了,问了也白问,不如,现在回去看看,搞不好她回去了。”

梓熠松开她,低咒一声:“该死!”然后,愤然离去。心里早已乱作一团,只能不断祈求,落樱,你千万不能有事!

“你再试着联系清庭。”梓熠走到车边,冷声吩咐道。刚坐进车里,印澈还没拿出手机,梓熠就接到清庭的电话。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按了接听键,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有期待,更多的是害怕。

那边的清庭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说:“老地方,我们等你。”

她说,我们?

梓熠的右手颓然放下,事实似乎已经摆在眼前,落樱真的在她手里。她,居然真的有胆对落樱下手。

他真的不敢去想象落樱会出什么事,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心醉。没错,那是他们的老地方,他们年少时共同的回忆。

他们快赶到的时候,清庭又打来一个电话:“我们在顶楼。”

那是一座二十层高的大厦,梓熠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劝阻的话,清庭再一次挂掉电话。

“她说了什么?”印澈的担心一点都不比他少,甚至紧张的直冒冷汗。清庭这次的做法无疑已经触及梓熠的底线,不管结果怎样,梓熠可能都无法原谅她。他最担心的是,清庭要是真的伤害了落樱,这就不仅仅是原谅与否的事了。

梓熠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顶楼。”

两人一直沉默,坐进电梯上了楼顶。梓熠深深地吸了一口对印澈说:“我先过去看看她想要干什么,你联系警察。”

“警察?!”印澈差点失声尖叫:“怎么可以找警察?”他内心十分不愿这件事再扩大,找了警察,必然又会惊动媒体的,不管是哪个方面,对清庭都很不利。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梓熠冷冷地反问,然后看了外面一眼:“如果落樱出事,我保证那会更糟糕。”他不能保证,真的无法保证。

印澈不敢再说什么,停在原地看着梓熠走上天台,真的,要报警吗?印澈想,他只是太过着急才这样讲的吧?

天台的布局他们都很清楚,以前在心醉喝了酒,他们几个就会喜欢到这里吹风。然而,再来这里,却再也没有一点轻松地心情。

“梓熠!”梓熠到了天台,就听到落樱喊他的声音,急切的寻找声音的来源,果然就看到清庭一手扯着落樱的衣服,另一只手中竟拿着一把尖锐的刀,而刀刃竟对准了落樱的腹部。落樱眼圈有些发红,肯定是吓着了。而清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红润。

梓熠一面强迫自己冷静,环视了一下周围,镇定的上前,思索着该怎么处理。他很清楚自己决不能说任何刺激她的话,清庭向来吃软不吃硬,要是稍不顺着她的心,可能就会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走近之后,梓熠皱了皱眉,居然闻到酒的味道。狐疑的看着清庭面色微红,问道:“你喝酒了?怎么能喝酒?”虽然,他此刻很担心落樱,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问,甚至不能多看她一眼。

清庭轻笑,不答反问:“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声音中多了几分希冀,她还是在期待着,梓熠的心还在她这里,他的一切还在她这儿。

梓熠对着想要讲话的落樱轻轻摇了摇头,这才缓缓说道:“当然,今天你突然跑出来,大家都很着急,知道吗?”

“你着急吗?还是,想我干脆死掉好了?”清庭直视着他,渴望最真实的答案,而这个答案也一定要是她想要得到的。

梓熠沉着应对:“别瞎说,医生也说你的病有了起色,没多久就可以治好。而且,你不是说想去马尔代夫吗?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他眼里尽是温柔,清庭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心中竟生出几分向往。这些年来,梓熠总是忙着工作,结了婚之后更是甚少找她。她其实很想和他一起出去,可是,真的没有机会。现在,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下意识的看着旁边的落樱,她不开口,不哭不闹,只是痴痴地看着梓熠,那个眼神似乎在说,他会救我,他会救我。

清庭眼里立刻露出妒忌之色,抬头看到梓熠还是沉沉地望着她。清庭拿出一只眼罩,直接套到她的眼上。不待落樱挣扎,她就轻声威胁:“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不是?”落樱愤愤的住手,任她摆布。

看了看眼前脸上略带担忧的梓熠,往事,立刻涌上心头。她微微转回脸,轻声笑了一下:“熠,还记得吗?在这里,你第一次吻我,那么温柔,直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是最美的吻。”察觉到落樱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清庭笑了一下,接着说:“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心醉,一直觉得没有什么不同。而我今天尝了一遍,才感觉到其中的味道。它告诉我要珍惜值得珍惜的人,对我而言,你就是。我呢,对你而言,是最值得珍惜的吗?”

“清庭,现在该回去吃药了,不要耍脾气,好不好?”梓熠还是无法强迫自己一直这样配合她,尤其看到落樱有些落寞的样子。没办法,只好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呵呵,熠,你不敢说了,是不是?”清庭将尖刀轻轻划过落樱的腹部,动作很轻,却让梓熠忍不住喊道:“住手!”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真是越来越不理智了,居然在这样的时候刺激她。

“你心疼了?”清庭抬头,依旧笑着,可脸上尽是凄凉。只要稍微试探一下,他的真实情绪就全部泄露了吗?

落樱轻轻挣扎,为了宝宝的安全,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心里同样恨恨的。她知道梓熠现在处于一种多么挣扎的地步,而清庭似乎故意为难他,总是想要刺激他们。

梓熠轻轻摇头,舒了口气,还好,她没有太过分。只是,现在的清庭完全无法捉摸,让他根本想不到该怎么去安抚她。

“清庭,你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你不是说,要和我结婚吗?我们还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要去度蜜月,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还没做呢。”梓熠对她伸出手,诱导般说道:“乖,你放了她,我们回去好不好?”

“结婚?”清庭看了看远处,好像在想象自己穿婚纱的模样,嘴角不觉溢出一丝笑,但绝对不是幸福的笑容。

“你以为我快死了,就很好骗吗?”清庭看着他:“你们又在一起了,不是吗?你们俩在一起的场景,我碰到过很多次,你请医生去家里给她检查身体,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梓熠暗暗叫苦,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解释道:“你也知道的,她怀了我的孩子,我怎么能让我的骨肉受苦?”

“那消灭了这个小家伙,你就可以不见她了吗?”她轻笑。

梓熠和落樱异口同声的叫道:“不可以!”

“清庭,不要这么任性。我跟你保证。你现在放了她,我一辈子都不见她,永远陪着你行不行?!”梓熠抛出狠话,不愿再跟她咬文嚼字。

“梓熠。”落樱握着拳头,喃喃的叫道,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她仿佛看到了他悲伤的脸。

清庭突然眼里流出泪水,冲着他喊:“可是,我要的不只是这些!”

“我要你,可是,我要的是你的全部,你的心呢?你的心也可以给我吗?”没错,她是贪心了,可是,她真的只需要一个有生命的梓熠,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虽然她身体病了,但她的智商没有变低。她知道,梓熠每次虽然陪在她身边,但是从他眼里看到的却都是叶落樱的影子。这样的他,她忍受不了。

“可以,我的心一直都在你那,你不用担心。还记得吗?我说过,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梓熠见她有些动摇,立刻乘胜追击。

清庭迷茫的看了他两眼,喃喃开口:“那你告诉我,要是我们俩要是同时坠楼,你会选择救哪个?”

没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顿时语塞。

清庭笑,拽过落樱的胳膊,笑着看着梓熠,脸上却已满是阴霾。

“我可以让你做出最真实的决定。”

“啊!”落樱轻声叫了一下,不断退缩,她不能,也不想死。清庭轻轻将刀尖抵了她一下,落樱顿时不敢再动

不容挣扎,清庭拽着落樱站到边缘,身后,就是一片空无。这样的高楼,摔下去一定必死无疑。她在拿自己的命在赌。或许,梓熠一直都弄不清自己的感情,然而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一定会做出内心的选择。

“清庭,不要这么傻!”梓熠冲上前去。

清庭抬手阻止,大声道:“你再过来,我就拉着她跳下去!”

梓熠做了一个让她冷静的手势,满头大汗的看着他们,焦急的思索着该怎么办?环视周围,却发现理他们很近的一个巨大的桶旁边居然蹲着一个人,竟是印澈。在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刻,他跑了进来。印澈对着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他该怎么做。

“熠,你现在走到这跟白线这里。”清庭开口。

怕她再耍花招,梓熠没有再拒绝。

“这个距离足够你跑过来拉住一个人的手,但是,你要妄想两个都救,可能一个都救不了。我现在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你,由你决定我们谁生,谁死!”她看着他,坚定地说道。

“清庭,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样没有意义!”

清庭笑:“对我而言,是有意义的。”说着,轻轻往后退了一小步。

“小心!”梓熠惊吓出口:“这太冒险了!”

而落樱已经在瑟瑟发抖,一只手被清庭拉着,另一只手只能小心的护着腹部。她突然感觉到生命的脆弱与珍贵。腹中的跳动告诉她孩子渴望生的希望。然而,她却无法决定。

清庭闭上眼,而那只手还拿着那把刀,让他根本无法冲过去救他们。

再次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道:“我要跳了,想必,你已经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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