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周末的早晨,浓雾拢罩着肃水小镇,五米外已然不能视物。安静的肃水街头三三两两偶有行人经过,也是那些周末不能休息的上班族们。
上午十时许太阳依然不见一丝踪迹,压抑低沉的天仿佛昭示着下一场大雨即将到来。酣睡的杨晓漠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傻笑着咧着嘴角,晶亮的口水顺着那嫣红的唇滴到了枕头上……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很不懂事地叮铛乱响起来。杨晓漠眯着眼睛看看外面的天咒骂道:“TNND,谁这么不长眼睛天不亮就打电话。”边嘀咕着,边顺手划拉床上可以盖的东西。
“毛毯呢?”她闭着眼睛嘀咕着,全然没看到被她踹到地下受着委屈的毛毯。因为找不到毛毯,她顺手揪起铺在身下宽大的床单捂在脑袋上,狠狠地在耳边塞了塞。
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性,也很有衡心。仿佛她今天不接电话就不罢休一般,一直不停地拔着电话。
“MD。”杨晓漠疯了一般将蒙在脑袋上的床单挪开,腾地坐起身双手烦燥地搅动着自己的头发,用一双发狠的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仿佛那手机是她的情敌一般让她痛恨。
手机的声音仿佛渐渐有些嘶哑地叫唤着,她极为崩溃地挪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接起电话道:“你不知道今天是周末吗?这么早给一个正在休息的上班族打电话,你不觉得很失礼吗?”
“……”对方似乎意识到了错误,久久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有毛病?”杨晓漠拿开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不禁眨了眨眼睛,这个电话号码好象很陌生啊。想到此她忙又将电话放到耳边道:“您是哪位说话?”
“您好,杨小姐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极有磁性极为绅士地传了过来。
“是我。”杨晓漠的眼角扫向躺在地上的毛毯,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念头来:莫非大清早走了桃花运,本小姐也桃花朵朵开了?
“打扰您了,我是肖凯。”对方抱出名字的一刹那,杨晓漠的脸瞬间垮了下来。NND,这朵桃花不是我的,要摘也得让李喵摘。只是这家伙打电话给我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谈谈,不知您今天是否有时间?”
“谈什么?”杨晓漠冷冷地又道:“你认为我和喵一样相信你这种口蜜腹剑的男人吗?”终于清醒过来的她想起了肖凯对李喵的言行,不禁怒火中烧起来。
“是关于李喵的。”肖凯心平气和地又道:“我知道你和喵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如果你真的为她明天的幸福着想,就请你出来跟我见上一面。”
“什么意思?”杨晓漠愣了一下。
“出来聊吧,我去接你也可以。”
“算了,在哪见我过去。”杨晓漠倒想看看肖凯想做些什么,她暗自冷笑起来:肖凯,我可不是李喵。如果你敢有什么不良的念头,小心我让你永远做不成男人。
“您家附近的咖啡厅。”肖凯很平静地答道。
“你都到我家门口来了?”杨晓漠愣了愣又道:“这么说你很肯定我会答应和你见面了。”她边说边跳下床,光着脚丫子朝洗手间走过去。
“我相信只要是关于李喵的事情,你一定会来的。”
“算你猜对了。”杨晓漠打开洗手间的门道:“等我一刻钟。”
“好吧。一会儿见。”肖凯说罢挂断电话,将头靠在咖啡厅的椅背上,脑门上缠着的白色绷带浸着醒目的鲜红……
昨晚:
没有追到李喵使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烦燥地坐在车子里看着前方没有人烟的马路,他点燃一根烟不停地吸着。在他停下车子的旁边恰有一处冒着烧烤味的大排档,他一个人坐在外面的塑料椅子上喝到了子夜。
喝得醉醺醺的他开着车子回家。在路上酒劲涌上头迷迷糊糊地将车子撞到了安全岛上,就在他摸到额头的血渍的时候接到了一个莫名的电话。
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那男人仅二十四五岁。
“您好。”那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极为文雅。
“哪位?”肖凯感觉头有些晕沉沉的,那流出来的血挤过他的手指缝滴落到裤腿上。
“我知道关于李喵的事情。”那男人并未回答他自己是谁。
“你是谁?”肖凯坐直身子,用手捂着额头的血渍问道。
“李喵在美国长大,母亲就是国际红星李忆。”那男人缓缓地说道。
“什么?”肖凯一愣,李喵的母亲原来是李忆,难怪她昨天的打扮会如此奢侈。
“李喵来自美国,父亲卫金我想你应该熟悉。因为李忆是位歌手使卫家将之拒在门外。李喵在美国学的是企业管理,回国后被李忆安排到一家外企做主管,而她为何到酒吧做DJ就是她内心的事情了。”那人说罢停顿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究竟是什么人?”肖凯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监控着,而他似乎也调查过李喵的事情。这个监控自己的人是敌是友?
“李喵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叫杨晓漠,她应该最清楚李喵的内心世界。我想如果你想了解更多关于李喵的事情,一定要通过杨晓漠才行。”那人说罢径自挂断了电话。
“喂。”肖凯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声气恼地将手机摔到一旁的座椅上,这个莫名的电话并未说出李喵和她儿子的事情。随后他收到这陌生男人的一则短信,上面清楚地写明了杨晓漠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