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熏大哥。”裴偌紫颔首,樱唇笑得弯弯的,刹是甜美可爱。
齐熏向前迈了一大步,长臂一伸,紧紧搂住她的腰身。踏波而行,身轻如燕,借助湖水的小小浮力便可凌空而跃,他这举非常纯熟,即使搂着她也无损他的风姿洒脱。片刻后,他们便轻巧的飞跃到对面小屋。
裴偌紫的双脚一着地,随即撩起裙角以惊人的速度往屋里冲。
屋里,赵曜正细心的为秦言把着脉。他的神情仍是一片淡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神态甚为满意,不枉他为这少年费尽心思啊。
“曜,司怎么样了?不是说醒了吗?怎么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呢?”俏脸因急匆匆奔跑而红彤彤,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略为凌乱,却平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刚才他确实是醒过来了……不过一会后就又昏过去了……这位哥哥的身子可不是普通的孱弱啊!经不起一点的折腾……”一旁右脚叠着左脚吊儿郎当的坐着的剑儿,边吃着炸棱角边唠叨着,甚是鬼灵精的黑漆漆眸子来回的往赵曜与裴偌紫身上流转,尔后,似乎在疑惑着般微微拧眉。
床前,裴偌紫轻柔的替他盖上柔软舒适的棉毯,平滑的纤手指轻柔地、慢慢地,拂过他满是伤痕的脸庞,水灵的美眸凝神凝视着他丑陋的容颜,他那略长的黑漆漆刘海稍微遮住了倔强清澈的眼瞳,长而密的眼睫毛随着他微弱呼吸而轻轻的颤动着,惨白透明的唇片紧抿着,眉宇紧皱着,让人不由的想伸手替他抚平那深深的褶皱。
这孩子连昏迷着仍是如此让人揪心不已。
“曜,他的状况如何了?”她轻轻的问着,视线却一直都落在秦言的身上。明亮的美眸蒙成一层迷离的轻纱,让人无法窥探的神秘。
赵曜缓缓的移动着木轮椅,退开与他们间的距离,温和的勾着嘴角,一派悠然。“他的身子比较弱,才会清醒一下又再度昏迷。他晚点会再醒过来。”这少年不简单啊,受了那么重的伤,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有清醒的迹象,若换着其他人怕是老早死了。
“这样啊……”她幽幽的喟叹着,洁白的素手轻轻的握着秦言的手,低声喃喃道:“臭小子,你真的睡了很久了,干嘛睡那么久?你的身体会萎缩,会长不高。届时,高大挺拔和你绝缘了,就没姑娘家愿意嫁给你了……还有哦,要是你再不醒过来,我不理你了,我才不要老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呢……”她的话语充满着威胁,但语气却夹杂着淡淡的宠溺。
半晌,虚弱的他幽幽转醒,那冰凉的大手反握着她的小手,她错愕了一刹,缓缓扬着唇片,滚烫的泪,滴落他的掌心。“别哭……很丑……”粗砺的嗓音不甚好听,但却是她听过最美妙的声线。
床上的人,双眼不再紧闭,乌黑的双眸,满是温柔,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她就在他身边,不是做梦,而是真的在他身边……
裴偌紫握紧了他的手,沙哑的颤声开口:“要是你再不醒来,我都打算和你绝交了……”
他苍白的嘴角漾出了一朵微笑。
她则泪如泉涌……
“我要……睡多一会儿……晚点……再……”秦言低喃着,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唇边。真的很累很累……不过,能见她平安便足够了……他那苍白的唇片隐隐挂着一丝浅浅的笑……
“好,不过不要睡那么久哦……我等你……”裴偌紫泪中带笑,温柔的道。
一旁的赵曜骤地收敛了笑意,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隐隐散发着不安的气息。
他们的关系真的是姐弟吗?
为何那少年昏迷时嘴边叫着的都是她的名字?
为何应当明日再清醒一次的他,会见她出现后,蓦然清醒,随即又再度昏迷呢?
少年看她的眼神除了宽心,还有爱恋,那种很浅很浅的爱慕眼神,却充满着无奈与隐忍。而她凝视着少年的眼神除了担忧,更多的是溺宠……那感觉就像……对弟弟那样的溺宠……
一脸淡然的齐熏轻睨着自家公子,尔后,他沉默的抱着胸,严厉的嘴角微抿着,深沉的模样让人无法猜想他的心思。
剑儿却是悠闲的吃着炸棱角,完全没看透眼前的形势……
现下,他最担心的是偌姐姐会不会和她弟弟一同离开碧浣谷而已……
清风微拂,吹动得湖边的柳条摇曳生姿,也吹乱了众人心中的步调……
转眼间又过了三个月,秦言在赵曜悉心的治疗下,逐渐的康复。虽是武功尽失,却总算捡回了小命。他体内的蛊毒虽仍未能彻底的清除,但却被赵曜亲自调制十全大补药尽数镇压了下去,只要按时服药,蛊毒发作的可能性非常少。而裴偌紫除了照料他们的起居饮食外,竟没日没夜的钻研医药,更是不断的向赵曜讨教五行八卦之术。
就算以后遇到何种情况,她以后都能很好的照料他!
晌午时分,阳光普照。
一抹轻巧的纤影,端着一大碗药材汤往屋内款款而来。那浓烈的药材味道,让端坐着让赵曜把脉的秦言轻微拧着眉心。
三个月以来,她每日都端一大碗药材汤给他喝。如今只要汤药出现在一百里范围以内,他都能灵敏的嗅到那药材的味道。
见秦言略为无奈的神情,赵曜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言:“你姐姐对你可真好啊。”有时,他会好笑的在想,要是现在生病的那人是自己,那她也会如此细心的为他熬足大半天的药材汤吗?
秦言漠然的颔首,嘴角勾过一丝看似无奈,又似幸福的笑容。“她对我很好……”她对他的好,令他好想用尽一切手段把她绑在自己身边,永远的珍爱她。
可是,他可以做到吗?
有时,他会怀疑。
尤其是她凝望着赵曜那眼神,那洋溢着思念与爱意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有好几次,他都想问她为什么老是望着赵曜失神。为什么她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赵曜?他不是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吗?不然,她也不会随他跳下深崖。这不是叫生死相随吗?为何此刻,他总觉得有些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了?
裴偌紫嘴角含笑的入屋,见两人若有所思的凝视着自己。顿时,她的眸子闪着困惑的光芒,徉装蛮横的娇喝:“你们悄悄说我坏话啊?”
赵曜微笑着,眸子清澈得将近透明,双手一摊,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你有那么多坏话让我们说吗?何况,我们这是光明正大在聊天。”
裴偌紫轻眯着眼,露着皓齿,连连直点头。“当然,我这人这么贤良淑德,娇美可爱。哪会有什么坏话让你们说三道四呢!”她把药材汤放置秦言的面前,柔柔的道:“要把它喝完哦,一点都不可以剩下……”她的语气极度温柔,但眸子却盛着满满的严厉与……丝丝的恳求。
秦言轻蹙浓眉,对着黑漆漆的汤药,俊美如斯的脸庞满是厌恶。不过,他还是乖巧的一口一口的喝着汤药。虽然,他真的很讨厌这药材汤的味道,但,那是她辛苦为他所熬制的汤药,那他理所当然会把它喝完。纵然每每喝完这汤药,他都欲呕吐的欲望。
看着他那孩子气的表情,她微勾唇线,满意的颔首。见着他脸上的严重伤痕在三个月内竟全消失,她那笑意更是愈发浓烈了。
裴偌紫正兴致昂然用玉手撑着光滑小巧的下颚,欣喜的睨视着眼前这张细致白皙的脸庞,一双灿如繁星的黑瞳充满了自信,鼻梁笔挺,额头亮洁,红唇点绛一般,妖娆动人,长及腰间的墨发以堇色丝绳缚于身后,间或几屡碎发顽皮地覆于额前,一身灵气,绝世无双。纵然粗衣挂身,仍难掩他浑然天成的华贵优雅。
秦言旁若无人的一口一口喝着汤药,并未在意她的兴致勃勃的打量,相反他非常喜欢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曜,谢谢你……”裴偌紫回靥,突轻微的扬起了艳红的樱唇,水汪汪如黑琉璃般璀璨的眸子散发着点点感激的光芒,对着嘴角挂着一抹轻轻笑意的赵曜道谢。
俊逸的容颜仍是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谢我什么?”
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睇着她的精致的脸蛋。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眸和那温暖和煦的笑容,每每让他暖到心坎上。
有人笑如玫瑰般妖冶明媚,有人笑如茉莉般典雅高贵,有人笑如百合清纯可人……而她却如山茶般淡雅脱俗。
让他孤寂冷傲的心房莫名一阵颤栗,流连不已。那笑就像一张网,在他仍未反应时,已牢牢的将他罩住了。
“谢谢你的一切。”救了他们两人的性命,祛除了秦言身上狰狞的伤痕,还教她药理学。他简直是他们命中的贵人啊!
“那你要怎么谢我啊?”赵曜缓缓的瞥了一眼秦言,只见秦言的身躯微微僵直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绝美笑容绽放到赵曜性感的唇边。
裴偌紫偏首,嘟着小嘴,想了想,片刻后,摇了摇头,才道:“没想到,那你说说看。”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赵曜会这样问。在她的概念里,他应该会笑着摆手,什么回报都不会要的人。
“以身相许,如何?”他的话刚说完,裴偌紫猛得愣了愣,樱桃小嘴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以身相许?他要她做他一辈子厨娘吗?还是做他的另一半?
怔住的她脑子一片混乱……
一个长得很像浩哥哥的人呢……
而且他不但长得养眼,温文尔雅,聪明睿智,还处处关心爱护她,性感的嘴角总是好看的微扬着……
简直是一枚超级气质男啊!
最重要是:他简直是浩哥哥的翻版。有时她会想,这赵曜会不会是浩哥哥的前生呢?那,要是她与赵曜一起的话,是不是等于与浩哥哥长相厮?
她该怎么办?
她是不是应该马上点头答应?
还是,假装矜持扭捏一下呢?
忽然,‘砰’的一声清脆响声,让沉思着的裴偌紫骤地回过神来。
只见秦言默默的收拾着地下的碎片,乌黑味浓的药汁漫溢一地,仿如此刻他心中的恐慌。
裴偌紫随即俯身帮忙收拾,小嘴还不停的唠叨着:“怎么那么不小心哦?看,都划伤手了。”她抓过他不经意被瓷片划伤的手指,放入檀口中吮吸着,直到没了血迹才动手为他包扎。
赵曜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暗淡的神色。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却愈发显得淡忧。“偌偌,刚才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不要介意哦。”那淡淡的声响仿似穿越凌空般空寂。然而,那微笑却是事不关己。
“啊?”裴偌紫骤地抬首,美眸缓缓的眨了眨,凝视着他俊逸的面容时,潋滟明眸莫名充斥着氤氲雾气。她蠕了蠕唇,却未发一语,一阵莫名的失落宛如蔓藤般缠绕着她,让她呼吸困难,让她激烈的想挣脱,然而越想挣开束缚却更无法解开!甚至更难受!
原来只是开玩笑而已啊……
刚才她还以为……以为……
原来是她自做多情而已……
赵曜双手紧紧的扶着木椅扶手,一脸优雅,那漾着和煦笑容的俊颜,让旁人联想翩翩。他那明若星辰的目瞳有意无意的瞥着裴偌紫。
裴偌紫轻蹙黛眉,一双眼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却闪着淡淡忧伤。可只是瞬间后,徉装若无其事的耸耸肩。“没关系啦,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啦。”
只是,你这玩笑开得未免有点大了而已……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两姐弟慢慢聊吧。”语毕,赵曜缓缓的滑动着轮椅离开了。暖暖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却让他有丝凉意。
裴偌紫紧紧的看着远去的那抹背影,百般滋味在心头。
而一旁的秦言捂着包扎好的手指,若隐若现的血丝顷间浸染着了雪白纱布,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那幽深的黑眸荡漾着莫名的光泽。
“你喜欢他?”
“什么?”裴偌紫骤得回首,一脸茫然的瞅着秦言。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心底已有了答案。他垂下眼睑,微微的抿着唇,克制自己的情绪,缓缓的道:“我说我累了,先睡了。”尔后,他包裹着受伤的手,旋身,和衣卧在床上,阖上眼眸,遮住了所有的忧伤。
原来,她真的喜欢那人……
那他呢?
那他到底算什么呢?
兰霖湖旁,一个偌大、芳香四溢的花园,一大片花海犹如一片片色彩斑斓的地毯在微风吹来的时候,拂来了各种各样的花香,那淡雅摇曳的风姿,让人感叹不已。
每当赵曜思念墨儿时,总会在此沉吟半天。
然而,他这次来并不是因为墨儿,而是为了一个结识仅三个月的女子。
裴偌紫……
幽幽的、若有若无的喟叹逸出他的唇边……
“公子,既然喜欢为何不追求呢?”齐熏漠然的站在赵曜的身后,面无表情,嗓音冷冷清清,却夹杂着丝丝关怀。他实在不想看着公子囚禁在悲伤的过去。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所有的一切真的值得吗?难道失去最爱就再也不能幸福吗?
“别乱说,我爱的人只是墨儿。”永远都是她而已!赵曜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在瞬间僵直,有丝瓦解的迹象。可,他却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可是,你明明就喜欢偌姐姐啊!”倚在一旁的剑儿不知死活的反驳着,偌姐姐不但长得漂亮,心地善良,古灵精怪,还愿意陪他玩,最重要的是偌姐姐的厨艺真的很好。每每让他吃得意尽未犹,却未见体重爆长,现在的他仍是可爱的美少男一枚啊。
“剑儿,不得多嘴。”坐在木轮椅上的赵曜罕见的微抿唇片,清明的丹凤眼忽然变得朦胧一片,周围的淡然气息被冷然阴郁逐渐逼退。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明明喜欢干嘛不承认……要是等偌姐姐他们走了,公子就算再喜欢也不可以和偌姐姐一起了。那岂不是很可惜吗?”剑儿不满的嘟着唇,眼中尽是幽怨,张牙舞爪的比画着。
“剑儿,小小年纪懂什么!”第一次见自家公子出现微愠的神情,让齐熏与剑儿两人不由的诧异的对视了一刹。
看来,公子真的对她上心了。
剑儿立即扯下嘴角,愤怒的吼道:“是!剑儿什么都不懂!起码,剑儿愿意对自己坦白!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如果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那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喜欢偌姐姐,很喜欢很喜欢!我也喜欢公子和阿熏!那又什么不对!为什么不能说!”他眼红红的瞪了他们一眼,撒腿就跑了。
“剑儿……”凝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赵曜低低的唤着,那淡然的俊脸仍是平静无澜,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良久后,他才幽幽的对着齐熏问道:“熏,我做错了吗?”
齐熏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回答他的问题。“公子想如何做就如何做,熏不敢有任何意见。剑儿太任性了。但他不过是个小孩而已,望公子不要介意。”
“熏,我想听实话。”迷人的花海随风飘动,卷起了一浪有一浪的美丽弧度,那各色的清香随风飘散,香郁之气散播到谷内的每个角落。然而,无论是美景还是花香,同样无法让他心情平静。
齐熏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推着赵曜的木轮椅。“公子,你又何必自己欺骗自己呢。你的心才能给你最真实答案。就算墨王妃泉下有知也必然感到欣慰。”毕竟,爱一个人是要给对方幸福,而不是彼此束缚。
墨王妃是个好女子。然而,正是因为她的过于美好才令公子的一生尽毁了……
那裴偌紫呢?她会是公子的唯一吗?
他不知道,也无从知道。他只知道要公子因为她,逐渐有了真心的微笑,有了人的灵气,会在乎她。而不是一副永无所求的模样。那么淡然,那么宁静……仿佛会随时消逝……
“墨儿……”赵曜低低的唤着,轻轻的阖上眼眸,尔后,他一语不发……
齐熏亦不言语,静静的陪着他凝看美丽的花海。
有时,有些人,总是不能看到眼前的东西,从而错过了幸福。等到失去时,蓦然回首,却发现幸福早已远走……
虽然秦言筋脉尽断,武功尽失,十二经八脉全都错开了位置,但亦即彻底根除了他先前所练的内功根基。由于他长期浸泡兰霖湖的湖水,齐熏以真力为他打通经脉时,他便乘机修习新的内功心法,当他受损的经脉痊愈之时,也同时练成了新的内功,而且功力比以前更胜几层。
每日必然陪着秦言晨练剑的裴偌紫,见他有如此成绩,不由的眉开眼笑,心情豁然开朗。
然而,自从那日后,赵曜却若有若无的避开她。就算是他在教她奇门盾甲之术时,都总是想法设法的避开与她相接触。当彼此的视线不小心对上之际,他总是轻轻的躲开她的注视,让她骤地黯然伤神。
这赵曜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自己惹他生厌了吗?
可是,她并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啊!
阳光灿烂,无风,花香依旧。
医书上记载希卡格草能御毒,且生长在阴暗的密林内。裴偌紫偏首想了片刻,猜想那偌大的林子必有此物。
可,赵曜说过那里很危险不能进去,否则会尸骨无存。
然而,她不但想找到希卡格草,更想试试自己能否破解他所布的奇门盾甲。青出于蓝,才能胜于蓝。
打定主意后,她独自一人偷偷的进入密林。凭借赵曜所教的知识,她顺利的进入密林内。一边弯下腰寻找及希卡格草,长着笔直而锋利的叶子,笔直而锋利的叶子。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最后她在高大的梧桐树下找到了医书上描画的希卡格草,一模一样的植物。就是它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厚厚的麻布,小心翼翼地把枝叶锋利无比的希卡格草从里到外,密密地包裹住了,然后利索的塞到篮子内。
骄傲的笑容绽放在她那小巧精致的脸蛋上,同时也让她忘了密林内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