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模样,他绝对是对我的举措,心里有着些许的震撼,却是被他强自压制下去,从而对我表现出这般不关心的模样。
料想,在以前,是从来没有人这般对待过他,所以他现在一见我这样对他,就会忍不住这般吧。
并且,这貌似还是他的初吻,不管如何,我将他的初吻以这样一种方式夺去,也难怪他会是这样一副模样了。
这样很不错,横竖我很想让他吃吃苦头,所以现在将他的心扰乱,让他为这件事情而感到焦头烂额,也算是我的这次报复行动而讨的一点利息吧。
我一边往程王府的方向走去,一边则是忍不住想要冷笑。端木怀歌和慕容流觞都是一样,很想控制我为他们做事,却因为我的威胁,而再不敢喂我吃毒药。
慕容流觞是因为不知道云国在我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唯恐我会因为置云国于不顾,就算拼了条命不要,也不肯为他办事,而端木怀歌则是害怕我掉过头去跟慕容流觞挑明这件事情换取解药,但不管如何,他们都有着自己的弱点,只要抓住他们的这个弱点,我的生命安全便会完全可以保障了。
只是,他们既然没有给我喂毒药,妄想我还会乖乖听话,那就是他们做梦的事情了。
要想让我乖乖受他们的控制当颗棋子,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我不会彻底听从无论哪一边,我要做的,只是在他们两个的斗争之中,取得属于我的利益最大化。
至于他们两个会因此而有着什么损害,可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也不能说我心狠手辣,谁让他们一开始摆明的就是要我命的架势,所以对他们两个,我自然也不能手软。
很快,我便已经回到了程王府,但刚刚才从那个我离开时的废弃花园翻墙进去,便只听见一个熟悉得让我心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为堂堂程王妃,居然翻墙出府,不知你又有何重要事情,非得要这般做才行?”
刚刚才听着这个声音,我的身子便不由一颤,随即心中又是一寒。
我猜得不错,我这次偷溜出府,果然会有人注意到,只是我没想到,来到这里的,居然会是他!
我转过头去看他,依然是俊美无俦的眉眼,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我见过的最为俊美的男子,尤其他唇边的那抹温和的笑意,更是让他的眉眼显得越发的清俊秀美起来。
可是他眼里隐含的冰锋,却是让我看得心中越发的凉了起来。
我看着他,压下心中震惊和微惧,唇角一勾,笑道:“这里可是程王府,不知皇上这次来,又有何贵干?”
上次他可是偷偷溜来的,还被当做一个刺客,差点就死在了程王府侍卫们的手里。
可是现在,他却是这般光明正大地出来,难道不怕被慕容墨璃的人发现,从而引发其他的事端么?
听得我的话,慕容流觞微微一笑,让他的容颜越发的好看起来。
他伸出手来,将我鬓旁的一缕散发挑起,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里虽是程王府,却也是在朕的国土上,朕为何不能来?”
感觉到他的手触上我的头发,我不由一阵头皮发麻。他上次那般做,是因为嗅出了我头发上暗河中留有的味道,那么这一次,他这样做,又是出自什么目的?
平心而论,被他这样一个大美男作出这般亲昵的动作来,我自然不会去抗拒,可关键是,作出这般举措的,却是慕容流觞,所以由不得我心中暗生警惕,并且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
我朝他看去,一把将他的手打下,冷冷说道:“既然这样,那皇上就尽管在这里转转吧,我不奉陪了!”
说着,我转身便要走,却只听他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在走之前,朕可是要给你看件东西,你看了之后,无论决定走不走,朕都是不会干涉!”
他的这句话,立时便让我的脚步停顿,我心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地感到他给我看的东西,必定不会是什么让我省心的东西,却又不能对他发火,只能站定,依然语音冷冷:“请皇上将这件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若是没有什么值得我看的价值,那便休怪我告辞了!”
我的这句话,又是让慕容流觞轻轻一笑,我不知道他要打什么算盘,便回头看去。
可是刚刚才回头,脸色便不由大变!
只见原本他空空如也的手中,此刻却揪住一个人的长发!那个人被他揪着长发,被迫伏在地上,头发全数披散下来,全身皆是灰尘泥土,还带着隐隐可见的血迹,原先清秀的容颜已然不见,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
此刻她被慕容流觞这般对待,却是紧紧咬着牙,一声求饶和惨呼也不肯发出。
只是那双眼睛,却是透出几丝锐利和不服输的光芒来,自散发中射出,直直朝我看来。
这般熟悉的眼神和装束,让我立时便是将她认了出来,不由失声叫道:“小竹?!”
没想到他让我看的东西,居然是小竹!
他为什么要抓住小竹,莫非他也猜出了小竹的来历有问题?小竹是什么时候被他抓住的,她手中的包裹,此刻又到了哪里?!
我心里一直在转着这些念头,却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望着慕容流觞的双眼,仍是抑不住其中怒火:“你到底想要怎样?!”
虽然小竹现在看来也是端木怀歌的人,并且还是一颗端木怀歌放在我身边的棋子,但她对我总是很关心,我总不可能对她现在的处境袖手旁观,所以才会对慕容流觞的做法感到这般愤怒。
看到我这般的眼神,慕容流觞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丫鬟方才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朕见她如此,自然是将她抓起来审问一番了。怎么,对于这个丫鬟,你认识?”
我简直都要将牙齿咬碎了,到了现在,他居然还要给我装!
我将心中怒火抑下,冷冷盯着他,淡淡说道:“她可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她是我的陪嫁丫鬟,你将她放了。”
“她居然是你的陪嫁丫鬟?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朕自然就会将她放了!可是现在,就算你说了,也已经迟了!”
慕容流觞依然是笑着将这席话说了出来,可是语气中,却是有着一抹叹息之意,让我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深了。
我皱眉看他,没好气问道:“难道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听得我的话,慕容流觞扬眉一笑:“你真聪明!在你来之前,朕为了逼供,可是给她吃了一种秘制毒药!这种毒药的解药十分奇特,不能彻底解毒,而只能每月月底吃上一颗,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只怪朕不知道她原来是你的陪嫁丫鬟,否则就不会喂她吃这么颗毒药了!”
他这般笑眯眯地说着这般可怕的事情,让我心里寒意更深。果然不愧是当皇帝的人,在他的眼中,人命根本就不算什么东西,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利用算计任何人。
而我,自然就是那个他算计的对象。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小竹,冷声问道:“不知要如何,你才能给她解药?”
对如今的慕容流觞,用其他的计策自然是没用,笑面虎已经是他,我再当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就这样单刀直入,问他到底想要利用我做什么,那样对于解决问题倒是更有用处。
听得我的话,慕容流觞一副极为满意的神色,笑道:“只要告诉朕,你这次出去,又是见到了谁,那便可以了。”
听着他这句淡淡的话语,我不由冷笑:“你那么聪明,我出去见谁你会不知道?”
不但已经猜出来,并且现在,恐怕已经派出了对端木怀歌不利的人吧?
真没料到他仅仅从我和小竹的偷溜出府,就猜出了端木怀歌来到秦国京城的消息,这般的城府深沉与心思灵敏,还真是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关于他们两个的事情我可懒得去管,让他去杀了端木怀歌更好,让我也少受制一方。
所以我才会这般爽快地说出这句话来,只因我也懒得替端木怀歌去掩饰什么。
慕容流觞又是一笑,说道:“你还真是聪明,居然连朕要做些什么都已经猜出来了。不错,朕早已经派了杀手去了,这一次,端木怀歌不是死,也得送上半条命!他死了固然更好,假若他没死,那就不知道在他的心里,又会转着别的什么念头了,所以朕觉得,还是应该早点提醒你的好,毕竟你也算是朕的人!”
他的这句话,让我心里一震,立即便是猜到了什么,视线闪电般朝他看去:“你居然嫁祸给我!”
“不是因为你的告密,那朕又如何能知道端木怀歌在京城里呢?”
对于我的愤怒,慕容流觞却只是淡淡笑着,又接着说出一句让我气得咬牙切齿的话来:“你说,若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原因,他的心里又会如何去想呢?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再想让他相信你,那也是不可能的吧?”
我愤愤看着他,眼里几乎都要喷出火来,紧紧咬着牙,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来:“你要我彻底听命于你?”
看到我这样,慕容流觞却是笑得越发的深了:“不错,你确实只有这么一条路可走,不然,到时候你被端木怀歌杀死,可别怪朕没保护好你!”
我依然是双眼喷火看着他,却也知道他说得是不错。他用这样的方式嫁祸给我,离间我和端木怀歌之间的关系,无非是想让我再难在端木怀歌面前立足,并且,还因为这件事情,令得我的生命安全也受到威胁。
到了那个时候,为了保住我的小命,我自然只有听命于他,让他保护我这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