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毫无疑问安吉被留下来御书房见驾,说是商讨迎接司将军的事宜,明明之前皇上亲口说过此事由林尚书全权负责,有她安吉什么事?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个借口,可是谁也不会宣之于口,即使是左承轩,也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只是离开之前眼神阴森的让她心里直发抖。
御书房内气氛同样诡异,安吉始终低垂着脑袋作谦卑状,无论皇上问她什么她都不抬头,而皇上也绝口不提与司将军有关的任何事情。
“安卿面色苍白,是否还未全愈?朕叫御医过来给卿瞧瞧。”古焰曦说罢便要招来内侍。
安吉一惊,忘记了坚决不抬头的决心,她倒不怕他发现她装病,只怕太医一把脉,男女立现!只是刚一抬头便望进了古焰曦冷厉的眸子里。
“皇上好意臣心领了,不必麻烦太医,臣在家中休息了这么段时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皇上关心!”安吉承接不住古焰曦探究的目光,很快垂下眼皮。
“安卿由洛公子细心照顾自然好得快,倒是朕多管闲事了!”古焰曦敛起眼中微微的失望。
“能得皇上关心,臣受宠若惊!”安吉赶紧澄清,虽然她也认为他是多管闲事了。
“安卿心中是否忌恨着朕?”古焰曦的厉眸盯紧在安吉的脸上。
“皇上何出此言?臣惶恐之极!”安吉猜想皇上大概是指上次用洛无痕威胁她的那件事吧。
“安卿心中一定在怨恨朕是非不分吧?”古焰曦步步紧逼。
“皇上?皇上如此英明,臣又怎么会把皇上随口开玩笑的话放在心上!想那洛无痕只不过区区一介商人,如何会叫皇上放在心上,所以臣只当皇上开玩笑而已!”安吉吃了一惊,若是皇上当了真,洛无痕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莫非自己这次真的惹毛他了?
“朕自然是不会放他心上的,就怕安卿把他放在了心上!”古焰曦暗下眼眸。
“回皇上,洛无痕是臣之恩人,臣在曦国再无一个亲人,所以把洛府当自己家了。”安吉后悔死了,早知道过年就不赖在洛府了,跟洛无痕撇清了关系就不会连累他,现在想撇也撇不清了!
“朕其实不尽然是在开玩笑,洛无痕既是安卿之亲人,卿在朝一日朕便护他一日,若是——”古焰曦非旦没有因为安吉的坦白而放心,反而更加赤果裸的威胁起来。
“皇上,恕臣直言,臣其实真的不宜在朝为官,一来臣并无真才实能,且臣的那些理论虽然新奇,却也不一定适合曦国发展;二来臣没有为国为民的热情,只钻研一些蝇头小利,怕耽误了国家大事;三来臣声名在外,怕影响了皇上与诸位大人的清誉,所以——皇上,请允许臣辞了状元公之职吧?”既然话已说到这种地步,安吉索性挑明了,说不定皇帝小子会以大局为重。
“安卿无心为官朕早已知晓,可是朕舍不得卿之才能,若是卿肯留在朕的身边,朕倒是能允你离开朝堂!”古焰曦眼中变得热切起来。
切!你丫想得倒美,不舍她才能?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什么才能呢。留在他身边又是什么意思?这样她还不如继续做她的状元公,至少他不敢明目张胆对她怎么样!
安吉心事重重走出宣德门,皇帝小子摆明了不肯放手,回去估计左承轩也不会善罢甘休,要不然再去洛府躲一躲?能躲一天是一天!
状元府的马车在一旁等候,安吉一时拿不定主意,犹豫着爬上马车,这一上去就迎上一对深若寒潭的凤眸,吓得她差点从马车上滚下去,幸好对方及时把她拉住了。
“左——左相大人?”安吉明显有些心虚,可是她明明又没有什么可心虚的。
左承轩一言不发扶她坐好,手却缠在她身上越缠越紧,安吉几乎整个上半身都依在他的怀里,她也不作挣扎,反正越挣扎就会让他抱得越紧。
状元府离宫中不远,很快马车就停在了状元府的门口,安吉还来不及起身,就被左承轩抱起往府里面走,安吉羞得不敢抬头,这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左承轩一路将安吉抱回逸心阁,又一脚踢上了房门,挽书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式,拍着门惊呼。
“左相大人、状元公,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奴婢进来侍候?”话没说完就被轻衣拉走了。
“洛无痕的婢女倒是对你衷心!”左承轩嘴角讥诮
“跟轻衣比,差远了!”安吉反唇相讥,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反倒不怕他了。
“牙尖嘴利!那就让本相验收一下这几日嘴巴功夫是否又精进了?”左承轩将安吉往床上一扔,自己随身覆上,头一低,张嘴吞下了安吉来不及出口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