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的住处安排在左承轩的无书阁隔壁,原来叫什么名字她不知道,现在改为状元阁,超级恶俗,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某家饭店。
两人吃过晚饭后一起往住处而行,正当分开之际,左承轩却对着那道急于摆脱自己的纤细背影慢悠悠地说道:“看不出来状元爷这么斯文瘦弱,吃东西的时候倒颇为豪爽。”
“左相大人是觉得安吉吃得太多了吗?”安吉闻言‘唿’地收住了脚,转身狠狠地盯着左承轩,虽然夜色中也看不真切对方的表情。
“不多不多,状元爷能吃得高兴就好!而且状元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本该多吃一点。”左承轩仍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安吉的跳脚而情绪有所波动。
安吉没有再说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拧着眉头思索着,突然想起来左承轩乃练武之人,听说内力深厚的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视物,那么刚才自己那幅穷凶极恶的吃相岂不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女马的,本来以为乌漆抹黑的谁也看不见谁,她就不用顾忌什么形象,没想到又被这个小人阴了一回!
这么一想又觉得左承轩所谓的不用掌灯恐怕也不是穷极无聊只为了戏弄自己,而是一种试探,试探她是否真的没有武功!这个人--
“状元阁没有了相爷的艳光果然暗淡无光,看上去鬼影丛丛的,阿东,掌灯,前面带路!相爷,就此别过!”阿东至刚才开始已经被左承轩指派给安吉使唤了。安吉不再理会左承轩的‘太极八卦掌’,双手一抱拳便向着她的状元阁而去。
左承轩盯着安吉走远的背影,一只手摸着光洁的下巴,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嘴角却诡异的勾起,似乎是狐狸发现了猎物的表情。
安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昨晚因为心里不安折腾到很晚才睡下,侍候她的丫环并没有叫她起床,她也乐得再赖一会儿床,一直到左承轩下了早朝回来。
“状元爷还没起来吗?”安吉正睡得迷糊,一听到左承轩独有的慵懒声音竟然立刻清醒了过来。
“回相爷,状元爷还没起身,奴婢这就去唤他起来。”这是侍候安吉的丫环轻衣的声音,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一会儿听见一阵衣裳悉悉数数的声音,好象是轻衣进来了。正当安吉犹豫着是否继续装睡还是快点爬起来比较好的时候,进来的人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
“没想到状元爷文章出彩,口才一流,睡功更是了得!”左承轩站在床前,蹙着眉头轻嗅着屋子中淡淡的女子特有的馨香,若有所思的朝门口扫了一眼。
“唔 ̄安吉此时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贪睡也属自然现象,相爷也年轻过,想必可以理解的。”这话还是他昨晚才说过的,正好今日还给他。
“呵,本相可没有状元爷那么好的命,出门遇贵人,想必你的那位洛大恩公将你保护的太过周全了。”左承轩话语中不无嘲讽之意,不过也含了几分真实。他从小陪在当时还不是皇帝的太子古焰曦身边,接受与他同等的教育,甚至他要比太子更用功更努力,因为他同时还肩负着保护和辅佐太子的职责,还要替他背黑锅顶责罚,其中的辛酸与委屈只有自己最明白。
“是啊,这是安吉的福份,俗话说一个人的福份是命中注定的,想挡也挡不住。”安吉故意忽略左承轩话中的嘲讽之意,只当他是在羡慕她好了。
“状元爷是不是认为由本相侍候你起床也是一种福份?”左承轩也不恼,反而一屁股坐到了安吉的床沿边。
“安吉不敢,安吉可无福消受左相大人的侍候。”安吉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把被子抱在怀里,两人坐在床上互视着。这样的情形让安吉有些哭笑不得,如果她还在现代,她与眼前长得相同一张脸的另一名男子此时做的事恐怕不是侍候她穿衣,而是忙着剥她的衣服才对。而此时面对面的人虽然是同样的两张脸,可是一个满心猜忌,一个浑身防备。
“本相倒还没侍候过人穿衣,尤其是男人,今日本相破一次例,为状元爷添衣。”左承轩看着安吉满脸的防备样似乎又来了逗弄的兴致。
“呵呵,安吉也没有让男人侍候过穿衣,更何况是左相大人这种身份高贵的男子,安吉惶恐之极,可若是拂了相爷的一番心意,反倒更不能安心,如此便麻烦左相大人帮安吉床头的衣服拿一下。”安吉挑衅地看着左承轩,人家自动送上门的劳力她怎好往外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