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连眼都没抬,“我这无妄之灾可是因你而起吧。”曾清纯这话虽然像是疑问句,但听在耳朵里绝对绝的肯定句。
亚历山大放下了手中的饭盒,冷漠的看着她,那双湛蓝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歉意,只有着不可一世的傲慢,“是又怎么样?”刻意的欲激怒。
曾清纯只是瞥了他一眼,不恼也不怒,回味无穷般的将饭盒里最后一粒米吃干净,才说道,“其实也不怎么样,就是在想除了让你竞选学生会会长外,再让你干点什么当压惊补偿?”状做苦思。
亚历山大的湛蓝中渗出一丝残酷的血红来,“除了收集人把柄加以威胁,你还会什么?”
曾清纯貌似挺认真的想了下,“最起码我不会为了你好,而绑架你。”
亚历山大一惊不小,“你听得懂我们刚才说什么?”
曾清纯摇摇头,“我听不懂,但我有眼睛看,有脑子想的。”指指门外的人,“他们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真正想绑架你的是那个医生。我是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愿意跟那个医生走,却不愿和他们走,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的吧。”
亚历山大黯然失神,密长的眼睫毛将他的湛蓝间隙出细细的眸光。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有镜子吗?”
“没有,你自己撒泡尿照。”曾清纯可不会因为他的黯然而去哄他安慰他,而且他也不需要。
亚历山大顿时一扫黯然,“低俗,没涵养。”说完,在仓库里找了块比较舒适的地方靠着闭目养神。
曾清纯也懒得理会他,查看起这个仓库来。
从亚历山大和那混血儿的激烈争吵,可以看出他们的分歧有多大,而以混血儿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看来,他们还得被关一段时间。
想起昏迷前司空尧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她不能坐等他们放她走。
可这个仓库除了个一个厚重的大铁门,就只有一个除非了个飞檐走壁,不然够不到的小窗户。
而仓库里更是除了一堆空纸箱,就只有一个超大号的老鼠夹了。
拿起那个老鼠夹,曾清纯点点头,“聊胜于无。”
就在曾清纯以为亚历山大不会再和她说话时,突然听到他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对她,“你觉得我恶心吗?”
在她面前,亚历山大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可以放松的感觉,不用再她面前伪装,因为她什么都知道,他能做最真实的自己。
“恶心。”曾清纯想都不想就回答。
她虽然嘴上那么说,可他没从她眼睛里看到对他的鄙视和不屑。
为什么她会这么坦然的,和他这么个在别人眼中的大变态相处呢?
就连他的亲人,那少数的几个人,在得知他有这样不正常的心态后,虽然嘴上没说,但总不经意间露出些许对他的恶心和失望。
他们的目光他并非真的无动于衷我行我素,所以他逃了,逃到了香港。
可为了家丑不外扬,为了家族的名誉,他们劝说着他放弃继承财产和公爵的封号的权利。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东西,也做好了准备回英国办理手续,但他忘了那些一直以来支持他的人,他们不甘心他就这么放弃了,也为家族对他的不公而和他的父亲对抗着。
“喂,你为什么要当学生会长?”亚历山大忽然很有聊天的兴致。
其实他是很奇怪她为什么拿着那么致命的把柄,却只是想得到那个学生会会长之位。
曾清纯在那堆纸箱里团团转转,不知道捣鼓些什么,“好玩。”随口胡诌。
“好玩?”亚历山大那好听的声线拔高了些许。
他难以置信的站起身来走向她,也想看看她到底在捣鼓些什么,可突然间脚上的一阵剧痛让他蓦然止住了脚步。
“痛吗?”曾清纯淡淡的问道。
“废话。”他低吼道。
“那麻烦你把它还给我,这东西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那真是抱歉了。”亚历山大很有将这小妮子狂扁一顿的冲动。
拿回老鼠夹后,曾清纯又说道,“如果你实在想用,就等我逃出去了,你再夹上。”
这丫头太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了,可他还是听出关键处了,“你想出去?”
曾清纯白他一眼,“废话。”
“你是知道的,抓你来也是顺手而已,他们也不会伤害你的,干嘛还要逃?”
“可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放了你我的,我不想让我家大叔担心。”说着她那双晶莹可当镜子的眼睛中,透出了牵挂。
亚历山大沉默了一会后,“搞得那么复杂做什么,跟我来。”
只见他悠然的站在门边,把门外的看守叫了进来,那动作干净利索毫无拖泥带水的将三个看守打晕了,看得曾清纯很有危机感的和他保持三步距离。
已经入夜的郊外,月光将树影撕扯出狰狞阴沉,风微凉吹动着树影张牙舞爪。
和两条腿比起来,当然是开车比较快了,但车子是手动挡的,亚历山大说他只有自动档的驾照,于是曾清纯自告奋勇。
但车子开出一百米后,亚历山大彻底后悔了。
小番外(二)
曾清纯坐上丈夫的腿,有些无聊的说道,“我想养金鱼。”
“不行。”司空尧毫无商量余地的否决。
“为什么?”
“就那么几条小鱼得用一大池水养它们,太浪费水资源了。如果真喜欢鱼,就找些地上爬的吧。”
曾清纯环手在胸前一挑眉,“那就鳄鱼吧。”
“……”
司空尧想了下,“还是不行。”
“又为什么?”
“小的时候没问题,等它长大了,我们一家子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那你说什么鱼?”
司空尧笑得极为讨好,“木鱼吧。”
“……”
刚放学回来的司伟祺,看见曾清纯气呼呼的从书房里冲出来,“儿子,你爹地太霸道了,我养条宠物鱼都不行。”
司伟祺抖抖嘴角,那是因为你一养宠物,爹地他就失宠。
“宝贝,有种宠物你可以养。”司空尧斜依在书房门上,笑得很狡黠。
“什么宠物?”曾清纯眼睛一亮。
司空尧不由分说的走来抱她到楼上的卧室去,“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