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清纯不着痕迹的用发丝隐藏了耳麦后,说:“虽然我们三个人的牙加起来没一百也有八九十颗,就算外面那家伙打得不嫌累,但我还是觉得该留下我们的三口牙,常言道留得牙口在,不怕有仇不可报。”
薛倾臻囧,这是哪个地方的常言?留得牙口在?!难道她报仇的方式一般都是用咬的吗?
“我们打不过,难道还绕不过嘛?所以在考虑了多方利弊,多种可能性,再加上目前船上的温湿度和我们现在的衣着,权衡再三后,我们还是爬通风口好了。”曾清纯提议道,“你们觉得呢?”
“……请问爬个通风口,和船上的温湿度还有衣着有什么关系?”薛倾臻实在是忍不住不问。
曾清纯理所当然的回答他,“如果温湿度适宜,心情就好,心情一好就可以撒开了脚丫子爬,那速度就没得说了。”
薛倾臻囧,你当是在遛狗吗?
“再说我们的现在的衣着,就你的衣服能撒开脚丫子了,我和轩轩的就只有看头,束手束脚的,反正我和轩轩是就撒不开脚丫……”
“停,”薛倾臻一抬手,“我明白了,待会我会撒开了脚丫的。”可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些什么,“这里有通风口?”
“有呀。”楚轩轩用她的小手电往上一挑,两个可容纳一个人爬的通风口在墙侧。
“那你们干嘛不早说?”薛倾臻有种被玩的感觉,怒火就烧了起来。
曾清纯和楚轩轩很无辜的说道,“不是见会长你对诱敌没想到会掉牙的计划自信满满嘛,所以我们就不说了。”
薛倾臻那股怒火哽在喉咙,一甩手,“算了,现在先来讨论接下来逃生的事。通风口有两个,所以我们该分成两组,这样机会大点。你们两个女孩子一组,爬右边那个,我爬左边那个。一旦能出去,就第一时间报警。”
“报告会长。”楚轩轩举手,“这艘山寨泰坦尼克号正开往公海,所以到时手机是没用的,除非有卫星电话。”
“开船了?”薛倾臻又是一阵惊讶,“难道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嗯,至少在我们被抓进来前是的。”
曾清纯的话让薛倾臻顿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逃出去呀,赶在没到公海前找到手机。”
曾清纯和楚轩轩看着薛倾臻那利索的身手,那高难度的跳钻,那迅速的蠕动,他们敢肯定他上辈子绝对是爬行动物。
等到通风管道里薛倾臻的声音渐远了,曾清纯和楚轩轩拍拍衣裙,敲敲门。
门开了,从外头走进三个光头,十分之恭敬的报告,“司太太,司先生在负一楼等着你。”
“嗯,这次你们做得很好。”曾清纯跨出舱门,外两组手持枪械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分站左右,恭迎她们的离开。
曾清纯对楚轩轩说了些什么,楚轩轩带点小兴奋的离开了。
乘坐电梯下负一层,这里是今晚的盛宴主会场。侍者还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可没有宾客的会场显得有些空旷的寂寥。
曾清纯走向会场的预备的休息室。
微红的灯光让她有种错觉,就像是风中柔柔摇曳的烛火,有着难以言表的暖意。
特别是当那飘散着她所喜欢的香气的胸膛,从后将她轻拥时,她就像没有抗拒那胸膛的香气一样,并没有抗拒那体温的包容。
他的气息在耳边吹拂着,“好玩吧,开心了吧。”
她的笑是由心漫来,但并非因自己的计划而得意,是因他的纵容和宠溺。
正是他的纵容和宠溺才让她这有些任性的计划得以实施,而她在其中所享受的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他的气息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的搅扰着她敏感的耳廓,逗得她咯咯的轻笑着。
“但是,我很不高兴,”说这话时的他,就像是个孩子,“很不高兴他那样看着你。”他那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下。
那个他口里的“他”,她就像他一样的明白是谁。
他在用孩子气来掩饰他心里的不安,曾清纯也懂的,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回头,却让自己迎上了他的吻。
他的吻总是能让她意乱情迷,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的温润绵软,和他一起堕入缠绵。
他是那样的温柔,可那温柔却透着不安,让曾清纯不禁回身踮起脚尖,环上他的颈项,用自己的吻回应着他……
他埋首在她颈侧,深深的吸纳着属于她的气息,铭记在心存储在胸腔。
“还有九个月零三天。”他突然说道。
和往常那个自信而运筹帷幄的他比起来,说这话时的他是那么的无措。
九个月零三天,他们的一年之约只剩下九个月零三天了,他数着,她何曾不也在倒数着呢。
他轻点着她心脏,“原来进去真的不容易。”
说完,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牵着她的手走向那走廊的尽头。
曾清纯也没再说什么,安静的跟随着他刻意为她而减缓的脚步。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虚掩着,但一道纠缠着的身影透过门缝投影在走廊的地面,让人知晓里面有人。
司空尧推开门,一对相拥热吻中的情人出现在曾清纯眼中。
也许是他们站的位置过于刁钻了,里面的人没发现他们。
也也许是里面的人吻得过于忘情了,而没发现他们的到来。
司空尧牵着曾清纯的落落大方的走进去,终于让拥吻得难分难舍的情人察觉了异常。
“哥,嫂子。”
而另一主角则害羞的躲到了情人的身后。
司空尧和曾清纯同时轻挑眉,“继续,当我们透明的就行了。”
司空舜脸部抽了抽,果然不愧是夫妻,表情和说话的方式都一样。
清了下喉咙,司空尧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哥,嫂子,你们能不能当做没看见我,先离开下呢。”
曾清纯嘴角挑起一笑,“完全可以。”
没想到曾清纯这么轻易就答应,司空舜正要高兴呢,就听到曾清纯接着说,“花池,我们走吧,宴会快要开始了。”
司空舜:“……”
花池看了看司空舜,低着头,羞涩的从司空舜身后走出来。
既然花池都走了,司空舜无奈也只能走了,但就见老哥的长臂一伸,“我们没看到你,所以你不用跟来。”然后房门砰的一声紧紧的关上了。
“……”
司空舜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了,特别是在这对恶魔兄嫂面前作孽。
最后在船员使尽头十八般工具后,终于从房间里被救出来的司空舜老师学乖了,第一件事就是去聆听兄嫂的训示。
兄长气场全开,纵然此时温度适宜,可他却有置身在寒风中萧瑟的感觉,让他不禁想高唱,“我站在,烈烈风中。”
而嫂子笑颜灿若艳阳,但却让他有如坐针毡芒刺在背的错觉。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如果这样你还输,你也别发愁。”没想到曾清纯会这么说,司空舜感动呀,可这感动没维持半秒,又听见,“反正老爷子已经把司氏葵花宝典写出来了,你练成了,再来挑战薛倾臻好了。”
“……”
然而此时的通风管中,薛倾臻正撒开了脚丫子爬着。
当久违的亮光透来,薛倾臻有想哭的冲动,手脚并用,终于爬出通风口。
但当他看清里面的状况时,他恨不得重新爬回去,可已经迟了。
就见在人工丛林中,不少黑衣戴黑色头盔,手持各式枪械的人,枪口一致向他。
这一刻他发现,对送羊入虎口一词,太深有感触了。
没有枪响,但他却感到了胸口一痛,匪徒应该是装了消音器了不然怎么会开枪了不响,薛倾臻只能这么理解了。
薛倾臻感觉到胸口的那点痛在扩散,生命随着痛的扩散在慢慢的流逝。
看来今夜他是在劫难逃了,薛倾臻从来没像这一刻那么痛恨老天的不公平。
可一想到这满船含着金匙出生的少爷小姐们,还有那些有权优势的大人物们,也将会和贫贱的他落同样的命运时,他又觉得老天公平了。
薛倾臻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任由着身体缓缓倒下。
但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在他倒下的一刻,他看到那些匪徒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突然间也不知道谁喊了句,“我们赢了。”顿时灯光比刚才还亮了。
所有的匪徒都摘下了头套,露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来。
“副会长?”薛倾臻蒙了,到底什么情况。
“你是那位?”被他称为副会长的人诧异的看着他。
“我是薛倾臻。”
“啊?”不但副会长,连同周围不少人都惊讶着。
但薛倾臻迅速的一抬手,“你们都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和猪很有亲戚关系,更形似于类人猪,这些都有人告诉过我了,你们不用再重复了。”
“……”
其实他们只是想说,玩个游戏而已,他是怎么把自己玩成猪头了?
“先都听我说,船上有手持AK47的绑匪,意图要绑架我们勒索巨额赎金,我才从哪些匪徒手里跑出来,你们……”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三个光头走了过来,指着不远处的几个人,“那几个绑匪是不是长得和他们差不多?”
“没错,就是他们,大家小心呀。”薛倾臻用哪种就算他们化成灰他都认得语气说道。
谁知道,大伙一听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