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将光,点点投映在她身上,风从她肩头拂过,带着她的发香揉入他的鼻腔,清新如兰,纯净如可见底的泉水,拂去心头的烦躁,沁入骨髓。
她的掌心,透着倔强的温暖,小巧而坚定的将他的大手紧握,拉着他一路往前。
他虽然从不曾去争取过些什么,也懒得去要些什么,但并非就真的无欲无求,其实他想要的也只不过是一份不会被心所抗拒的相守,从此不再茫然的孤寂着。
可就在自己以为找到时,却发现是不可以靠近的。
这样一份认知,让他终于又再次下定决心不再沉沦,挣脱和她手与手之间的拉扯,不再跟随她的脚步,拾起冷傲驻足望向他方。
曾清纯也停下了脚步,只见在那光点跳跃间,在他可以的冷傲之下,黯然失落愈发了。
“百事通,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间做出那么任性的不理智的决定,但不论怎样都只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没有立场,也没有权利干涉。但那件事,我必须要跟你和轩轩说,我说完后你是去也好留也好,那怕是从此你我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会有异议。”
这一路楚轩轩出奇的安静,可这时的曾清纯和楚鸿轩都一味的在自己的心思上了,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异常。
楚鸿轩没有说话,但也没转身就离开,他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曾清纯少顿了片刻,想临时理清心头的思绪,可适得其反了,但她还是用很平静的声调说着,“没错,在法律上来说,我是司空尧的妻子,可对于我来说只不过就两张纸而已,一张是结婚纸,一张是离婚纸。”
“离婚纸?”楚轩轩终于说话了。
“嗯,在没结婚前我就和大叔先签了离婚协议了。”
楚鸿轩不再是空洞的望向天际,终于找到一点焦距了。
“因为我和大叔的婚姻只是一场权宜之计,一场有限期的交易。”曾清纯继续说着,“为了一个让儿子能走出阴霾的老人,为了一个希望拥有母亲的孩子。”
说到限期这几个字时,曾清纯被一阵酸涩如硫酸一样的灼痛了心跳。
虽然司空尧说一年之约无限期延长,但她觉得就算再怎么延长,终也有到期的一天,所以她也做好了随时要离开的准备了,不再给自己任何可遐想,再度犯傻的机会。
“从一开始,司空尧就没有打算公开过这段婚姻,如果不是这次有人在背后自以为是的耍手段,这段婚姻终将会像从来没存过一样的结束掉。”
曾清纯的话音落下后,没有人再说话了,也让她不禁失神了。
结束,就代表着一切回归到最初的日子。
最初的日子?突然间她想起不来,曾经没有那道孤冷身影在旁的日子到底是怎样的了,心又不由得生出了惶惶来。
“可你喜欢上他了,对吗?”
不安中,突然飘来的他温柔的声音,却在她心湖激起了巨浪。
直到他轻轻的拥她入怀,她也没有将心平静下来。
感觉到他在轻吻着她的发顶,让惊慌而凌乱中的她再添不知所措。
“清纯,我喜欢你。”楚鸿轩的告白,突如其来,没有丝毫的预兆。
曾清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下意识的想将他推开。
感觉着她在怀中微微的抗拒,他没有放手,反而将她拥紧了几分,“我不期望你能一下子喜欢我,我会成为一个比他更出色的男人,让你慢慢的接受我。”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只是她很茫然进而意乱情迷了,所以当他的唇在慢慢的向她靠近时,她没有抗拒,而是被动的接受着。
楚鸿轩的唇很温润,让他的吻丝滑绵绵,不想司空尧那么霸道。他们的吻都很生涩,不像司空尧那样充满技巧,总能带给她震撼的缠绵难休。
在这样亲密的温存时刻,曾清纯没发现,自己竟然用他和司空尧来做比较。
在他们忘情的相吻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楚轩轩带着悲然与成全悄悄离开的身影。
而他们的吻是在一声撕裂空间的咆哮中,结束的。
楚鸿轩将曾清纯护在身后,淡然面对震怒的司空尧。
其实方才曾清纯的解释是漏洞百出的。为什么司空尧要找有那样背景的清纯,来和他演这出戏?
而且清纯刚才也说过,她和司空尧的婚姻不但是一场权宜之计,也是一场有期限的交易,那清纯到底拿什么和司空尧做了交换?
也不可排除,这场交易是清纯被单方面受挟,不得不为之的。
可楚鸿轩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是完全没有能力和这个商界帝王相抗衡的,更明白目前让清纯回这男人身边才是明智的,但他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