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上升腾的热气源源不绝,那份热力就像是真的将空间扭曲变形了,而非视觉上的错觉。
到处一片金黄的眩目,放眼难见到一寸绿荫,到处都是光的聚焦点,热在不断的凝集,燃烧仿佛就在下一秒。
老旧的小巴士就像是已年迈的老人,苟延残喘着竭力挣扎着爬上那稍微,真是只是稍微有点斜的坡。
只见排气管喷出黑烟浓浓,也知这车子已经是在用最大的动力在前进了,可怎么还着感觉是在倒退呢?
最后他们几人很无奈的下车,推着这辆老爷车过了这个小斜坡。
再回到车上感觉那一丝微凉的冷气,已经觉得是在天堂了,不过也让他们不自觉的自问,来印度遭这趟罪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在不久后,他们才知道罪虽然遭了,却是白遭的。
司机用很有印度口音的英语告诉他们,车子水箱快没水了,得绕路到附近的图拉小镇去加水才行。
早已经坐得东倒西歪的楚轩轩,有气无力的用中文应着司机,也不管人家听没听懂,“只要不让我们徒步去塔纳,你干嘛都成。”
但她这话一出,曾清纯他们顿时很自觉的做好了下车徒步的准备了。
因为经过数次的印证后,这位小姑奶奶的话绝对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这个叫图拉的小镇,真的不是一般的小,而且位于一处低洼的小盆地里。
初入盆地居于高处时往下看,感觉图拉不像个镇,反而像一个小村庄,就一条道路横贯东西,寥寥可数的人家。
但奇怪的是,那些人家的房子规划得出奇的有序,可比小型的别墅区,而且外观统一整齐。每一户别墅前所停的车子更是令人咋舌的豪车,难道这里是印度富人的集居地?
就在那片小别墅区的尽头,竟然是大一片绿草盈盈和一汪湖水碧波荡漾的雅致景象出现。
就在那绿草湖水的相伴下,一座纯白的宫殿出现在中间,那宫殿的风格和印度著名的泰姬陵十分的相似。
但由此也可知,那宫殿里一定住着不得了的人物,也因这人物让这小得跟村庄一样的地方竟然算是镇了。
按理说这小镇人家寥寥,也应该是人口不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镇中心却路人汹涌人头攒动,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中。
而且怪异的是,多为盛装打扮的男人,女人也有不过都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男人则一脸跃跃欲试的兴奋着高谈什么,但他们说的都是印地语曾清纯他们听不懂。
也因这样,进入图拉的唯一一条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难道今天是印度的什么斋戒日,举行游行?”楚轩轩回头问百事通楚鸿轩。
但百事通却双眉沉重,眼眸凝视前方某一处。
正是他的凝视处传来突的一声炸响,惊得车里车外不少人惊叫,只见车子在冒烟,宣告这辆老爷车彻底罢工了,也再次证明楚小姑奶奶的嘴巴,真的是乌鸦嘴。
四人无奈的随着人流涌向图拉镇中心。
这时一队像是军队一样的保全人员手持枪械,粗鲁蛮横的将人群一分为二,硬是劈开了一条道来。
骚乱顿时四起,在那骚乱中曾清纯和司空尧被冲散了,曾清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找到了楚轩轩和楚鸿轩兄妹俩。
可人群却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高声欢呼。
就在路的尽头,几头披金戴银的大象缓缓走来,象背上还驮着个小凉亭,凉亭里似乎还有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曾清纯有些不安了。
“我去问问看。”楚轩轩自告奋勇的去问旁边的人,但人群又开始一阵欢呼,没人理她。
只见小凉亭的纱帘被轻轻挑开,那里面的人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人群再度哗然高呼,曾清纯也不禁随之惊叹,“卖糕的,这吨位果然得大象才驮得动呀。”
幸好这是在印度,如果在日本,曾清纯还以为那凉亭里的女人是相扑呢。
但这话却莫名其妙的让楚小姑奶奶不高兴的嘟着嘴,“人家胖怎么了?当年本小姐也是一样胖,现在还不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曾清纯安抚她说道,“那是因为你是丑小鸭,注定要出落成美丽优雅的天鹅的。”这话对楚轩轩很受用,笑又回脸上了。
曾清纯继续说道,“但是你见过屎壳郎会变成天鹅的吗?就像是铁杵和木杵,铁杵能磨成针,木杵最多就只能成牙签了,材质不同的问题嘛。”
一旁的楚鸿轩,早已被曾清纯的铁杵和牙签的论调给镇得无语了。
“嗯,你说得对材质不同,我越看她还真的越像屎壳郎了,好黑,下盘好大,好圆。”楚轩轩很明显的,已经被曾清纯洗脑同化。
就在她们侃侃而谈的将人家定位为屎壳郎时,两支箭突然向他们三人飞来。
啪的两声,曾清纯和楚鸿轩脑门上一人一支箭插上头,曾清纯大叫一声,“我命休矣。”就要倒地。
“清纯,清纯,别怕,上头是吸盘。”楚轩轩边说,边把那箭拔下来给她看,“你看。”
曾清纯拍拍胸口,“幸好,幸好是吸盘,不过谁呀,那么没公德心在这乱射箭吓人。”
她完全没发现现场的气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楚鸿轩则作出了备战的姿态,一脸谨慎的望着突然陷入一片安静的人群。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刚才还兴高采烈欢呼着的人群,中间有不少人露出了或是嫉妒或是羡慕的目光。
更诡异的是象背上的屎壳郎,一副让人毛骨悚然的娇羞模样在看着他们。
在这样莫名的气氛围绕下的他们,被一队突然冲进人群的保全人员二话不说给抛上了一头大象,游行的队伍也转向了,目的地十分之清楚就是那座白色的宫殿。
曾清纯不住的眨嘛眼睛,“那个楚大百事通,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楚鸿轩一脸凝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楚轩轩边追着他们的大象,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哥哥,清纯。”
“打住,”曾清纯赶忙先阻止她说话,“我怕你了,麻烦你整点好的说,别告诉我,我们遭印度反政府武装分子绑架了之类的。”
楚轩轩一愣,咬了手指,“整点好的说?说好话?祝福话吗?”思忖片刻后,“那好吧,祝你们和屎壳郎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
曾清纯想哭,“你还是打听到什么了,说什么吧。”
于是楚轩轩一副长篇大论的模样,“这要从印度的执政党印度国大党说起,那个拥有印度政坛铁娘子之称的……。”
这都扯到哪去了?怎么又跟印度执政党扯上关系了?那要扯到牛年马月去呀?
“打住,”曾清纯不得不再次打断她的话,“说重点。”
楚轩轩又思忖了小会,“你们被选中了。”很好够简单扼要,可那跟没说有区别吗?
“……。”
曾清纯望天抹去满额头汗水,“你还是适当延长些吧。”
“屎壳郎在招亲,你们被她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