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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闪烁着各种颜色的霓虹灯流光溢彩,点亮繁华都市的灵魂,杜雅婷一个人急匆匆的行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左顾右盼,就近一家家寻找着招商银行,她已经接连问过好几家招商银行的值班服务,都说没有这种钥匙,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不准确,钥匙上的四个字母根本就不是招商银行的标记。

眉间凝结起忧愁,她漫无目的的目光散落在缤纷的灯光流影中,幻化成泛白的彩光一片。

忽然她眼前一晃而过的四个大字,引起她的注意,她蜜色唇瓣弯成月弧,喜上眉梢。

前面有家规模不算小的招商银行。

“去!希望这家需要找的东西。”她独自呢喃,往前疾走而去。

“小姐!需要我们帮忙么?”虽然暮色早已降临,当还是有值班的人在。

“哦!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这种钥匙可以打开的保险柜。”她递出手里的钥匙,交到银行值班人员手里。

“是的,这是我们这里一个普通的寄存服务项目,没有太多的条款规定,供一般客服寄存一些普通物件,只要有钥匙就可以打开。

服务人员的话让她一阵欣喜,如释重负。

“好吧!我现在想打开它可以么?”她急切的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最近她感觉时间越来越紧迫,紧迫的好像随时都会停止,她想尽快办完这件事,也好给程妈妈一个交代。

“可以,请跟我来。”

本来想着不行,她要费尽一些口舌,现在听见小姐这么说,她舒心了很多。

拿出一本红色胶质面皮的笔记本和一个黑布包裹,她走出银行。看看左右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打开它们,她找停一辆出租。

“XX路XX号。”那是肖氏集团的总部。

门口的门卫看见她这么晚还过来,也不敢问什么,只是给她开好门。她匆匆走进院子走上楼梯,完全没有留意到身后,刘叔听见门口有动静隔住窗户看了看,走到门口。

“小姐现在来这里干么?”他披了一件外衣缓缓走到门边问门卫。

“不知道,看她样子很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门卫淡淡回答,打量一个哈欠慵懒的走回他的传达室。

刘叔抬眼看了一眼楼上刚刚亮起的耀眼灯光,脸上镀上一层忧色,他担心杜雅婷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边走边穿好衣服,匆匆走上楼去。

杜雅婷走进宽大的办公室伸手打开墙上开关,坐在沙发上把手里的东西摆在茶几上。她首先打开那个黑色包裹,一层层打开包裹的同时,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越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刻越让人感觉到紧张。

当打开层层包包好的东西的时候,她被眼前的东西惊呆,厚厚的一叠钱,足足有半尺的厚度压实的百元大钞,银行的封条都没有拆开。

这是怎么回事?程家家境也不是太殷实,程爸爸为什么要存下这么一大笔钱不给程妈妈留下?她心中疑惑,所有纠结的目光转移到旁边的那本红色封面的笔记本上,本子很新,不像是写了很多的日记,她素手芊芊,拿起小本。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带着这个疑惑,她慢慢打开笔记本的第一页。

“小姐!您这么晚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么?”她还没有来得及落下目光,门口响起的嗓音让她紧张的浑身一震,慌忙的掩上小本子,顺手盖好桌上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她只知道,这是人家的一个秘密,她没有权利去随意处置它们,保守好秘密是她的责任。

刘叔无意的目光还是留意到她隐藏的一切。

“小姐!您不方便,我先走了,我就在楼下,有事您叫我。”刘叔自知唐突,黑幽幽的略显苍老的脸上露出尴尬之色,转身离去。他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走廊的尽头看着无尽黑暗中的星光灿烂的繁华,寂寥的目光似乎飞回过去很远、很远以前,他怕杜雅婷要找他的时候找不到。

杜雅婷轻轻松开一口气,看刘叔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扭头重新打开笔记本,引入眼帘的是几句歪歪斜斜的字句:

没做过任何亏心的事情,可是,今天肖家大少爷找到我让我帮他做一件事情,作为报酬,是我没看见的这么多钱。我做了,可是,我良心一直自责,折磨,我不敢动它们。

短短不满三行的字句,让杜雅婷猜不透,却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情。

“肖家大少爷?会是肖健么?杜雅婷暗自猜测,有这种感觉,没有确实证据,忽然想到门外的刘叔,她走到门口叫进来刘叔,她想,他一定知道肖家很多的事情。

“坐吧!刘叔,我们随便聊聊天。”杜雅婷给刘叔倒了一杯水,自己倒满一杯端坐在对面。

“刘叔!您在肖家不少年头了吧?看的出老爷子很相信你没把你当外人。”

“是啊!十年了,十年前,我被一群人毒打在街头,奄奄一息的时候,路过的老爷子遇到了我,把我带回肖家豪宅,就一直没有离开过。”拘谨坐在她拐角沙发上飞刘叔说话间想起往事,神情一阵阵迷惘,似乎回忆起更多的往事,忍不住眼角湿润,闪耀出依恋的光芒。

“这么说肖老爷算的上是你的救命恩人!”她饶有兴趣,刘叔愿意和她说这些,也算刘叔相信她,她从心底冉起一阵温暖欣慰。

“嗯!他不管是我一个人的救命恩人,对我一家都……咳咳,嗯。”刘叔说道他家的时候忽然打住,用咳嗽隐去他脸上忽然出现的一阵慌乱,紧握水杯的双手禁不住一阵微微颤栗,喝下一口水。

杜雅婷心中一惊,她看得出刘叔似乎很忌讳说起他家的情况,她似乎也从来没有听见刘叔说过他有家人,也许人家有他的难言之隐。

“刘叔,肖家原来雇佣过一个姓程的工人么?”杜雅婷不想让他为难,主动转移了话题,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隐私的权力,她不想为难他。

“姓程的?”刘叔看见她没有追问下去,深陷的深眸中淡出一份感激,他也是一直从心底臣服杜雅婷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一点,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点娇纵的样子,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为别人着想。

她凝望刘叔的目光期待答案的同时,竟然有些希望刘叔去否定,她确实不想肖家再出更多的事情。

“哦!我想起来了,三四年前的样子,肖家有个司机好像姓程,他是肖家的专用司机,在肖家做过有几年,我们都叫他老程,大概三年前吧,他忽然不干了,后来就没有他的消息了,小姐,您问他有什么事情吗?”刘叔微有差异的询问,而凝神中的杜雅婷丝毫没有听见。

司机,三年前,也就是说,程爸爸回家以后不久就死了,三年前,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见肖磊泪眼朦胧的时候,肖磊说他母亲是两年前车祸去世的,这话他说在一年前,也就是说,事情发生在三年前!她越想越震惊,难道肖磊妈妈的车祸不是意外??

一身冷汗,直感觉背后凉气直冒,她不敢接下去玩下想,她不想有这样的结果,虽然他不喜欢肖健,可他毕竟是肖老爷子的亲生儿子,肖健的哥哥,就算是同父异母,也不能……

“小姐!小姐!”刘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疑惑的叫喊起她。

“哦!啊,您说什么刘叔。”她恍然如梦,猛然惊醒。

“没说什么。”刘叔看她精神恍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有追问。

“对了刘叔,你能和我说说三年前肖家都发生过什么事情好么?我看肖磊有时候会不开心的样子,特别说到三年前的时候。”杜雅婷淡淡一笑,释怀了尴尬,淡淡问起。

“三年前?三年前我记得最大的事情就是夫人车祸意外去世了,这对老爷,对肖磊都是不小的打击,老爷因此一病不起,后来身子越来越差,以前他是很健康的。原本温顺开朗的肖磊也在那个时候开始郁郁寡欢,脾气反复无常,经常和老爷吵架,甚搬出第一次搬出肖家,直到你的到来情况才有所好转,所以,老爷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

刘叔的话让杜雅婷心中一惊,她为之惊讶。

“您这么说的意思,肖老爷一开始就知道我和肖磊……”她难以置信,既然老爷子知道他和肖磊之间有感情发生,为什么还任由肖健和她结婚不去阻止,为什么?她不能明白。

“是啊?他一眼就看出你和二少爷会有一段恋情出来。”刘叔如实相告。

“那为什么我和肖健要结婚他不去阻止?”她实在不能明白,深邃水眸中满是疑惑不解和惊讶。

“我也这样问过老爷,老爷说,缘份之事,三分天定,七分看人,强扭的瓜不甜,情由心生,外人插手是没用的,得让它呼吸自由的空气自由发展,他只是让我留意着大少爷的行踪,尽量阻止伤害产生。”

“这样!真是个奇怪的老头奇怪的想法。”她无奈轻叹一口气,不能完全能懂他说的话,紧锁的目光却飞快的想到另外一件事,怎么样才能去证实肖健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沉思冥想,她沉静的目光轻轻落在茶几上那本红色的小本子上面凝结住。

夜慢慢走向深重,刘叔看着她发呆已经有一会,轻轻提醒起她。

“小姐!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他关切的轻轻问起。

“是吗?扭头看看窗外黑幕浓重,远处的星星拼命闪烁,她才想起确实已经很晚。

“不用了刘叔,明天一早您还要上班,您先去睡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可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走,还是我送你吧。”刘叔坚持,确实他也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走晚路。

看来刘叔早已忘记她的身手,看她文弱的样子,确实是弱不禁风。

“真的不用刘叔,我一会打电话让肖磊来接我。”

“呵呵……那……那我先去睡了。”刘叔一阵哼笑,脸上覆上安心的笑容,起身离开。

夜凉如水,清凉夜风吹送,爽朗舒适,吹去烦乱的心绪,剔透了心灵。她走在渐渐清冷的街上,想着这么大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肖磊,犹豫踌躇,她怕肖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不告诉他却又感觉有些不公平,至于程家,她决定还是不要说的好,程爸爸已经死了,死者已矣,她不想在给他留下什么不必要的污名。

“这么晚,你怎么不在家陪小磊,一个人跑街上瞎逛,难道你就不怕遇见坏人?”一个熟悉的嗓音忽然拦在她面前,她惊惶抬眸,看见的是那双温和如春风般的深眸。

“坏人”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此时的她感觉是那样的讽刺。

这双深眸深处隐藏的到底是怎样的邪恶?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到底有怎样的一刻斑斓破损的心?看着路灯下肖健斜倚眼前,一脸笑容一如从前,她不禁忧心心底冷颤。

“怎么啦?我的逃婚新娘,是不是这么久没看见我才想到我的好,看见我激动的呆了?”肖健钳住她凝滞住的尖细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充满暖意的眼睛。

“你放开我,请你不要胡说好不好?请你学会自重!”杜雅婷心中恼火她不愿看见肖健的眼睛,她感觉他的眼睛太会骗人,不知骗到多少女孩子,她嫌看久了会脏了自己。

“自重!哈哈……从始到终,就是因为我在你面前太自重才会让你感觉到寂寞跟小磊跑掉的吧!我看,还是那句老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要学的是在你面前不能再自重才是。”肖健一声狂笑,死死卡住她下巴的大手蓦然用力,低头想要去吻她因为怒气涨红的艳红唇瓣。

忍住下颚被捏碎的可能,她用力避开他就要压下的唇瓣,捏紧的拳头猛的一拳击打在他胸口,迅速的,挥手一巴掌打在他笑意盈盈的脸颊上。

用尽全身的力度,狠狠的甩过,血红的巴掌印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晕染,一股腥甜,他用舌尖舔舐去嘴角的血迹,温和的目光中一晃而过一丝怒意。

真是可怕的男人明明生气了,脸上竟然看不见一点痕迹,虚伪!杜雅婷暗自腹诽,目光紧紧的盯住眼前依然笑靥如花的男人。

“肖健!肖健你在哪里,肖健……”远处忽然传来辛西娅的焦急呼唤声音,杜雅婷心中猛然一沉,一个辛西她已经很难有把握能赢的了,加上一个肖健,今晚,她可能是在劫难逃了。

凝聚起警惕的力量,却看见肖健温和的目光中猛然划过一丝凌厉。

“还不快走!快点离开这里。”他压低的嗓音急促的催促起,丢下一句话,飞快的走到拐角处迎上辛西娅。

“宝贝!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想我。”他热情如火的吻瞬间压在辛西娅如火如荼的艳唇上,热烈的拥抱感觉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激烈。被吻的七荤八素的辛西娅微有疑惑在绿眸中晃过,不过,很快,她就被他的热情攻势淹没了所有感觉,当街路灯下,两个热情如火的人迅速投入状态,缠绵到一起。

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的一切,她心中一惊,肖健的反应让她意外,情况危急,来不及细想,她匆忙的离开无人的街,身后糜烂低沉的娇吟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一点不恨我?杜雅婷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有些人的行为本来就是一般人难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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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记者

    刘浪,生于70年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签约作家,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高研班学员。若干诗歌、中短篇小说发表于《飞天》《文学界》《山花》《作品》等数十家期刊,多篇小说被《小说选刊》等报刊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