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或许我不该渴望现实太完美，因为这一切都不曾属于我。

南宫烈与江可薇？即使一直告诉自己放开手让一切顺其自然，可是真的知道之后，一切又全然不同。看着江可薇，又回头看了看张嫂。这一刻，觉得自己原来是这么可笑，众人皆醒我独醉，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在自己骗自己而已。

不想让家人再为我担心，我挺起胸膛走向江可薇，伸出手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打的是你的不要脸。你明知道我和南宫烈已经结婚，但是还这样做，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告你通奸。”江可薇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打她，怔怔的看着我，忘记了反击。

屋子里的人一时间都看向我，我想，连哥哥和父亲也一定想不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看着捂着半边脸，泪眼婆娑的江可薇，我是内心有着极深的怨恨。为什么，我要让自己走到如此地步。原来，心痛的感觉既然是这个样子。

“你打我，你既然敢打我。我和你拼了，你这个疯女人。”不知为什么，我并不担心江可薇会伤到我，没有离开半步，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直以来，我只是不想和她计较，并不代表我真的会怕她。以前的我，就是因为太软弱，才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到我的头上来。现在，无论是身份还是立场我都比她站得住脚。

“少夫人，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嫂紧张的跑到江可薇的面前，护住她。同时按住她欲向我伸来的手。做为一个母亲，我想她更怕的是我伤害到她吧。

我不得不佩服江可薇的做作。前一刻还张牙舞爪，这一刻却表现得孤单无助。就是她的这种表象，才得以把大家都骗得团团转。为什么，自己不能像她这样，表现得软弱一些。为什么，我要一直表现得这么倔强呢？

“张嫂，我敬重你。你的自然而然对我的好让我想起我慈爱的母亲，我感谢您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连我最敬重的你，居然也和他们联合起来欺骗我。原来，南宫烈并不是有事情需要处理，他只不过是陪着你的女儿一起去游山玩水去了。试问下，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怎么相信你们的话，相信这一切的真像。”

对待一个我所尊重的长辈，我并不想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但是，我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又有谁可以体会。

“少夫人，事情真的不是这个样子。”张嫂还想解释什么，却被我毅然打断。再多的解释也只是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为什么，他们不能明白，欺骗就是欺骗，再怎么解释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解释下去了。你们有任何问题直接去找南宫烈。既然是没有诚意的道歉，那要来又有何用。我不想和你们再吵下去，不想再浪费彼此的时间，请你们出去。”不想再和他们理论下去了，这样下去也只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今天本来是值得欢喜的日子，实在不想让这二个女人破坏这个温馨的时刻。此时，我只能把握时间好好的与兄长好好聚聚。

我求救的看着哥哥，希望他能出面帮我把她们请出去。

“够了！你们两个疯女人，给我滚出去！再不走我就报警！”哥哥配合的拉扯着张嫂和江可薇。哥哥当然看得出我的无奈，但是实则想帮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少夫人……”张嫂挣扎着还要说什么。

“不用说了，我不想再听了，你们走吧。”扭回头，这样的情况，还要我听什么解释呢？我都不想听了。就是算天大的理由，也不足以让我原谅她们。欺骗我已经是事实。

“沈诺诺，你别以为自己有多高贵。你这个没人要的贱女人，你不得好死。”江可薇挣扎着哥哥，还想往里面冲，嘴里更是吐出恶毒的话语。“烈他只是可怜你，你别以为他会真的爱你。”

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她的疯言疯语。南宫烈心中怎么想根本不关我的事，也不是我所能把握的。

父亲轻轻的把我拥入怀中，无言的安慰着我。我靠在父亲的怀中，再也抽不出一丝力气来和她们计较。哥哥更是奋力的拉着江可薇，恨不得让她赶快出去。

辱骂声，解释声，吆喝声，一时间充满整个大厅。让我头痛欲绝。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段简单的感情。为什么，事情会这样接踵而来。现在，我不想再去把握这份爱情了，难道也不可以吗？她要就拿去好了，如果南宫烈真的在意她的话，她又何必跑来这里争吵。

奋力的挣扎却只是对着不相干的人，无力挽回的却是那个深埋在心底的感情。为什么江可薇不能明白这一点，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不着边的事情。难道她不明白，感情不是有人退出就能得到的。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现在才明白，原来我也只是一个凡人，并做不到那么洒脱。这混乱的场面还要持续多久？？？是命运的抓弄还是这份感情的执着。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忽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一切，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那里。

“烈。”江可薇第一时间挣脱开哥哥，快速的投入到南宫烈的怀中。“烈，她打我，她说你不要我了。你快告诉他，你爱的人是我。你快和她离婚。”那楚楚动人样子，那好似深受其害的样子。真的让我不得不佩服。

我从父亲怀中抬起头，我倒想看一看，他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倒想看一看，他一直以来所说的真心到底在哪里。

“张嫂，先带可薇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没有理会江可薇的话，南宫烈轻轻的把江可薇往身边推了开来。

“是，少爷。”张嫂感激的看着南宫烈，走到江可薇的身边，想扶着她往前走。

可是，江可薇不理会，只是一个劲的拉住南宫烈：“烈，我今天要你当着我的面和她说清楚。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她，不相信你会因为她而伤害我。”

“可薇，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讲，好吗？现在乖乖的和张嫂先回去。”轻声细语，好言相劝。他对我何时曾这样子过啊。为什么，在对待江可薇时的他可以这么温柔，为什么对待我时却是全然不同。这二者之间如果真有爱，那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江可薇对南宫烈来讲确实是特别的。

是否是我受的伤害已经太多，是否我已经不知道痛是怎么样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以局外人的身份站在这里看他们的表演。一个在乎自己的男人，爱自己的男人，会是这个样的吗？我为什么会不明白。这段感情走得真的是太苦太累，太没有价值了。

“烈。我不要，我要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案，要你现在就和她说清楚！”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的伤口上洒盐，为什么，不能够放过我呢？这种情况，根本不必南宫烈明讲我也知道他的选择，不是吗？以他这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已经明确的表示了一切，为什么还不赶快离开这里。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这一群打着关心我，爱护我的人原来就是这个样子。我想让他们全部离开，想请他们出去，想开口。但是南宫烈却比我更快了一步。

“可薇，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再这个样子执迷不悟了。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南宫烈扯开紧抱着他的江可薇，脸色很不好，“一直以来，我都只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我已经和你讲过多少次了，我们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没有诺诺的出现也一样。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明白。特别是在你知道我对她的感情以后，你怎么会傻到去伤害诺诺，你要知道，你伤害她就等于是在伤害我啊。我已经和你说过，这辈子我只承认一个妻子，就是诺诺。所以，请停止你的伤害，停止这一切疯狂的举动。否则，我不会再念及过去，不会再这样保护你了！”

一个男人保护着一个女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当一切都模糊了之后，那原本的定义也就不复存在了。是善意的谎言还是故意的伤害？

“可薇，听妈的话，我们回去。不要再让少爷为难了。”张嫂拉着江可薇，好言相劝。

“不！我不要！我不相信！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你会照顾我的！”江可薇直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南宫烈。

我想叹息，一个女人这般苦苦哀求得来的爱，可以维持多久呢？一个男人，可以这般的狠心，他的真心又能值多少。傻瓜奋不顾身地执着，绝情的无动于衷，这场游戏，似乎早已见分晓了。

看着他们的戏份，我却可以这般的镇定，忘记了痛是怎样的感觉了。跟江可薇相比，我至少还懂得不是我的不要去强求，我比她幸运多了。爱情变得那么廉价了，最少，不能让自己的自尊也跟着贬值。

张嫂拉着江可薇往外走去，大厅里渐渐恢复了平静，而我，还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南宫烈。他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曲终人散了，他还不谢幕吗？

“诺诺，你没事吧？”南宫烈向我走来，伸手欲拉住我，“对不起，又让你受累了。”

“戏演完了，你南宫执行长应该也可以走了吧。我们沈家容纳不下你尊贵的身份。”甩开他的手，我冷着脸下逐客令。

“诺诺，你不要这样子。”父亲拉着我，不赞同地说着。

“爸，你也看到了。他欠了多少的感情债，可是这却要我来帮他还。今天一个江可薇，明天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甲乙丙丁，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女儿被人家这样欺负上门吗？这个男人有多好我看不到，我唯一知道的是因为他，我受了很多无辜的伤害。难道我就活该要受这个罪吗？”无法忍受，因为南宫烈我受的伤已经够多了，“南宫烈，你走吧。你爱谁都好，那都不管我的事。我沈诺诺受不起你的爱，我们注定只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只能做陌生人。你帮助沈氏渡难关，我很感激，但是请你公私分明。再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我沈诺诺只希望过平凡的生活，我的心很小，再也经受不住任何的打击。”

坚贞不移的爱才能让人相守，但是他并不值得我这样做。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无心的人，和这种人再继续纠缠不清下去，只会让我掉进无边的痛。是什么注定了我们走向结束？我想并不仅仅是因为江可薇的出现，我们之间有着太多的障碍，混乱不清的感情债已经不是谁和谁的问题了。

“诺诺，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吗？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把一切都说清楚以后你还是不能原谅我的话，那我无话可说，我会放你走，给你自由。”

为什么每次他都能说得那么诚恳，为什么他总能这样子，理所当然地要我接受？

爱情就像是一个魔咒，左右着漩涡里的你我，能让人生也能让人死。我原本以为像南宫烈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心里只有权力与利益，但怎么也想不到，原来他也有心，只是，他的心究竟给了谁？？？

“南宫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就算你向我解释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那又怎样？你还不明白吗，现在问题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了，我对你已经没有爱了，你还不懂吗！七年前，你如果能直接和我讲清楚一切，那么我们之间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矛盾呢？现在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让我还怎么相信你呢！难道要我再一次相信你然后再一次受伤吗？我真的累了。”我不是看不懂他内心的痛苦，而是我说服不了自己，也不能让自己再一次受伤。

“诺诺，我们都先坐下来好吗？爸爸想跟你们讲一个故事，如果，听完后你还是不能改变现在的观点，那么爸爸亲自把南宫烈赶出去。让你，结束这一段痛苦的经历。看着你这个样子，爸爸很自责，如果当年不是我，那么今天你们也不会这个样子。其实，爸爸能相信南宫烈对你的爱。因为，八年前，是他让我答应你们这门亲事。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娶你有什么目的。确实爸爸当时公司也需要那一笔资金周转，所以才没问原因，但是，不知为什么，爸爸就是觉得他是一个你值得拖负终生的男人。”

震撼、迷惑。我和南宫烈结婚前并不认识啊。他怎么会和父亲提如此奇怪的要求。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不是因为爱，我实在也想不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如果真如父亲所说，他为何要和我订契约？？事情的真像到底是什么？记得当时他说娶我是为了公司，难道，我对他的公司会有什么帮忙吗？？问题一个又一个在我的脑中盘旋，我却得不到任何答案。

看着父亲，得到的却是坚定的点头。如果是以前，我有可能会怀疑父亲是为了利益、为了沈氏而说谎骗我。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在知道父亲心中的秘密以后，我知道，他对我只有关心的成份，别无其它。但是，我无法相信的是南宫烈，是他口口声声的那份爱。

“爸，也许你所说的是真的，但是，他如果真的对我有爱，就不会在结婚第二天和我订一份鬼契约，不会放下刚新婚的妻子和江可薇跑到外国去。你刚刚也听到了，江可薇都说出来了，难道你还不相信吗？一直以来，我注入的是我全部的爱，得到的却是背叛，现在无论他有再多的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他！”

“订契约，只是怕你受到伤害。当时只想如果二年后你无法爱上我，那么最起码你以后的生活可以无忧。因为，结婚之前我就做了深入的了解，知道你从小所受的委屈，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会想保证你的权利呢？我是一个商人，我只能以我的角度来替你想，实在没有好好的考虑你的感受。诺诺，你好好想想好吗？我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你，就不会容忍你真的去徐氏上班。不会让你有那么多的自由，让你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和旭阳相处。这一切，难道你就不能够好好的想想吗？”

为什么，为什么把他的错反而都推到我的身上。为什么，说来说去反而一切都是为了我。就算他是真的为我好，那又怎么样。对我的伤害已经造成。是活生生的痛。现在说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那江可薇的事情呢？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会放下我陪她去出国。”即使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但是我又怎么有办法不在乎呢？新婚的第二天，可以丢下妻子而跟别的女人出国度蜜月，我不知道，他这到底算什么？

“我有我的苦衷，我也不想这样的，相信我好吗？”真诚的言语，诚恳的表情，对于以前的我来讲或许有用，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受他影响了。一句简单的苦衷就想了事吗？

“你有什么苦衷你倒是说说看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是非要丢下新婚妻子跟别的女人出国的理由的！”口口声声说爱，难道他的爱就是要建立在隐瞒之中的吗？他有苦衷，他要解释，好啊，我现在给他机会了，他又怎么不敢说了啊！一直要我相信，可是他却总是这样吞吞吐吐的，试问，有谁有办法去相信呢？

我想，现在无论换成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说法吧。如果不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那为何现在给他机会他又不肯把实情全部说什么？是什么让他吞吞吐吐，是什么让他如些义无反顾的丢下我。难道他不用给我解释清楚吗？

“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但是我绝对没有欺骗你的意思。只是，请你给我时间，等我理清一切之后再来告诉你，可以吗？”

“诺诺，两个人的生活，偶尔是需要给彼此一点空间的，如果绷得太紧，那么可能是物极必反。”父亲帮在南宫烈在旁边劝说着，“从小你跟在你母亲身边，相信你也学到了你母亲很多，她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即使是我对她不够好，但是她还是无怨无悔。作为夫妻，就有彼此互相信任，这样的感情才能长久。如果每天都活在猜疑之中，那么这样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夫妻，这个词为什么让我感觉是那么的遥远呢？可是，所有人却提醒着我这是个事实，是否，我该退一步接受这一切呢？

眼前的他们，明明就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看起来离得那么遥远了，牵系着我心线的彼端会是谁？何苦这般折磨自己呢？似乎已经想不清自己要的是什么了，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可是，日子为什么总是没办法平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