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那么凌的身份又是什么呢?如果他和翰雪澜一样是皇子的话,为什么两个人的姓氏……”
“主子他,从前是圣雪国的五皇子,但是现在却是九皇子的侍卫。”说起这个,妖娆的脸上有了些难过的神情,似是在为司徒凌委屈。
“从皇子变成侍卫?这怎么可能呢?妖娆,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虽然妖娆的神情和语气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但是她所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我有点儿不相信。
妖娆见我不相信她,急急解释道:“姐姐,妖娆说的是真的。提起这件事情,还要从五年前说起,那个时候皇上他……”
“妖娆,你的胆子真是大了,居然敢在我不在时多嘴!”身后传来了低声的嗔怪,却并没有真正责怪的味道。
妖娆从秋千上跳下,对来人笑道:“主子,您回来了。”
司徒凌走近我们,点了点头,道:“你歇着去吧,绸羽想知道的事情我来告诉她。”
妖娆闻言,看了我们一眼,听话地回房去了。我则觉得有点儿不自在,以前只有我和司徒凌两个人在一起,所以他称呼我“绸羽”也不觉得怎样,但是现在在妖娆面前,特别是在我知道了妖娆对司徒凌存有爱意之后,再听到这样的称呼会觉得怪怪的,我不想让妖娆误会我和司徒凌的关系。
司徒凌坐上妖娆刚刚做过的秋千,笑道:“我在后面看了你们一会儿了,看样子,你和妖娆相处得不错。”
“是啊,妖娆是个好女孩儿,我很喜欢她。有她在身边照顾你,你还真是有福。”不知道司徒凌对妖娆是什么样的心思,刚好可以借机帮妖娆试试。
说完话,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司徒凌的侧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淡淡的,低头想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来时则对我说起了另一个话题。
“我知道绸羽心里一定有好多的疑问,那现在我就接着刚刚妖娆的话告诉你吧。关于自己的事情,我还是希望能够自己告诉给你听。”他低声说道,晶亮的黑眸闪烁着水润的光泽。
“好。”我坐正身子,一副倾听者的认真模样。
“我的身份是圣雪国的五皇子,翰雪凌,之所以会改为现在这个名字,其实也与我的九弟翰雪澜有关。”他苦涩笑笑,开始了回忆,“我曾告诉过你,澜一出生就是与众不同的。大家把他当做神灵般看待,我的父皇更是以澜为骄傲,加上澜的母妃若妃娘娘也很得父皇的欢心,父皇对澜的喜爱更是多了好几分。后来,澜慢慢长大,样貌显现出来,美如仙人,父皇更是喜爱澜,若妃娘娘也更是得宠。但是父皇的宠爱也成了兄弟们嫉恨澜的理由,连带着各位娘娘也将澜和若妃娘娘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看待。但是不管别人如何,我仍旧喜欢澜,他是我最喜欢的兄弟……”
说到这里,凌叹了口气,神色中悲伤与喜悦交织,但是最后还是悲伤的神色盖过了喜悦。
“我无心皇位,但是我的母妃却不是如此,从小她就告诉我,一定要成为兄弟们之中最出色的,将来继承皇位。在澜出现以前,我的确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但是澜出现之后,却变了……五年前,父皇生了一场重病,性命攸关,众人猜测父皇一定会在此时立下储君的人选,于是暗暗开始争斗,我的母妃为了帮我铲除澜这个最大对手,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下药毒哑了澜……澜一夜之间成了哑巴,若妃娘娘心急如焚,加上她本来身体就虚弱,经过这一刺激之后,居然香消玉殒……后来父皇经一民间大夫诊治之后,竟奇迹般地转危为安,知晓了若妃娘娘之死以及澜遇害的事情,父皇龙颜大怒,将我母妃打入了冷宫之中,终身不得离开。本来我也应该一起被责罚的,但是父皇终是舍不得我,硬是将文武百官的进言挡了回去,保住了我……”
说到这里,凌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我不想让他继续难过,于是说道:“好了,别再说下去了。”既然已经是伤疤,就不要一次次地触碰它,这是对自己的折磨啊!
他摇摇头,道:“说完也好,堵在心里这么多年也很难受。在那之后,我便用了我母妃的姓氏,改名为司徒凌,并且昭告天下,我司徒凌不再是圣雪国的皇子,永生不会动做国君的念头,若违此言,天诛地灭。父皇说我这是何苦,但是我觉得自己就该这么做,我这是在还债,我欠澜的太多了,即使这样做也觉得不够。我成了澜的侍卫,因为我要好好保护他,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他。我想治愈澜的哑疾,但是母妃疯了,根本没有办法告诉我她所下之药的解法,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后来,我遍访各国,有幸遇到一位奇人,是他告诉我千寻草可以治好澜,于是,也就有了在西林国同你的相识……”
好长的故事啊,我听完,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在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总是拥有着各自不同的不幸,平民百姓如此,出身高贵的皇子亦是如此。平民百姓羡慕皇室中人的尊贵,但是他们的苦又有几个人可以了解呢?
“唉,既然知道千寻草可以救你弟弟,为什么不请你父皇帮助呢?你一个人找得那么辛苦,险些丧命啊!”
他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一个人悄悄寻找尚且引来了他们的追杀,要是排场更大一些,我怕千寻草已经存活不到现在了。绸羽,皇室中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我说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话吧,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我是有点儿迟钝,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我大概可以知道他的意思了,“你是说,阻止你找千寻草的人是你的兄弟们?”
凌点点头,“是。如果我找到千寻草治好澜的话,澜就会成为他们竞争储君之位的最大劲敌,他们怎么会坐看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应该是我四哥翰雪凛了,但是,我没有证据。也罢,是不是他都无所谓,反正已经不重要了。他对我怎样我都可以忍受,但是他若想伤害澜,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这话,凌的脸上显现出一种陌生的肃杀之气来,真把我吓到了。
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有你这份心在,澜一定会好起来的,而且会平平安安的,呵呵!”
“我最担心的就是澜不会接受我的好意,他怪我。自从澜哑了之后,他几乎是将自己冰封了起来,不容许任何人的接近,脾气也变得很古怪……我真怕他弄伤了自己……”凌黯然说道。
的确,脾气是够古怪的,刚刚还弹得好好的呢,一会儿就开始暴怒地摔琴了,大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