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后的佳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紧拽着手中的丝巾,真是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狗鼻子?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小子居然能发现自己的存在。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她吉培培也不是胆小之人。
迈出步子正准备出去,忽然眼珠子转悠,她又把步子缩了回来,从腰间取出一条较长的丝巾蒙在脸上才不慌不慢地踏了出去。男人可都喜欢朦胧之美,相信这样更会勾起某人的兴趣。
一袭粉红色的长裙,淡蓝色的腰带,外加一个非常显眼的随身腰包,捋了捋肩膀上的秀发,迈开莲步,昨晚那个霸道张扬的女子似乎荡然无存。她学着芊芊女子微微欠身,笑眼眯成了一线。窗外轻风抚过,吹动着她的长发,吹动着她的衣摆,吹动着她脸上若隐若现的丝巾,那朦胧美绝对尽显无存。
玉指一抬,低头盈笑,娇艳如玉,温柔无边。让某人顿时全身酥软,眼睛闪烁金光,口水如若悬河,完全忘记自己是何身份,直觉昨晚的梦境又现,幸福又萦绕在身边。
一旁的姑娘们都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老大居然还会这招,真是不得不让她们这些身为花魁的人物自叹不如。默契地摇晃着脑袋,将目光全都聚集到吉培培身上。
为了让戏演得更生动些,吉培培在转身间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眼泪顿时涌入眼眶,360度转身过后,她故意失足摔倒在地上。于是,那种梨花带泪的场景在这时出现了。
只见莫少风被美人一摔完全拉回现实,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将心上人扶起。四目相对时,他看到她泪水不经意的滑落,眼神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
老天!昨晚的放荡不羁,今日的楚楚动人,难道是他看错了不成?眼前的女子不是昨晚那个?不可能!这眼神就算化成灰他都无法忘怀,再加上那特有的气息,他完全可以断定这就是昨晚芳菲迷人的她!
“姑娘伤到哪里了?”莫少风脸上呈现出坦诚的心疼,仔细地打量着怀中的女人。
吉培培哼哼了两手,低头看向被他紧握的手臂,长长的睫毛在眼泪的滋养下闪烁出光芒,一眨一闭间,泪水滴落在莫少风的手臂上,浸入了他的心。
“对……对不起,在下只是担心姑娘而已。”说着,莫少风羞涩地将头转向另一个方向,感觉热潮涌上,脸滚烫得如同火烧。
脸红了,没想到酷男也会有这么一面,百年难得一见。这样的场景让她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面容,一种自责感顿时升起,把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用力推开某人,她淘气地对着旁边的姑娘们不停地抛着媚眼。
“哦!”
默契地一声惊呼,姑娘们又把眼睛瞪大了许多,将脑袋同时摆向了一个方向,怕影响老大的状态,都用手捂住了嘴。
莫少风跌坐在地上,如同傻子般紧盯着半趴在地上的吉培培,半清醒的脑海里闪过一丝错误的假象,以为刚才是自己激动之下将美人推倒在地。他使劲地摇晃着脑袋,马上起身又去拉起吉培培。
吉培培故作清高地推开莫少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温柔地看着他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公子自重。”
话一说完,吉培培有些后悔了。戏份演过头了,这可是青楼地方,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说出来实在太荒唐了。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姐妹们,她瘪了瘪小嘴,强忍着笑意,用丝巾挡住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在下莫少风,姑娘有礼了。”莫少风如同中了邪一般,根本已经忘记身在何处,彬彬有礼地拱手行了个大礼。
扑通!扑通!
只见一排痴迷的姑娘连连倒地,就连一直不作声的莫古都难逃此难,指着面前当他们是隐形的莫少风半天没说出心里的话来。
傻眼!完全傻眼!
强忍着狂笑,好大的成就感,居然可以把一个男人忽悠成这样。吉培培自叹演技又高了一层,打算继续忽悠到底。
“培培见过莫公子,还请公子赎培培不周之礼。”吉培培完全进入角色,微微欠身摆出了小女人的姿态。
“姑娘见笑了,是在下失礼才是,冒然来访还请见谅。”莫少风眼都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哪里还顾得上旁人的目光和惊讶程度,他的眼里只有她!
冒然来访?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妓院,只要有钱大门可是天天敞开,就怕没这样的财主,那才叫晦气呢。不管了,反正迷魂汤已经灌了下去,戏码还要继续,她如同看电影般,把那些肉麻而又虚伪的话搬到了现实。
“公子太抬举小女子了,这可是芳菲阁,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把一个人捧上天,然后又让他从天而落,这样的折腾才是最爽的。最毒不过妇人心,吉培培不客气地一语道破天机。
果然,莫少风不觉颤抖了一下,但却并未将他从最美的幻想中拉出,反倒让他更是执著起来,上前拉住吉培培的小手,深情地对视道:“荷花可以出污泥而不染,哪个污染之地都有荷花的存在。出身不能选者,也无法掩盖姑娘的芳菲之美。”
老天!荷花都出来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把他妈都搬出来?吉培培发觉老是这样深情对视真的很伤眼睛,估计那些成人以后近视的多半是含情脉脉对视太久而产生的,所以卖眼镜的老板一定要多多感谢情侣才是。
“姑娘,姑娘!”看着吉培培的失神,莫少风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虔诚打动了。
“不……不可这般,看公子也是出自大户人家,想必家人也不会喜欢一个烟花女子。”说着吉培培转过了身,乘机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闭上一会儿舒服点。